既然来了集市,自然要顺便去一下那个扑买场。秦悦到时扑买刚开始没多久,秦悦选了上座,心不在焉地看着。场面热闹得很,双双倒也能睡熟。
主持的依旧是水瑶,她此时面带神秘地说道:“接下来是一件丹炉……”秦悦顿时来了精神,听见水瑶继续说道:“这丹炉妙就妙在品阶不定。若用的火符或者火种是上品,那丹炉就是上品,反之则是下品。”
秦悦想起手头的千碧灵火,再看那个丹炉,越看越满意。
“若是身具火灵根,则丹炉根据灵根资质而变。灵根杂质越少,丹炉品阶越高。”水瑶继续道,“据传,若是纯火灵根,则丹炉为元品。”
“元”之一字极为贵重。世间上品之物千千万万,元品却是一个非常玄妙的境界。它只记载于典籍古册中,新世中鲜有人能得见,甚至无人相信它的存在。
“这件宝物因人而异,无底价竞拍。有没有哪位道友愿意报价?”
秦悦立马喊道:“一千灵石。”
“这位道友报价一千,还有道友加价吗?”
“一千五。”有人应道。
秦悦已修仙四十余年,身家颇厚。此刻加起价来眼睛都不带眨:“五千。”
毕竟这丹炉品阶不定,秦悦有上品火种在手,别人却不一定。场内无人应和,这丹炉便为秦悦所得。
又过了一会儿,摆上来一块灵气充沛的血玉。秦悦对这类传说中浸满了尸体血液的玉石敬谢不敏,就看看众人举牌,很快价格到了六千灵石,无人再应答。
秦悦却见水瑶仍在继续介绍那个血玉,极言其有凝神静气,稳固道心之能,并无落槌之意。难道没有到保留价?这玉还真有什么奇特之处不成?
秦悦这么一想,就举了牌。加价幅度是一百灵石,水瑶忙道:“六千一。”
立马又有一人举牌,秦悦也举,场面针锋相对起来。水瑶喊道:“六千二,六千三,六千四……”喊到七千的时候神色有一丝很不明显的缓和,秦悦便猜底价到了。
当然,秦悦已经举牌数次,不可能就此罢手。最终这块血玉被财大气粗的秦悦以九千六百个灵石买下。
这天回了洞府,慕玉说:“今天去扑买场看中了一块血玉,本想买来送给姐姐,谁知一直被旁人抬价买走了。”
秦悦觉得有些不对:“你最后可是出价到了九千五?”
慕玉奇道:“姐姐怎么知晓?”
秦悦拿出血玉,神情懊悔:“早知道到了七千就不争了……哎,白白多花了那么多灵石。”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按照秦悦的习惯,她现在应该出了洞府,去外面看看山、看看水。可是今日,甚至近来一连几日,秦悦都没有出过洞府。
此时的秦同学正在钻研阵法。前几天她用了新买的丹炉并千碧灵火炼丹,丹炉果然一跃成为上品。然而秦悦炼丹几炉,又是次次失败。
秦悦于是意识到了“并非丹炉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很是消沉地过了几个时辰。
幸亏秦悦并没有执着于此,否则还真影响道心。她悻悻地把千碧灵火和几张丹方还给了墨安,说自己恐怕并无炼丹天赋。
墨安想:师妹未入道之时就踏入宗门,身为掌门嫡系,地位尊贵。丹药灵石从来不缺,道器功法一应俱全,又身具纯木灵根,比常人的修仙之路不知顺遂了多少。此刻炼丹接连失败,倒好教她知晓修行并非一帆风顺,免得她日后一旦受挫就一蹶不振。
于是秦悦只听见墨安说了句“无需太过挂心”,算是聊表劝慰。而后偶然看见了那天买回来的几枚玉简,就转而研究起了阵法。
古训有云:“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秦悦原本潜心学习了炼丹,却毫无收效。不过闲来翻看了有关阵法的玉简,竟然似有所悟。
阵法一途,极为奥妙,鲜有人能精通。盖因其算法繁复而庞杂,虽为修仙者,亦会顾此失彼,手忙脚乱。
然而纷乱的算法并没有难住秦悦。高考之前刷题的时候,一道数学大题老师能换四五种方法讲。虽说后来上了一年多大学,但处理复杂题目时依旧思路清晰,态度坚持——一如现在演算阵法。
此刻秦悦手上拿着一块小石,正是那玉简摊主所赠的简易阵法。这是一个小型的攻击阵法,看着虽然简单,但也有九步,要破阵也不容易。秦悦日夜不休、足不出户地推算,才勉勉强强算出了四步。
历来破阵,找出阵眼破之即可,本是没有必要如这般慢慢算过去的。但秦悦有心想锻炼自己算阵的能力,故而去简就繁,硬着头皮推演。
功不枉使,地不亏人。又过了七八天,秦悦以这种很“野蛮”的方式找到了阵眼,破之,内心的喜悦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她趁热打铁,根据自己的思路把这个阵法装了回去,依旧是一步一步地计算,不过速度快了许多。
就这样,也不知又反复拆装了多少次,秦悦对这个阵法,甚至阵法一门,有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感知。仿佛看见一个阵法,就会有一个极为简便的算法帮她找到阵眼。秦悦内心激动不已:莫非自己推出了一个普适性很强的公式?
秦悦拍拍手掌,长呼了一口气。面带笑意地走出洞府,呼吸新鲜空气去了。自此以后,时常闭门不出,专心参悟阵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