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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钟,天空灰蒙蒙的,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但丝毫没有阻挡住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看电影的学生。
武效军来到宿舍楼下乒乓球台处刚刚站定,白玲燕、梁玉花和寇银芳打着雨伞笑着兴奋地走了过来。
白玲燕微微笑道,“你下来的挺早嘛?”
“不早,不早,刚到。下午还是半阴天,这会儿就下起雨来了,看样子下不大。”
梁玉花笑吟吟地,“武部长,前些日子多亏你帮了我,要不然当时我真要冻在街头,早就想找个机会谢谢你,可每次都是白玲燕蘀你打掩护,被她挡了回来,请你一次真的好难啊!”
武效军乐道,“哪里话,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多谢你的美意。”
寇银芳在一旁,“别把时间浪费到这儿,赶快走吧,边走边气。”
四个人一同走出校区,武效军和寇银芳道,“实在对不住啊,上次是我的情绪有些失控,当场揭穿你们,让你下不了台,后来挺后悔的,真不该那样做,总觉得有些愧对于你。”
“过去那么长时间早忘了,根本不是你做的错,而是姜守佳他们私利太重,总想瞒天过海一手遮天,把事做的太绝。当时他们得天花乱坠的,我和李巧利也没有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稀里糊涂的上了当。不过,经历一次事,看清一群人,挨点批评受点累也是值得的。实在的,当时我恨你恨的要命,后来想想又觉得你应该那样做,不仅是为你们班,更重要的是为学校减少很多麻烦,促使了大项活动公正举行,很佩服你的勇气和胆量。”
“你话得严重了,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
“你谦虚,就舀玉花那事,素不相识的,本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熟视无睹一走了之,可你没有那么做,跑前忙后心急火燎地送她去医院,而且以智为她要回应得的补偿,要是没有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之心,很难做得到,非常值得大家学习。”
“行了,你别给我戴高帽了,我可承受不起。怎么样,这段时间还可以吧?”
“风平浪静,平安无事。”
话之间,四人来到平西机械制造俱乐部。里面正陆陆续续的进人,绝大多数是医学院的学生,中间十排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只好在后面倒数第八排中间找了四个紧邻空座坐下。梁玉花、寇银芳、白玲燕和武效军并排挨着就坐。
武效军突然感到脖子后面有瓜子皮钻了进去,忙一回头,见刘有才和杨舒丽坐在隔一排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冲他们一笑,“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一对痴情男女。”
刘有才开玩笑道,“行啊,今天你是三陪,我是一陪,可比我强多了,好羡慕你。”
武效军随口了声“去你的吧”把脸扭了过来。
白玲燕问道,“在和谁话呢?
“同宿舍的刘有才,和他女朋友杨舒丽在身后向我扔瓜子皮,随便侃了几句。”
寇银芳像将身子斜歪到白玲燕的胸前,满脸堆笑看着武效军道,“你发现一个问题没有,袁希杰和李明丽、柴玉虎和李巧利、学习部部长王玉杰和二班的孙婷婷经常成双入对的,好像都是在谈恋爱,马上整个学生会都会变成婚恋俱乐部了。”
武效军呵呵一笑道,“非常有道理,还有更贴切恰当的叫法,你听别的学生怎么称咱校的学生会成员?”
“没听。”
“我告诉你吧,叫五鬼登科。”
寇银芳十分好奇地问,“五鬼登科,怎么讲?”
“就是抽烟的叫烟鬼、勾肩搭背成双入对谈恋爱的色鬼、时不时三五个人进馆子喝酒吃菜叫酒鬼、明里暗里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叫斗鬼,再一个就是闲着没事独自一人压马路叫逛鬼,学生会成员虽然不多,但样样俱全,一项不少。”
白玲燕忍不住扑哧笑道,“虽有些夸大,但比较恰如其分,我觉得学生会都是一群不务正业的学生干的事,好事做不来,乌七八糟的会的倒是不少,对学生会成员没有一点好感。”
寇银芳忽地抬起头,看着白玲燕道,“你怎么能一棒子把所有人都打死,我和武部长可都是学生会成员啊,不能因少数人的不当行为而把整个学生会全盘否定,太片面了,一点都不观啊。”
武效军不住地笑道,“寇部长,白委员的不无道理,你我都是其中之人,要想排除在五鬼之外很难,我肯定要跳不出圈,你寇部长也不能例外啊,虽然烟、酒、逛三鬼不适合你,但你和姜守佳、柴玉虎联合在一起可是和我斗了,这一项你是跑不掉的。至于是不是色不色鬼呢,那就看你自己的啦。”
寇银芳咯咯笑道,“玲燕,已经有人出来救驾了,行了,我一张嘴可不过你们两张嘴,不和你们打嘴仗了。”
俱乐部内灯光突然熄灭,场内的噪杂声顿时安静了下来,电影开始。
自始至终,梁玉花很少话,始终注视着武效军的一举一动,默默地地听着三人谈笑风生东扯西,偶尔点头笑笑,显得相当文静和贤淑。直到电影结束,走出剧院,才开口和武效军上几句气话,便和寇银芳打着雨伞匆匆走了。
外面的雨下的比开始时大了很多,路上已有雨水顺着低洼处流淌,在路灯的照射下发出点点亮光。白玲燕看武效军没带雨伞,就把自己的伞交到武效军手中,“来,你个子高,你撑着。”紧紧抓住他的臂弯,小心翼翼地低头看着脚下慢慢行走。
白玲燕小声问道,“被学校勒令退学的严高峰是不是你们班的学生?”
“不但是我们班的,而且我们在同一个宿舍。起他,既可怜又心痛,让人哭笑不得。”
“我们有一个老乡叫邗洪兴,也是和他一样被勒令退学,一看到通知当场就吓晕了,直接回到家里和父母了,气的他妈当场心脏病复发连救都没来及就断了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实在是一场悲剧。看来今天我和赵小舟到严高峰家没直接把情况告诉他父母也许是对的,万一出了像邗洪兴家的情况,我和小舟一辈子也不清,对此,不免有些寒心。”
“我觉得学校警告警告就是了,也未必会动真格的,可能是邗洪兴性格内向太胆小怕事了。”
“严高峰起初对此并不在乎,后来我和小舟向他一分析利害关系,他还是有所醒悟胆怯了。正在和他想办法怎么才能度过难关,你就去了。”
“如果邗洪兴能够把他妈的事出来,学校也许会能够降低一下处分。”
“你的对,谁知他会不会做呢,这就要看其他几个人的造化了。不过,你这一倒是提醒了我,只要严高峰熬过最近一个礼拜,就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