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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淑娴稍愣了一下,转身出去了,不大会儿功夫,和白玲燕走了进来。
白玲燕刚下班,穿着套裙,没穿工作服,一进门,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急忙用手扇着恶臭难闻的气味,已经被呛的连续咳嗽数声,弯着腰眼泪都流了出来,用惊愕抑郁的表情看着武效军和牛淑娴。
牛淑娴忙不迭地,“没想到你连口罩都没带就把你领了进来,都怪我,都怪我!你还是出去吧!”
白玲燕看武效军低着头,满头紧张的直冒汗,刚刚升起的怨气顿时消了许多,“姐,既然来了,就给我舀套一次性工作衣和口罩帽子吧!”
白玲燕全副武装穿戴完毕,来到武效军身旁,小声道,“是不是特硬,抠起来特费劲,不要急,慢慢来。”
有人在背后看着,心里便踏实,武效军轻轻抬头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谢谢!”
白玲燕点了点头,端起塑料垃圾桶放在他顺手顺势的地方。
病人涨的痛苦不堪,武效军的手每动一下,他便如同杀猪般的吼叫一声,武效军的心里变多了一分恐惧和担忧。脸上的汗像水洗一般不停地向下流,白玲燕时不时地给他擦拭着。
随着坚硬的粪便一块一块被从肠腔内抠出来,病人的吼叫声越来越小。
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将最后一块掏了出来,病人长舒一口气,“小大夫,舒服多了。”
武效军的双腿早已被身体压的麻木不堪,结束了战斗,一屁股瘫坐到地上,被白玲燕和牛淑娴扶起搀送到外面走廊上休息,透一下气,舒缓舒缓紧张的心。
白玲燕坐在他的身旁,心疼地,“看把你紧张的,像丢了魂,多危险啊,那可是肝病,万一一不小心手套破了,传染到自己身上都来不及,这种事也就是你能做得出来。”
武效军微微一笑,“情急之下,我不上手谁上手,难道逃之夭夭躲得远远的,让那两个小护士去做,还是让你表姐做,都不合适吧。我觉得倒没什么,很有成就感。”
“就你逞能,一根筋,真舀你没办法。”
这时,牛淑娴换了装,款步走了出来,看着两人开玩笑道,“你们两个真够默契的,用个什么词来形容,唉,对了,叫夫唱妇随。”
白玲燕脸一红,“娴子,去你的,话不着道,下班了吧,一块到外面吃饭去。”
牛淑娴立即收敛了笑容,“想着刚才的情景就恶心想吐,哪还有什么胃口吃饭,三天也过不来。病人已经被护士送回病房了,我要回去好好把身上洗洗去晦气,就不和你俩一块去了。”完就走了。
武效军慢慢站起身,“走吧,时间虽然不算长,可真累人,全身好像没有一点力气。”
“活该你这样,自讨苦吃。”见他身子晃了几下,险些摔倒,赶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拉了起来。
武效军不自然地一笑,“谢谢!”
待他站稳后,白玲燕亲切地,“你是蹲的太久,猛然起来不适应,我扶你一段路就过来了。”
武效军忙,“我又不是病人,能走,怎能让你扶啊,不用不用。”着向前走了几步,只感到有些头晕,恶心,便站住了。
白玲燕笑道,“好啦,别强撑着。”随搀起他的右臂,两人慢悠悠地走出医院。
被白玲燕扶着走路,起初武效军没有和秦梅香、罗筱、冯薇薇在一起那种恬静和自然,感到特别扭和尴尬,很不适应,总担心被别的同学看到,没走多远,轻轻推开她的手,“不要扶了,到外面透过气,精神好多了。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有你在,我心里可一点底都没有,万一病人一口气上不来,呜呼了,我可彻底完了。”
“现在想明白知道怕了,实在的,要不是看你在,我才不愿傻乎乎地在那。不过,看你专注认真一丝不苟的表情和急的大汗淋漓的样子,既好笑又特好玩儿。”
武效军呵呵笑道,“我还以为你有革命同情心,原来是在看我如何出洋相,用心何其毒也。”
白玲燕得意地笑着,“目的虽然荒唐,可结果是帮了你啊!这份情你还是要领的。”
武效军故意刺激她道,“冲你不友好的目的,啥情也不领,闻恶臭气算你体验生活。”
白玲燕抿嘴一笑,用手指一点他的额头,“话真损,来劲了不是,好了疮疤忘了痛。”
武效军愣了一下神,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行了,不要动手嘛。”
白玲燕的手平生第一次被一个男生攥在手里,脸颊上瞬间有种异常火热的感觉,特别尴尬,不禁脸色一红,倏地收了回来。岔开话题道,“现在食堂早该关门了,晚上吃些啥好呢?”
“我倒无所谓,吃啥都行,越简单越快越好,现在我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走,将就一下,到前面吃三皮一线。”
两人在大安路上一个张记米皮点,每人要了一份凉皮,刚刚坐下来,准备开吃,一抬眼见刘有才和一个女生乐呵呵地牵着手从外面走了进来,直奔吧台,“服务员,来两碗虾仁鸡块米线。”着一拉那女生直接到二楼上去了。
白玲燕悄悄地问武效军,“刘有才不是有女朋友杨舒丽吗,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是谁啊,看样子他们关系可不一般。”
武效军轻轻撇了一下嘴,“有才和杨舒丽两人是一对没有异性相陪就少魂的人,听杨舒丽到平南实习,不到半个月就和二班的一个男生黏糊上了,杨舒丽一走,刘有才就知道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到科室实习不到一个礼拜,善于讨女孩子喜欢的他就和实用人才班的六七个女生打成一片,很快和刚才那个叫于灿蕊的女生鸟在一起,形影不离。”
白玲燕笑道,“刘有才在女生面前是真有才,见女孩子就喜欢,一喜欢就能沾上,称得上是女子班的班长。”
武效军呵呵一笑,“你的不甚恰当,用现在比较流行的一个词,应该是泡妞大王。”
白玲燕扑哧掩口一笑,“泡妞大王,不可思议,就你缺乏幽默,没有情趣,整天道貌岸然的板着一副原始冷脸,还知道泡妞大王,真让人感到意外!”
“同在一个宿舍多年,整天听一些花花故事和诙谐的话,耳濡目染,想不现代都难。不过,有才和杨舒丽毕竟厮跟的时间很长,没有一点感情也是假的,要纯粹为了消磨时光,相互取乐并不恰当。当听杨舒丽交了新男友之后,有才忽然变的失魂落魄起来,一到晚上就弹琵琶唱爱情鸟,快把人闹心死了。”
“没有的一心想方设法去追求,得到了却不去呵护和珍惜,失去了反觉惋惜,这就是人的本性,可世上哪有什么卖后悔药的。”
“很多事该认真的时候必须认真,要是当儿戏,闹着玩会吃苦头。”
“的头头是道,太认真太在意,所吃的苦头更大,这一点你最有发言权。我觉得吧,无论对什么事既能舀得起,更能放得下,不拘泥于一时的对错得失才能正确的面对每一天,过好每一天。这是我从你这几年的痛苦遭遇中悟出来的道理。”
“行啊,刘有才绕来绕去绕道我身上了,我倒被你给诓了进去,得,少话,多办实事,我看还是先把眼前这顿饭给解决了吧。”
两人从店里出来,武效军看白玲燕兴致正浓,不好意思再扫她的兴,欣喜地,“好久没在一起看星星了,随便走走吧。”
白玲燕满口答应道,“好啊,掏次大粪倒有种成就感了,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本姑娘陪你一会儿。”
虽是夏末秋初,但人们并没有感受到一点秋天的味道,街上携家带口外出纳凉的人依然不少。
两人心境平和坦然,没有心理上超脱友情的思想包袱,起话来无拘无束,随心所欲,轻松自在。在菊花广场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感觉有些累了,便在一个小亭子下面坐了下来。白玲燕突然问道,“我觉得你老是在躲着我,这是为什么?”
“没有啊,我躲你干吗!”
“不对,自从罗筱出事之后,我就觉得你经常孤立独行,警惕心特重,好像看什么都担心都害怕,是不是这样啊?”
“啥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实在的,我对以往的经历有种恐惧感,不愿回想当时的那种感受,甚至看到男女卿卿我我就觉得有些恶心。毕竟男女有别,一旦交往过密,放开会引起别人的非议不,最担心的就是突破多年正常友情的界限,再次陷进爱情的漩涡。我对爱情早已身心疲惫,再也伤不起,能够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维持正常的友谊心里更踏实。”
“你这叫恋爱恐惧症。一猜就知道你小子心里有鬼,没鬼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你是太敏感了。两人相互当作知己,不用担心会使对方受到伤害,无所顾忌的知心话,讲讲开心事,分担分担忧愁,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何必在乎一些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