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武效军啪啪这么一说,个个十分震惊,不愧是在大城市多年的大学生和干部,考虑得非常周到和细致,安排的有条不紊,把任务分得特别明确,连武效亮也是暗暗称赞。
一切商量确定,大家分头行动,立马忙碌起来。
胖孩是村里红白喜事的总管,说话很有分量,也很有号召力,很快叫来十五六个年轻力壮的村民,请厨师的,进城买油盐酱醋卖炭的,借桌子板凳的,安排扎祭品的,打扫卫生的,通知亲戚朋友和客人的等等,全都派上了用场,一一做了具体的分工和详细交代。
武效军指挥着几个年轻利落的小伙子,把整个院子和大门外彻底清理一遍,又把屋内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按照几位老人回忆的,当年村里人办事的情形,把院子划分为主祭区,灶火区,客人休息区,连锅灶支在什么地方,哪里放菜,正屋饭桌怎么摆,哪些人陪武六孩和他的女儿用餐,谁端盘子上菜都列出具体的清单,等一切忙活完,已到下午三点。
武效军简单吃点东西,和雷玉婧联系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六点左右将会到。
武效军开车来到县城,在西关过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发现正前方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浅色短袖衬衫,半截短裤,推着自行车,剪发头的年轻少妇,在她的自行车后面还坐着一个三岁左右,头剃得光溜溜的,顶上留着一小撮,双眼忽灵灵左右乱看的小男孩。
从侧面来看,武效军感觉有些面熟,开始双眼紧盯着前方,并没有在意,在少妇小心翼翼的过马路,朝来车方向扭脸的一瞬间,武效军一下子看清了少妇的真面目,眼前这位少妇不正是老同学汪素贞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什么时候回来的?
记得还是上次去她家还钱的时候,两人见过面,一晃过经两年多了,后来基本上没有怎么联系,忘记了她家里的固定电话号码,传呼机号也给弄丢了,突然遇上,岂有不打招呼的道理。
想到这些,武效军不由得立马来了精神,待过去十字路口,忙把车停在路边,急匆匆下了车。
由于是下午四点多,天气正炎热的时候,大街上行人和车辆并不多,街道也比较宽,视业很开阔,不用担心汪素贞会从人群中突然消失,武效军走出车门的时候,两人相距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或许是小家伙坐得不舒服,手扶着前面的扶手站了起来,汪素贞也没有急着骑上自行车往前走,回头哄着孩子坐好,转身刚要骑上自行车,武效军便来到身后。
“素贞,孩子怎么啦?”武效军面带微笑,声音平和地问道。
汪素贞突然听到有人向自己问话,心里猛然一紧,立马止住刚刚抬起欲上自行车的腿,蓦然回头,见武效军正笑容面前的立在自己身后,一下子愣在了那儿,好半天脸上露出一副欣喜的笑容,“吓我一跳,怎么会是你?”
汪素贞的变化很大,穿着也没有以前光鲜和讲究,满脸的憔悴,原来炯炯有神的眼睛多了几分蒙蒙,以前那种风韵的妩媚减淡很多,似有很多心事和愁云,让武效军感到有些吃惊,疑惑的道,“明天是我娘的周年忌日,昨天晚上刚回来,你啥时候回来的?没有上班吗?”
汪素贞脸上掠过一丝忧愁,并没有急于回答武效军的话,推着自行车向前走了几步,停在街边的梧桐树下,把孩子抱下来,放到人行道上,“泽雨,下来玩一会儿,妈妈和叔叔说会儿话。”
崔泽雨好像坐的时间长了难受,一到地上高兴的围着武效军和汪素贞团团转,十分讨人喜欢,武效军忍不住一把将他抱起来,在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又举过头顶转了两圈,逗得小泽雨咯咯直笑,小手拍着武效军的脑袋,大声说道,“叔叔真棒,叔叔真棒!”
武效军把他放在怀里,笑呵呵地看着他问道,“告诉叔叔,有没有闹妈妈,惹妈妈生气?”
小泽雨脑袋瓜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一瞪眼说,“妈妈好坏,妈妈好坏,不让我回家看爸爸和奶奶!也去不成幼儿园,已经好长时间没和小朋友一起玩了!”
汪素贞一听,脸立即变了颜色,“泽雨乖,别把叔叔的衣服弄脏了!”伸手将小泽雨从武效军怀里接了下来,冲武效军苦涩一笑,“别听泽雨瞎说啊!”
小泽雨脚一沾地,看到旁边地上有一个乒乓球便跑了过去,武效军心里有种数不出的滋味,淡淡地一笑,“时间好快啊,转眼之间小家伙这么大了,虎头虎脑的,特招人喜欢!”
武效军对小泽雨的夸赞,并没有让汪素贞脸上增添多少喜悦的表情,迟疑了一会儿,声音幽幽地问道,“听说你去年得了场大病,是不是真的?”
武效军轻轻的点头道,“是的,前前后后折腾了半年多的时间,几乎是从死亡线上逃过一劫,好在福大命大造化大,一切都过去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嗨!”汪素贞轻叹一声,“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也是前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才听你二姐婆母说起,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汪素贞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让武效军心里感到有些不自然,试探着问道,“素贞,你现在怎么样?”
汪素贞没有睁眼看武效军,将脸扭向一旁,看着空旷的大街,唉声叹气地说,“唉,一言难尽啊,参加工作后,先是怀孕,后来在家休产假养孩子,陆陆续续上了不到一年的班,元旦的时候,我家那口子出了事,再也没有去上班!”
“你是说文斌出事了,文斌怎么啦?”武效军不知崔文斌发生了什么事,十分吃惊的问道。
汪素贞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带着几分忧伤说道,“元旦的时候,他和公司领导去深海出差,遇上了一伙劫匪,把他和公司领导都打残废了。他被人打的部位十分特殊,男人最为敏感的部位彻底被粉碎,南暨,京都,沪江等地大医院都去看了也没有看好,成为不治之症的终生残疾。起初我一心想着如何能治好他的病,也没想太多,后来越来越感到被人打的位置有些不对劲,如果是劫匪伤人,是没有轻重,也不会分部位的,他身上别处的伤较轻,而男人最敏感的那个部位却特别地重。虽然心里怀疑,没有人告诉我究竟为什么,我也试着问过文斌几次,他说当时被人打昏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直到躺在医院里第三天才醒过来。也是二十天前,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女子的电话,她把当时的情况给我介绍的非常详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短短的几年之内,他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疼我,深我的文斌,他成了背叛妻子,抛弃儿子,在外面沾花惹草,净干那种肮脏龌龊的事的混蛋。知道这一切,我当时头都蒙了,感觉天一下子塌了下来,我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一气之下,带着孩子回来了。”
武效军默默地听着,暗自吃惊,大脑也在飞快地转着,崔文斌常年在外,什么事都会遇上,遭遇劫匪不是不可能,汪素贞说他背着自己在外面干些沾花惹草的事,性质严重了,反过来想一想,也不应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男人嘛,没有几个不偷腥的,何况崔文斌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长年累月的在外面奔波,偶而开开荤,解决一下生理上的需求,实属正常。可他怎么把自己的命根子给整丢了,可大有文章了。
武效军心里这么想着,淡淡地一笑,“素贞,我看是你太敏感了,怎能仅凭一个陌生女子的一面之词,断定文斌哥对你不忠。文斌哥那么稳重有涵养,家庭事业都很浓重,在外面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打死我也不相信,我看你是误会他了。依我说,你和孩子在这里也不是长法,还是早点回去,毕竟文斌哥现在最需要你和孩子。”
汪素贞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很是生气地说,“我一点都没有误会他,也仔细打听了一下,他那个上司张总本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身边多少有点姿色的女子都被他利用权势给占有了,当然也有主动投怀送抱的,管财务叫慧颖的**人张总走哪带到哪,要不是她看张总成了残废,被公司解除了职务,彻底成了一个无用的人,把他们在深海干的那些龌龊事,惹恼了一个女魔头,给我说的清清楚楚,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当初不听爹娘的话,一心留在大城市,哪有回到这儿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嫁了,安安稳稳的过小日子,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这是命啊!这一辈子我都不打算再回象州了,看着他感到恶心。”
武效军听着,想起那次去深海,与冯薇薇,秦梅香,郑悦彤和雒一璇去岛上游玩,再游船上遇到的所谓张总,慧颖和崔经理,后来,张总和崔经理要占郑悦彤的便宜,被雒一璇被毁了命根子,难道是那么的巧合,不由得顿时背后直冒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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