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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比较大,场合不对,宁萍萍和武效军都不好当着白玲燕的面往下谈,只是简单含蓄地交流下见章诗琪的情况,宁萍萍转而和白玲燕如同姐妹般聊天。
十二点刚过,邵英英抱着小亿文来到医院病房,宁萍萍将小亿文接到怀中左看右看,孩子长的乖巧,漂亮,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皮肤是那么的粉嫩,仿佛掐一下都能掐出水来,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意,爱极了这个孩子。
看着邵英英和宁萍萍两个阿姨都非常喜欢小亿文,白玲燕突然有种甜蜜和幸福的感觉,心里不再孤独和寂寞。
有宁萍萍和邵英英两位女士陪伴,武效军没有后顾之忧,放心地离开附院去市结防所。
由于昨天的经历,人家能否愿意给开药,心里没底,武效军提前让汪玉霞再次给结防所长打了个电话。
抗结核药的副作用很大,特别是肝脏毒性反应,周围神经病变,以及过敏反应比较明显,除非有明确诊断和临床指征,医生在用药方面相当谨慎。
几项检查结果尚未出来,虽然结防所医生心里很不情愿,但领导有交代,勉强开了一个礼拜的药,并一再嘱咐,有异常反应立即将药停掉。
对武效军来说,只要能够取得抗结核治疗药物,其它的已不那么重要,连连点头。
从结防所出来,武效军心情如释重负般轻松,沿路走了一段时间,脸上忽然露出一抹邪笑,一股坏水冒了出来,转而走向迎宾大酒店,拿起酒店外大街上的公用电话给秦梅香打了过去。
这两天,秦梅香提心吊胆的从深海来到平西,见武效军,白玲燕,邵英英和冯玉笛,还盯着项目考察的事,行程和事务安排的满满,一刻也没能闲着,午后从冯玉笛家里出来回到酒店,便召开项目考察人员专题会议,听取几位部属情况汇报,便感到身体有些疲惫。
正要在房间小憩打个盹,一听是武效军的电话,心里猛然紧张起来,带着一丝担忧问道,“这时候打电话,是不是小白有啥新情况了?”
武效军从声音中察觉到秦梅香心里的紧张,语气深沉地说,“给你打电话,怎么就是我老婆有事啦!你现在哪里?”
秦梅香幽幽地道,“我在酒店!你老婆在住院,不是她有事还能是什么!”
武效军寒着声音道,“告诉你,我刚从市结防所出来!”
秦梅香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十分揪心的问道,“什么情况?”
武效军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这下,秦梅香心里更是紧张,急切地问道,“怎么不说话啊,到底是怎么情况?”
武效军唉声叹气道,“嗨,医生说我得的不是结核,坚决不同意试验性治疗,心里特难受!不愿再连累别人,只想一头扎进明河再也不出来!”
秦梅香闻言脑袋嗡的一声,看来希望真的要破灭了,武效军如果真是恶性淋巴瘤,这下彻底完了,可以想象到他此刻是什么心情,尤其是他最后的话,让她顿时毛骨悚然,全身不停的发抖,惊恐的问道,“效军!你现在什么地方?”
武效军黯然道,“我是一个只会拖累别人的废物,还能在什么地方,在去明河的路上!”
这话,让秦梅香确定武效军已经到了绝望的地步,要做蠢事,更加胆战心寒,必须想法把他稳住,声音柔和道,“效军,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咱有话好好说,你在原地不动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明天我就带你和小白离开这里!”
武效军清楚秦梅香是什么意思,闷声问道,“梅香,离开这里干什么?”
秦梅香潸然泪下道,“效军,思真不能没有亲生父亲!我要带你们到南暨医院看病!”
武效军唉声叹气的说,“你不用过来,都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再做无用功!”
秦梅香急了,抬高声音道,“只要你一天没事,就非常有必要!这次一定要听我的!”
武效军不由得心中暗笑,继续正色道,“梅香,我是将死之人,你又何必呢!咱俩是什么关系,我干么要听的?”
秦梅香情急之下脱口道,“你是思真他爹,思真不能没有你!你必须得听我的!”
武效军故意冷冷的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思真的事全交给你,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说着,“啪”的挂掉电话。
秦梅香被重重的挂电声惊得全身激灵灵的一哆嗦,顿时脸色如霜,心口跳动得像要蹦出胸腔,双眼发痴的愣在那里,手中的大姐大滑掉到床上。
过了有半分钟,才缓过神来,走到穿衣镜前,深呼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将衣服整了整,拎起小包从里间出来走到外门前,手握门锁把手一拧,将门打开,抬眼一看,顿时惊呆了。
只见武效军双手抱着臂膀站在面前,神态自若,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神色紧张,慌乱地后退两步,声音幽幽的道,“你是人还是鬼,怎么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这里?”
武效军跨步上前,将秦梅香推至房内,随手将门关上,抓住秦梅香的双肩将她摁到沙发上,笑呵呵地说,“大白天的哪来的鬼,我当然是人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知道你出去想干什么,其实,啥事都没有,哪也不要去了!”说着,伸开双手转了一圈。
秦梅香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声音靡靡的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效军从裤兜内掏出一袋药,放到秦梅香的手中,狡邪的道,“看看,这是什么?”
秦梅香拿起看了看,全是抗结核药物,突然醒悟过来,原来臭小子故意耍自己,“啪”的仍在面前的桌子上,猛地站了起来,禁不住拍打着武效军的前胸眼泪汪汪的道,“混蛋,混蛋,说的那么深沉,都快吓死我了!”
武效军轻轻握住秦梅香的双手,声音低沉的说,“心里压抑了这么久,突然出现峰回路转,我心里非常高兴,想给你个惊喜,和你开个玩笑!”
秦梅香看着武效军没事,心里稍稍安静下来,带着一丝抱怨含泪说道,“这种玩笑能是乱开的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紧张和难受吗!我只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可不要你这样的惊喜!”
武效军看着秦梅香因喜而泣的样子,深情地说,“老婆,看着你这样为自己焦虑和担心,真的让我好感动!”
秦梅香闻言一阵惊愕,突然一把将他推开,坐在沙发上低头言不由衷地说,“闭上你的臭嘴,谁是你老婆,谁为你焦虑和担心了,现在一头撞死才好呢!”
武效军蹲在秦梅香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嬉皮笑脸的说,“思真是你生的,我是思真他爹,你不是我老婆还能是什么!无论你承认与否,都是不争的事实啊!”
秦梅香怒眼圆翻道,“离我远一点,害得我和思真还不够吗,再胡说八道,立马从我面前滚出去!”
秦梅香一句话深深地刺痛武效军长期压抑而又惭愧的心,禁不住眼泪扑扑的滑出来,十分动情的说,“梅香,曾几何时你的冷淡让我不知所错,你的冷淡让我心灰意冷。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你一直珍惜着往昔那段痛彻心扉的感情,为我担心为我忧,为我焦虑为我愁,我的一场大病,还不惜放下身段,不计前嫌,抛弃一切不辞辛苦的来看我,让我想起过去的日子里的点点滴滴,勾起很多惨痛回记,你这么深爱着我,义无反顾的关心我,让我感到自己是一个十分幸福的人。当年,我的花心和轻浮,让你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坎坷,备受精神的折磨和煎熬,我不是人,你心里有什么怨恨和怒气就冲我来吧!”
这么多年,秦梅香还是第一次听到武效军如此动情的话语,内心压抑的痛苦瞬间如破堤的洪水般迸发,恨不得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声泪俱下道,“臭小子!你知道前几次咱俩相见,要么冷若冰霜形同路人,要么驱避三舍相见不能相认,我心里是什么滋味,有多痛苦和难受吗?”
武效军哽咽着说,“看着你那样对我,我何尝不是以泪洗面,彻夜难眠,一心只想知道你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是怎样一步步走过来的,然而,你始终不给我机会,越是如此,越像一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现在你能把这个答案告诉我吗?”
秦梅香仰望天花板想了想,热泪盈眶地从前到后把自己的往事向武效军讲述一遍。
武效军惆怅的说,“梅香,你的惨痛经历完全超出我以前所了解,在你面前,我所经受的磨难全然不值一提。这场大病,让我明白在困难面前特别脆弱,没有你的耐心,毅力和坚强。”
秦梅香强忍着痛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生活还得继续。这么多年,我也想开了,不要对自己太苛求了,允许自己脆弱,允许自己流泪,允许自己释放自己,也许活得会更轻松一点,脆弱之后,流泪之后,释放之后再坚强吧,我们都是常人,这是必须要历经的路。”
武效军戚戚的说,“无论接下来会怎样,我的生活和常人相比多了一份沉甸甸的经历,两个孩子更需要我,我离不开你们,我会更懂得珍惜生活,珍惜亲情和感情!”
秦梅香心里突然有种释然和暖洋洋的感觉,心情复杂的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心里就踏实了,你当初的选择没错,小白是一个非常善良值得你全身心深爱的人,要好好经营你们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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