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香话里有话,白玲燕听着一愣,更感意外,这么多年她长期在深海工作,有着无数的辛酸故事,有一些不宜让外人知道的秘密很正常,她干嘛要这么说,难道和自己有关系吗。
即使有关系也是效军啊,但她家里出现变故之后便消失了,多少年音信皆无,从无任何来往,这几年相互虽然有了联系,更没见过几次面,她们之间即使旧情复燃,也没有令人信服的条件和环境。
有时她对效军的热情帮助固然自己无法理解,她们毕竟是同乡和多年同班同学,一个女人珍惜曾经刻骨铭心的初恋并没有错,更不足以让自己怀疑她们之间关系。
白玲燕百思不得其解秦梅香能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究竟要和自己分享什么,慢慢的抬起头,坐直身子,用十分惊异和疑惑的眼神盯着秦梅香,沉声问道,“梅香姐,你要和我分享什么?”
白玲燕的眼神深邃,犀利而又冷厉,看的秦梅香有些毛骨悚然,吓出一身冷汗,心脏瞬间通通跳到一百二十次以上,忽然感觉自己被冲昏了头脑,毫无冷静可言,这等至关重要的事时机不成熟,没有经过和效军商量,得到他的同意,岂能随便和白玲燕提及。
其实,自己和白玲燕接触并不多,没有真正了解她的脾气和性格,她或许从心里上能够原谅效军和宁萍萍,郑悦彤所犯下的过错,自己已经和效军有了孩子,而且是比她女儿大好多岁的儿子,面对突如其来的这种事情,即使再大度和善良的女人也无法容忍。
本来白玲燕心里对效军在外面偷女人,做出背叛自己的伤心之至,此刻一旦说出实情,无疑是雪上加霜,让她悲痛欲绝,保不准做出无法收拾的极端事来,自己连后悔的地都没有,退一万步说,她有着知识女性的理智,也会毫不犹豫的带着效军离开,从此以后,与自己一刀两断,再也不让效军与自己有任何往来,自己和效军所费的一切努力将全部化为泡影,思真再也无法回归武家。
秦梅香越想越为自己不理智感到后怕,既然话一说出口,又无法收回,还得想办法打消她的疑虑。
秦梅香定了定神,苦笑了下道,“小白,好妹妹,有些事吧,怎么说呢,姐心里有着无法言人的苦衷,本来想在你面前述说一下,释放释放内心的压力,可又觉得你初来乍到,让你为我分享痛苦和忧愁不合时宜,还是暂且不说吧,等以后大家心情好了,再和你,效军仔细叙说也不迟。”
白玲燕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既然秦梅香欲言又止,不愿往下说,这些年她在外面打拼,所经历的酸甜苦辣比比皆是,并没有往下追问,唉声叹气的说,“梅香姐,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内心的苦,不说也罢。效军虽然背叛了我和孩子,但他并没有负我和孩子,也没有负有恩有助于我们的任何一个人,其实他的本质和人品并不坏!”
秦梅香看白玲燕不是那种揪着问题不放,打破砂锅问底的小资女人,“小白,你能这么想对了,如果他的本质和人品出了问题,不会有那么多朋友,更不会有那么多上级领导的青睐,他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难免一时冲动,会犯一些错误,凭我对效军的直觉,无论是宁萍萍,还是郑悦彤,说不定还有其她人,并非完全是他主动而为之,你作为他的妻子有时候也要有所理解,当然了,作为我们北方传统女人来说要做到这些很难,但冲动是大忌,遇事还是要冷静,否则受大伤害最大的还是自己。”
白玲燕十分沮丧的说,“要说这么些年,我和效军日子虽说过的清苦了些,但我们彼此珍惜,相亲相敬,从没有红过脸,吵过架,他早出晚归在单位拼命的工作,我在家带着孩子,共同守护经营着家,他的能力,干劲和成绩得到不少领导和同事的赞同,我打心里感到自豪和高兴,我舍不得毁了自己的家,更舍不得离开他!”说着,再次将脸埋在秦梅香的腿上,嘤嘤嗡嗡的抽泣起来。
此刻,秦梅香内心与白玲燕有着相同的感受,这些年两人虽然像隔千山万水,固然他身边有着别的女人,甚至有合法的妻女,自己何尝不是一直没有将他忘记,由衷地慨叹道,“小白妹妹,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不是那种闻风下雨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和效军到这里来给他养病,姐非常欣赏你这点。”
两人正说着,忽然房门轻轻一开,只见冯薇薇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冯薇薇见白玲燕趴在秦梅双腿上,泪流涟涟,像是受到莫大委屈的女子遇到闺蜜一样,倾诉自己的苦衷,以解胸中之闷,秦梅香轻抚着白玲燕的后背,表情阴郁沮丧,似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这两人可谓是难以相容的情敌,怎么这么的亲近形成统一战线,莫非两人敞开心扉,冰释前嫌,相互接受了对方,不由得微微一皱眉。
秦梅香见冯薇薇止住脚步,忙拍了拍白玲燕的肩膀,低声道,“小白,冯总来看你们啦!”
白玲燕心里一惊,慌忙抬起头来,抹了把眼泪,有些拘谨的站了起来,双眼盯着冯薇薇半天没言语。
冯薇薇穿着白色v领短袖衬衫,蓝色牛仔裤,头发在后脑梳成高髻,高挺的胸噗,纤细柔和的腰身,手挽哥德蓝牛皮galaxy包,八星八箭的钻石项链贴在锁骨间的凹处,让她的身材显的更且魅力,不仅那妩媚的成熟风情,是女强人独有的高贵气质,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两人相见还是自己结婚的时候,时间一晃过去近两年,感觉冯薇薇明显变化很大,除保持着娇好的身材,幽雅高贵的气质外,人变得更加风韵成熟,沉稳干练,而且脸上多了几分让人可以觉察到的阴郁和忧愁,虽然外表光鲜,有着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似乎在无情地摧磨着她的美丽和心性。
白玲燕一见冯薇薇,忍不住再次留下痛苦的眼泪,哽咽着说,“冯总来啦!我家效军出了这么大的事,给冯总添麻烦啦!”
冯薇薇看着白玲燕说话有气无力,满脸的憔悴,没有一点光泽,十分的疲惫,与以前所见判若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前拉着她的手,声音低沉地道,“小白,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这些见外了,效军的事情我和秦经理感到非常的心痛,在你和效军最为困难无助的时候,无法给你们做些什么,现在有了机会,我们两个心里踏实了。咱们形同姐妹,在这里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有任何顾虑。”
“谢谢冯总!”白玲燕道。
冯薇薇轻轻拍了拍白玲燕的肩膀,“又和我客气了,这里医疗条件和服务水准都是最好的,效军在这里你大可放心,我看一下效军!”
冯薇薇来到里面,看着自己心的男人面容清瘦,皮肤粗糙,神色疲惫,带着几分淡定的从容,正在熟睡,心里特别不好受,要不是秦梅香和白玲燕在场,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痛哭一场。
冯薇薇静静地看着武效军一会儿,然后和秦梅香说道,“效军实在太累了,我们出去吧!”
三人回到外面,赵雨荷抱着亿文从外面提着一大兜东西回来,冯薇薇一见亿文,眼前忽然一亮,忙伸手接了过来,或许是心急了些,或许是亿文怯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根本不让冯薇薇抱,白玲燕赶紧将她抱着怀中,亿文像是找到安全的港湾,立马止住哭声,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警惕性的看着冯薇薇,不肯离开。
冯薇薇轻轻的一笑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孩子这么大了,小家伙好机灵啊,让人看着好喜欢,小白,好羡慕你啊!秦总,我想啊,等过段时间,效军可以下地行走了,把三个孩子叫在一起,热闹一下。”
秦梅香道,“冯总说的是,效军一见我,问起思真和棣康,非常想看到两个孩子,只是我家思真很淘气,特调皮,棣康也正是最费力气的时候,怕到时候效军看到三个孩子,高兴过了头吃不消,我劝他不要急,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冯薇薇道,“嗯,想得周到!亿文在这里会影响小白休息,让小白离开她心里也不踏实,我看这样吧,让亿文去我那儿,有悦悦照看着,能让小白清静清静,你看怎样?”
秦梅香道,“冯总,刚才我和小白商量一下,这里离我妈那儿也比较近,小白随时可以过去看看孩子,我妈也能将孩子抱过来,小白和效军也不用惦记!反正我妈在家闲着也没啥事儿,让她看几天。”
冯薇薇理解秦梅香的想法,从孩子的角度来说,思真和亿文都是效军的亲生骨肉,思真这么大了,她们的关系一直没能挑明,趁此拉进和白玲燕的关系,到时候不至于太显突兀,只要白玲燕不排斥好,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按你们商量的办吧!”
说完,转脸看着赵雨荷道,“赵部长,别的话我不再多说,以后这里你要多费点心,小白和效军有什么要求,立即去办。还有,你新婚燕尔,便被差到平西,已经几个月没回来了,在平西这段时间你表现非常不错,工作很出色,我想啊,放你三天假,看看你家子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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