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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平顺恨恨地白瞪了武效军一眼,把脸一沉,闷声说道,“胡闹,和她们有啥可计较的,不许你在这胡来,老实呆着,想吃就吃不想吃放那。”
武效军哭丧着脸,很不情愿地低着头把一碗饭吃完,然后起身端着空碗走进厨房,看孙慧英阴沉着脸在小凳子上坐着,白玲燕低着头蹲在地上,也没言声,把碗往锅台上一放扭身就走。
孙慧英叫住了他,“效军,你站住,我有话要和你说。”
武效军立即止住脚步,连头也没回怔怔地看着门外。
孙慧英说,“至于你对燕子做了什么我也不想多说,更不想追究。现在你俩已经这样,谁也离不开谁,我也不想再过多地干预你俩的事。这边燕子伯伯乔万泉已经打电话催过三次,问燕子什么时候到单位报到,再不去就按违约处理,很麻烦的,要是不去也不好向老乔交代。我和燕子爸想先让燕子去报到,等过了这段时间,无论是你过来还是燕子过去,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俩不再过问。”
武效军沉默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来。
孙慧英接下来也没有和武平顺父子说什么,早早地在一楼房里睡了。
白玲燕给两人拿两张蒲席和两条毛毯在厨房顶上铺好,把武平顺和武效军叫上来,忧心地说,“伯父,效军,刚才我妈给我说了,还是让我去单位报到,我一点都不想去,接下来该咋办啊?”
武效军淡淡地说,“没办法的事,让你去你就去吧!”
武平顺抽口烟说,“现在仅仅是刚开始,以后时间长着呢。还是先干一段时间再说,既留住了你爸妈的面子,又不会伤了战友的感情,缓和缓和你俩与你爸妈的紧张关系。实在干不下去,再调过去也不迟。”
白玲燕看俩人的意见基本一致,有点不安地问,“效军,以后要是调不到一起咋办?”
武效军搪塞道,“总会有机会的。”
武平顺说,“现在看来你妈还有商量的余地,明天我和你妈商量一下,你在这儿接下来咋办,你不在这儿有准备咋办!”
白玲燕低声说,“那好吧!”
白玲燕突然回来,孙慧英心里暗喜踏实了不少,但武效军父子的到来却又给她脸上增添了不少愁云。孙慧英反复地想着,看样子他们是有备而来,提前商量好和自己说事。燕子接触世面少,切易感情用事,很容易上当受骗,始终是自己的一块心病。自己哄她去油建医院报到,她像是被洗了脑,灌了**药,始终不吱声不点头。燕子和效军两个小孩子倒好说,关键效军爹是个老狐狸,不是省油的灯,不好对付。明天必须想方设法将他们赶走,只要能把燕子留下来,效军和那个老狐狸死了心,燕子就蹦达不起来。怎么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对了,就这么办。
白玲燕静静地躺在床上,刚才妈妈的一举一动仿佛像过电影似的一遍一遍的浮现在自己眼前,妈妈冷峻深邃的眼神,故意冷落恶心效军父子的举动,对自己出奇的没有报怨和发怒,放下自己的尊严和严厉,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述说心中的委屈和想法,看似非常平静和自然,自己心里却越发感到焦虑和不安,心神不宁,预感明天将会有啥事要发生。在这个沉寂的夜晚,她心里很乱,再也无法入眠,时而坐起看着窗外透过来的一丝光线唉声叹气,时而下地来回走走,时而搂着被子倚在墙角哭泣,心里一直起伏不定,忐忑不安地等待黎明的到来。突然,她听到门外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武效军在外面轻声问道,“燕子,睡了吗,开下门,我有话要和你说。”
白玲燕心里一颤,激动的下了地悄悄把门打开,哑声道,“你也没睡啊,进来吧!”
武效军闪身走进屋内,一把抱住白玲燕,眼泪扑簌簌流下来滴到她的胸前,“燕子,我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以后咱俩再也没有以前了。”
白玲燕伤心地安慰道,“效军,不要哭,我妈不是没有咱想象的那样的固执吗,她是用比较温和的口吻和你说要我去油建医院报到吗,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和可怕,我坚持不去,我妈会尊重我的意愿。”
武效军哽咽着说,“燕子,要是你妈发痛脾气对你和我痛斥一番,臭骂一顿,或许我心里更好受些,也心安些。她柔中带刚的话隐藏着较深的涵义,她表面的淡然有违她的脾气和秉性,不得不令我觉得很反常,显然她不会轻易答应咱俩的结合,更不会再放你走。我感到很可怕,很可怕!”
白玲燕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效军,无论明天怎样,咱俩的这段感情都不会就此终结,黑暗总会过去,黎明终会到来,请你相信我,不要气馁。”说着将头贴到武效军的肩上,很快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两人紧紧拥抱着,默默地在微弱的月光下注视着,留恋着,直到远山深处鸡鸣狗叫,晨霭升起。
武平顺这段时间装着心事,也是心力憔悴,寝食难安,折腾的够呛,效军和玲燕的事一天没有结果,一天不得释怀,不惦记不去想。他身处陌生的外地,躺在席上仰望星空直觉长夜漫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玲燕虽好,虽然不舍,但她家人执意阻拦也和自己无缘,只能说效军没有这个命。即使她家人勉强同意答应,要是俩人千里相隔,也不是正事,只能说是权宜之计,最后难免不是分手的结局。长痛不如短痛,晚分不如早分。明天自己再和她妈认真谈一次,实在不行就此结束,两人各奔东西各取前程,也算有一个结果。
武平顺想到这些,心里坦然了很多,迷迷糊糊一觉醒来,村中时不时的传来赶牛羊声,天快要亮了。看武效军不在身边,他慢慢坐了起来,点燃了一支烟,环顾四周看了看,附近高高低低的山岭愈加清晰。他站起身轻轻走下楼,推开门,向前走了几步,发现下面二十三米深是一片空地,不禁吓了一跳,好悬啊!这么深一不小心掉去还不摔个半死。别说效军和玲燕不成,即使成了将来有了孩子也不敢让他到这儿来。
他心惊肉跳地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抬头向前面看了看,雾蒙蒙的一片深不见底,心说这种环境太不适应了,真不知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是咋过来的。
由于时间还早,武平顺便沿着村路在附近转了转,在挂有思远坡村委会牌子的院子前,看有一家炸油条卖稀饭的,听摊主说话的口音很熟悉,不是本地人便停了下来,要了几根油条和一碗八宝粥,边吃边问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女摊主编炸油条边说,“说对了,淮都的,你也不是本地人吧?”
武平顺说,“咱们比较近,我是元真的,你们在这有多长时间了,生意咋样?”
男的说,“来两年了,这里的都是山地,又加上建大坝,丢被征用占了,农村人收入少的很,生意很难做,勉强能顾住。”
武平顺问道,“你们怎么到了这里,没去经济条件好一些的地方做生意?”
女的说,“孩子多,家里不能呆,城市和条件好的地方房子难找,这费那费收得多,辛辛苦苦干一月,还不够上缴的,再说计划生育抓的紧,管的严,逮住不把你罚个底朝天不会放过你,也不敢去。只好经在工地上干活的同乡介绍来到这儿,慢慢等小孩子大一点再到别处去。”
武平顺接着问道,“这里整天爬高上低太不方便了,你们就不觉得不适应?”
女的说,“刚来时肯定不适应,连吃水都得掏钱买,能有点门路谁愿意在这穷乡僻壤待啊!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武平顺简单了解些当地的情况,见陆陆续续买油条的人多起来,这才起身低头往家走。没走多远,迎面正碰到孙慧英,开口问道,“玲燕妈,到哪去啊?”
孙慧英通常起的都很早,这夜睡的很晚,直到太阳高高升起,时针指向起点才起床,打扫过院子,不想再麻烦生火做饭,便端着一口小锅到村委会门口买早餐。见武平顺问她,连脚步都没停,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没心情做饭,买点早餐打发几口人吃饭。”然后走向油条摊。
武平顺听着她的话极不顺耳,这不是在暗中奚落人吗,暗骂你这老婆子牛气个啥,老子也不欠你的,更不是来要饭的,想准备饭就准备,不想准备拉到。要不是为了俩孩子,谁认识你是哪根葱啊,求着老子还未必愿意吃你的。他气归气,骂归骂,反正过不了大会儿,自己就要走人,不值得和她这种人争个高下。
孙慧英沉着脸坐在武平顺的对面,看武效军和白玲燕吃完早饭,面色难堪地开口说道,“他大伯,你能亲自把燕子给我送回来,我很感激你。有些话我必须说开,效军做了对不起燕子的事,本该得到应有的报应,可年轻的事说不清道不明,我也不再说啥。鉴于效军的轻浮行为,我不得不对他的人品产生怀疑,更不能不为燕子的前途和幸福着想,让燕子到你们那边去我绝对不同意,除非效军能到这里来,否则一切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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