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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燕看武百强不同意,赶忙上前说道,“百强叔,效军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爹妈年龄大,种点地也不容易,你就帮帮忙行行好,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再说,现在也到吃午饭的时间,你和婶子也累了一上午休息一下,我们趁这个空就浇完了,保准不耽误你们下午浇别的。”
武百强犹豫地看了一眼媳妇孙慧荣,孙慧荣看着白玲燕特别聪慧,态度十分真诚,笑着说,“百强,看我干什么,这些多年平顺大哥和大嫂为供效军上学没日没夜的守在地里容易吗。效军媳妇不愧是大学生,说话特别让人中听,就冲这些,即使咱家的地一寸不浇庄稼全部旱死,也要让效军和白大姐把地浇完。”
白玲燕和武效军激动地说,“谢谢叔叔和婶子!谢谢叔叔和婶子!”
武平顺来到地中的时候,武效军和白玲燕已经把水带扯到远端地头。他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白玲燕热的满头大汗,头发粘在额头,身上的裙子被水和泥土溅的斑斑点点,光着脚手扶着带口,很自然地顺着地垄放水,丝毫没有一点大学生的样子。一个外地的女学生能做到这样,实属少有,不由得心里一阵暗喜和心疼。轻轻走上前说道,“玲燕,扶着水带口放水挺累的,歇会吧,我来。”
白玲燕笑呵呵地说,“伯父,不累。我们家都是山地,用水最紧张,全是靠天吃饭,遇有旱天一点也浇不上,只能撒手不管。以前曾经听说这样浇地,从来没有见过,确实比较方便,现在看来这里种地轻松多了。”
武效军手拿着铁锨走了过来,指着打起精神的苗子高兴地说,“玲燕,你看效果多明显,水走过的地方苗子都直起来了,要是能再下一场透雨,满地的庄稼都有救了。”
白玲燕看着又开始焕发青春的禾苗,颇有成就感地说,“那是当然,别偷懒耍滑,赶快整地沟。”
正这时,朱春燕和武效森带着儿子龙龙走了过来。龙龙十来岁,虎头虎脑的很淘气,撒腿跑着喊叫,“爷爷,小叔!爷爷,小叔!”扑到武平顺身上搂住了脖子,差点没把武平顺推倒地上。
武效森制止龙龙道,“龙龙,别淘气,爷爷正干活呢。”龙龙这才松开手,冲几人做了个鬼脸。
朱春燕看白玲燕全身上下不像个人形,埋怨武效军道,“效军,你怎能恁不仗义,欺负玲燕,看把玲燕累的。玲燕,快放下,快放下!”
白玲燕不好意思地说,“嫂子,我以前在家里经常也经常干农活,没事,不累,不累。”
朱春燕坚持说,“不累也不行,放下,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
白玲燕放下手中水带,就着出水口洗了把脸,冲朱春燕笑了笑,跟随她来到路上。
朱春燕欣赏的说,“玲燕,嫂子真佩服你,刚才看着你浇地,第一感觉你是个地地道道的乡间村姑,根本就不是才高八斗,貌美如花的女大学生,既心疼又惭愧。不怕你笑话,当初我和效森第一次在这里割麦,还不到十分钟,把我热的全身难受,什么也不顾就逃跑了。”
白玲燕呵呵笑道,“嫂子,你说的没错,我本身就是乡间村姑,干这点活和我们家比起来,丝毫算不了什么。你在城里生长大,没有接触过,做不来也在情理之中,没人说你。”
朱春燕说,“是的,大家很理解。你也来了七八天,不知你是咋想的,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事啊!儿行千里母担忧,不养儿不知养儿的苦,龙龙长这么大,要是三天不见我急的非常难受。你在这儿,不知那边叔叔阿姨会急成啥样。嫂子劝你一句,气归气,总要顾及一下她们的感受。”
白玲燕懒洋洋的说,“伯父,伯母和大家对我都很好,特别关心我,我心里特别的清静和踏实,对于这些我没有想也不愿意想,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朱春燕心疼地说,“嫂子明白你的心思,何尝不愿你能在这里扎根,我也好有个伴。前天见几个今年毕业的学生,他们都已经到县人事局报了到,效军也不能把派遣证一直装在兜里,要是晚了安排单位要受影响,我和效森回来就是告诉你们这事。当然,效军报到你也不要有啥心理负担,等哪天想好了,我再见见院长,就说你那份就业协议书被学校给弄丢了,再整一份,还有机会将你改派过来。”
白玲燕幽幽地说,“谢谢嫂子,容我再想一想。”
武效军和白玲燕浇完地回到家,正赶上小广播里播送天气预报,白玲燕支着耳朵静静地听完,高兴地说,“伯父,伯母,效军,终于天要下雨,不用再浇地了。”
武效军不以为然地说,“净瞎说,晴空万里,哪来的雨。”
白玲燕坚定地说,“省台刚刚预报完,说今天夜里咱们这儿有大到暴雨,很准的,肯定会下。我这两天感觉闷得难受,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武平顺抽着烟呵呵笑着说,“玲燕说的对,我也听到了,是要下雨。效军,东屋上的茅草已经好几年没修,一下雨有几处都往屋里漏水,待会儿咱俩用塑料布把屋顶蒙上。”
武效军说,“好吧。”
三人稍微休息了一阵儿,武平顺从堂屋里拿出一大块塑料布,武效军搬来长钯竖在房檐下,然后试着爬了上去。
白玲燕在下面用劲扶着钯床,仰脸提心吊胆地看着武效军爬到房顶,才和武平顺拉开塑料布,用长木棍支着晃晃悠悠地递到武效军身边。
武效军伸手便去抓,不料动作大了些,顿觉眼前一黑从上面滚了下来,所幸的是调到下面的小麦秸垛上。虽然没摔着,却把几个人吓的出了一身冷汗。白玲燕心惊胆颤地扶起武效军,关切地问道,“摔着没有,疼不疼?”
武效军站起身,弹了弹身上沾着的枯草,不好意思地苦笑着说,“没事,没事。”
白玲燕释然地说,“没摔住就好,你稳稳神,我来吧!”
武效军吓得跳了起来,“不行,不行,别没事找事了,万一掉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武平顺和效军娘也坚决不让她上。
白玲燕执意说,“伯父这么大年龄总不能让他上去,也不能让雨水把房子淋塌牲畜没地待。你们啥都别说了,只管放心,我上去会盖好的。”话音还没落,拿根绳子三两下很利索的系住塑料布的一角,往腰间一绑,顺着钯的横木很轻佻地爬了上去。
这下可把效军娘捏了一把汗,不住地嘱咐道,“闺女,小心点!闺女,小心点!要不行就下来!”
白玲燕很从容地骑坐在屋脊上,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朝下面淡淡地一笑,“效军,把竹竿递给我。”
武效军赶忙拿起竹竿,站在钯上面的横木上,小心翼翼地将竹竿的一端递到她的面前,她顺手接了过来,然后轻轻把塑料布挑开,蒙住整个屋顶,看差不多了,朝下说,“效军,给我仍上来两根长绳子,再搬几块砖头,把塑料布固定住,免得被大风一刮再掀开。”
武平顺和效军娘提心吊胆地看着白玲燕坐在房顶上,用塑料布蒙房子,一切做的有板有眼,得心应手。老两口悄声说,“玲燕是女孩子吗,爬高上低的比一般的男孩子还强,咱家的媳妇没有一个像她这样
的,就是效云也没她大咧。”
效军娘不安地说,“前两次见她文文静静的,可不像现在这样。你说她妈精神不正常,是不是遗传,精神受到刺激控制不住在发疯啊。”
武平顺担心地说,“哎呀,不好说,快叫她下来,别一会儿疯劲上来掉下来麻烦就大了。”
效军娘忙喊道,“闺女,不用那么仔细,只要盖住就行,赶快下来吧!”
白玲燕笑笑说,“伯母,别着急,马上就好。”又仔细用竹竿整了整固定绳子,然后站了起来。这下可把下面的三个人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六只眼睛紧紧地盯着白玲燕。
白玲燕轻轻试着转过身,向前挪动几步,一把抓住屋山头的大榆树枝,跳到树杈上,很麻利地顺着树干下到地上。
效军娘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心惊肉跳地说,“闺女,你也太胆大了,屋顶那么窄怎么能站起来还转身,快把我吓死了。”
白玲燕呵呵笑道,“伯母,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以前我家有间房子经常漏雨,我没少上去盖块油毛毡,搭个编织袋什么的。再说,我是学校里的长跑运动员,这点小活难不倒我,效军,你说是吗?”说着向武效军努努嘴。
武效军既为白玲燕揪心又格外的心疼,很严肃的说,“你觉得没什么,可我仨吓得够呛,以后可不许再大大咧咧的像个乡间村姑。啥也不说了,快洗把脸喘口气喝杯水。”
白玲燕附在武效军耳边得意地低声说道,“怎么样,比你强吧!”
武效军柔声说,“你这是在逞能,瞎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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