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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友贵离开了,崔红丽在王雨虹和吕飘飘的劝说下,心里不再那么堵得慌,擦干眼泪,将房内收拾一番,一场风波暂时得到平息。
王雨虹和吕飘飘回到办公室,也没了心情工作,三人谈论的都是晁友贵、崔红丽和曹婷靖的话题。
王雨虹对于崔红丽的不幸遭遇心里很矛盾和复杂,除了同是女人之外,还有同情和怜悯,更掺杂着许多无奈。她与崔红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自从结婚六七年来,一直令她感到揪心和头疼的是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是做女人的悲哀和家庭的最大不幸。
王雨虹的父母远在昆明,从小和姥姥小舅生活在一起,是她们一手把她抚养带大的,童年缺少必要的教育和约束,使她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无拘无束,贪玩重义气的性格。
那是她和爱人卫群星正式结婚的第二年,顺利怀上自己所想要的孩子,当时无论自己的父母还是婆婆、姥姥,都特别的激动和高兴,全家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她的身上,像宝贝一样供着她,让她实实在在地感到做女人所包含的无限幸福。
然而,就是她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对什么都不在乎,该玩玩该耍耍,唱歌跳舞早出晚归,郊游爬山,从没有间断,为此婆婆没少说自己。正是她的任性和顽皮,才导致后来不幸的发生。
现在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次自己和卫群星及一帮大学时的姐妹在湟中煌舞厅,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还带喝一些红酒,一直疯到凌晨凌晨两点多才回家,不到半个小时,下腹开始隐隐作疼,越来越厉害,阴部不停地开始出血,送到医院时怀孕三个月的孩子便流掉了。
自那以后,就成了习惯性流产,短者怀上二十天,长着也不超过四个月,虽经多方治疗,至今也没能生个一男半女。
虽然卫群星从来没有向她抱怨过什么,可他出身在一个干部家庭,虽然思想观念相对比较开放一些,但老人渴望抱孙子的愿望依然十分强烈,平时没少看到婆婆暗自偷偷地流泪。
卫群星的父亲英年早逝,他是婆婆唯一的一个儿子,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婆婆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要是到了他这儿断了香火,绝了后,心理上她也是无法接受。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事情已经出了,就很难再挽回。王雨虹觉得很对不起一直疼爱自己,如同亲生闺女般呵护自己的婆婆,更后悔自己只图一时的痛快酿成遗憾终生的大错。
自己种下的祸根,自己内心的痛苦只能自己去默默承受,别无选择。正是从那之后,王雨虹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少言寡语,不再像以前那样风风火火,敢说敢想敢做,再也不去那些**,一心扑到工作和家庭之间,过着痛苦不安的日子。
五年前,也就是她和卫群星结婚的第二年,在平西最亲近的两个亲人姥姥不幸离世,小舅出了车祸丧命,卫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是她的避风巷和情感的归宿。她整天忐忑不安,忧心忡忡的,唯恐哪天婆婆对自己失去信心,卫群星求子心切,另择她人,自己一个好端端的家给散了。
看到晁友贵和崔红丽一对多么恩爱的夫妻,竟然因为无后发展到今天这种恶劣的程度,王雨虹心里感到特别的难过,凄凄的。
武效军看着王雨虹有些迟钝的表情,弱弱地问道,“王姐,想什么呢,不知你对晁友贵、曹婷靖和崔红丽他们三人怎么看?”
王雨虹轻轻叹口气道,“依我说,她们三人都没有错,错的是世俗,但谁也改变不了,因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传统。崔红丽不能生育不是她的错,但结果要断晁友贵的后,晁友贵为了不使自己后继无人,另寻她人突围虽然有悖世俗伦理但也是迫于无奈值得同情,曹婷靖虽然不道德,但追求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本身也没有错。”
武效军微笑了一下,“王姐,你对他们三人的评价,我总感到有些牵强的味道,有些不敢苟同。”
王雨虹一脸忧郁地说,“效军,你和飘飘都还年轻,青春年少,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开,等你们到了姐这个年龄,一切都会明白了。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俩一句,有个知心爱人和健全美满的家庭是最为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并不单纯是两人互有好感或是一方有好感就能组建一个好的家庭,也不是两人一时感到情投意合就能结合,要考虑饭方方面面的社会因素特别多,稍有不慎就会遗憾终生。”
王雨虹说着,伤心地眼中噙着泪花,哽咽着说,“不瞒你俩说,姐在你们这个年龄的时候,也不是一个什么温文尔雅娴淑的女孩,何尝不是大大咧咧,异想天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在我和我家卫群星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他对我处处关照和保护,要是没有他步步紧追,说句难听的话,并不比曹婷靖好到哪里去,指不定比曹婷靖走得还要远。现在想起来都感到胆战心惊,那时实在太幼稚,太傻,简直是拿青春和人生当儿戏,当满足自己所谓潇洒的玩具。”
武效军看着王雨虹心情突然发生很大变化,好像触及到她的痛处,不好在说些什么。
吕飘飘知道王雨虹的基本情况,面对崔红丽之事,肯定对她的刺激很大,赶忙转移了话题。
崔红丽在医院和曹婷靖当场对峙,大哭小叫一场大闹,那么大的动静,又是在早上医生护士最为齐全,住院病人、陪护,出院重回换药的病人最多的时候,将晁友贵和曹婷靖两人的关系和丑陋之事公布于众。显然是很冲动,伤的不仅是自己,同时也把晁友贵和曹婷靖给伤害了。
平西地处内陆腹地,又是千年文化古都,传统思想根深蒂固,人们在观念上没有沿海城市那么开放,对这种男女之事最为敏感,也是人们茶余饭后乐道的谈资。
虽然医院老一辈医生护士曾经制造不少争风吃醋,偷鸡摸狗的地下勾当,甚至为此种风流韵事出现枪杀惨剧。但这些年来此等之事明显减少,除了苗琳保持着兔子不吃窝边草,在外偷偷摸摸地与不三不四的男人有染外,很少听到谁有这方面的传闻和花边新闻。一些共事多年的老同志见面打情骂俏,开着过火的玩笑也多起来。
突然出现这种事情,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但科室炸开了锅,也迅速成为整个医院热议的话题。更成为痔瘘科一帮老家伙相互快活嘴的喙头。
晁友贵刚一离开,龚玥那张刀子嘴就拿杜威开了腔,笑眯眯地说“老杜,平时晁友贵老实巴交的一副正人样子,不料却暗中真枪实弹的办实事。开来你这家伙也就是怂包一个,连贼心都没有,更不用说有贼胆,也只是会嘴上胡乱放炮,随便瞎说说,早应该向人家晁友贵学习。”
杜威仰着头看着龚玥色眯眯地回道,“青出于蓝胜于蓝,密切联系实惠,坚持不忘日戳,只有办实事才能树形象吗。我也想在外面办点实事,只不过没人愿意接招,没有像你这样的小妹妹主动投怀送抱,干着急也没辙啊。要是你愿意的话,咱俩现在就找地方办实事去,你看咋样?”
龚玥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凭我这身材和条件,身后有很多人排着队等着,就你那副秃头松皮软蛋的德行,老娘可看不上,最起码也要找个比我小十来岁,那玩意儿粗大,劲足的小帅哥在一起玩玩,过把瘾不是。”
杜威嘿然道,“你的标准可不低,看来我连yy一下,想想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说曹婷靖这小护士怎么啦,这么年轻漂亮,到医院也没来几天,咋就和晁友贵这个其貌不扬老实巴交的人给勾搭上了,真让人费解。”
龚玥咯咯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的女孩子可不比以前,开放得很。你知道她怎么进咱们医院的吗?据我了解,她家人管不了她,上高中时整天和一群小混混混在一起,被不少男孩子给捅过,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逐渐对那事产生依赖了,几天没有那事,寂寞的心里发堵。后来在东开市上了卫校,没过多久就和老师鸟在了一起。这不勉强毕了业,经符院长的老熟人介绍就被按临时人员自己招进来了。”
杜威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符院长对这些了解吗?”
龚玥脸上露出一抹诡异之色,“哈哈哈哈,保密!”
“她和晁友贵鸟在一起实在让人意外?”
“这有啥可意外的,晁友贵不正和老婆崔红丽搞冷战吗,心里郁闷着吗,天天扑在科室里吗。曹婷靖正处于渔火十分旺盛的时期,心急火燎地找人给通一通泻火吗。干柴遇上烈火能不擦出火花吗。要是你遇到这样的好事,你能逃得开吗?”
“别说是曹婷靖这等小美女,就是你往我面前一站我立马就感到肝火上窜。”
“去你的,混账一个。”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一上午,符徳艺院长、孙明月书记和副院长乔占水脸色阴沉着坐在一起,商量晁友贵和曹婷靖的事,都倍感头疼。
孙明月生气地说,“符院长,前几天武效军开会迟到在全局出了名,今天晁友贵又出了这事,这下咱们医院真出大名了。医院的声誉和形象都被他们给损坏掉了,让人知道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是这种人,如果不做出果断处理,以后谁还敢到医院来看病。”
孙明月话音刚落,办公室主任林霞拿着一张假条走了进来,“符院长,郭连文刚才哪张假条上来,请你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