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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英英低沉的说道,“你这是自作自受,早干嘛去了!你这么聪明的人怎能也做起糊涂事来,你俩要是有机会走在一起倒还没有什么,真的这么分开,你算把玲燕一辈子给毁了,看你做的啥好事,真是损人不利己。”
武效军愁眉不展道,“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邵英英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说,“看你俩也够可怜的,我觉得吧,只要有一线希望,你们就要努力争取,千万不能就此放弃。否则,将要遗憾痛苦一辈子。”
武效军慨叹道,“现在两家人都僵在那里,一纸派遣证也摆在那里,回旋的余地几乎近于零。”
邵英英镇静的说,“派遣证不是太大的问题,你怎能会不知,按照上级规定,当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前仍然可以改派。只有错过了这个时间点才没有机会。趁着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要么把她改派过来,要么把你改派过去。只要你俩一条心不犹豫不含糊应该不会有问题。”
武效军幽幽地说,“这个我当然非常清楚,把我改派过去没有一点可能。把她改派过来的关键点还是她的爸妈,现在原派遣证在她爸妈手里,根本就不让见,再说要改派必须通过她现在的派往单位同意,更是难上加难。”
邵英英不紧不慢地说,“你俩折腾的确实不小,你俩的爱情很浪漫很让人感动,但也很令人失望。毫不客气地说,这么多年你在爱情上始终是一个失败者和痛苦者,固然有不可抗拒的外在原因,但你在爱情方面优柔寡断的弱点,决定了你一直处于忧虑矛盾的挣扎之中。你必须直面现实,正视现实,遇到矛盾不回避不逃避。眼下到了必须和她家人开诚布公深谈挽救你们爱情的时候,你和玲燕不能再采取躲避的方式与她家人硬抗,时间久了只会使问题更加糟糕和复杂。”
武效军苦笑着说,“谈什么谈,再谈也不会有啥好结果。”
邵英英沉着脸说,“无论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只要谈了你们的爱情肯定会有一个结果,早有结果要比晚有结果强得多。要把痛苦留在一时,不要留在一世,这才是当下最最重要的目的。我觉得和你说的够清楚够明白的啦,你仔细开动脑筋冷静地想一想吧。”
武效军哑声说道,“容我再考虑考虑。”
下午四点多钟,两人到达名酒镇汽车站,在邵英英走下车的瞬间,武效军突然萌生一个念头,赶忙追了下去,“英子,等一等。”
邵英英回头问道,“你怎么下来了,何事?”
武效军很难为情地说,“英子,我是当局者迷,一路上我都在想你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看在这些年咱们在一起的份上,我求你帮个忙,千万不要再像上次那样拒绝我,好嘛!”
邵英英疑惑地问道,“要我帮忙,我能做什么,你没搞错吧?”
武效军认真地说,“玲燕的脾气很倔,她认定的事很难改变,她现在恨透了她家人,说什么也不愿再见到她们。我要说让她现在回去,她肯定会误会是我的家人在撵她走。无论怎么说,你俩也比较熟,更没有什么心结。我思来想去,除了你之外,没有更合适的人能说动她改变对其家人的看法。希望你能帮我这一次。”
邵英英犹豫地说,“这个……看你俩十分可怜样子,从中说和一下也是应该的。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和你说说也无妨。自从咱们俩个宿舍建立友谊宿舍,在古猎公园聚会你救了我之后,梅香姐的热情纠缠,我娘和罗筱姐相认,我得病住院,你和罗筱相爱,甚至我遭遇坏人,你一直处在我的视野和生活之中。由于我性格孤独,防范心理严重,曾有意无意的注意、观察和了解你,也知道你对我有感,但了解得越深,对你的不安感越是加重,有时觉得你有些高深莫测,有种畏惧心理。哪怕对你心存无限的感激,却始终不敢下定决心和你深处,曾有多少次故意激怒你,惹恼你,让你失落,让你对我死心。后来我突然有了接受你的想法,但已经晚了,正是我的冷漠把你推到了白玲燕的身边。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武效军心痛地说,“如果当时咱俩相处,就不会有后来一系列事的发生,我也不会有大量的时间处于失恋的煎熬之中。正是那次你这也许就是命,注定咱俩无缘的命,注定我要在惆怅彷徨徘徊的挣扎中抗争之命。这些都已成为往事,再提也无益。”
邵英英认真地说,“我现在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虽然咱俩没有相恋,白玲燕肯定知道咱们之间的一切,我担心出面劝说她,同样会引起她的怀疑和误解,不要到时候事没说成,反而给你俩心里添堵。”
武效军用商量语气回道,“你们女生之间容易沟通,和别人不便说的话也好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上午我和她一块去县人事局,到时候你也去。咱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个偶然相遇,你借机和她谈谈怎样?”
邵英英淡淡地笑笑说,“你耍小聪明糊弄玲燕不知有多少回,看来真是你把她给哄骗住了。看着玲燕姐挺可怜的,我真心实意的帮你一回,劝劝她,她能不能听我的我心里可没底,说不动可不要埋怨我。”
武效军看邵英英答应劝说白玲燕,嘿然一笑,“谢谢,明天见,改天我一定登门看望罗叔和阿姨。”
白玲燕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离开自己的父母出远门,有武效军一直陪伴身边,整天忙忙碌碌的做些事并没有感到孤独和寂寞。武效军一走,却感觉如坐针毡心里烦躁不安起来,她强烈控制自己的情绪,把自己和武效军父母的衣服洗了个遍,又在院里树上扯了几道绳子,把所有的被褥和放在柜子里的棉衣全拿出来晾晒,折腾了一上午。
吃饭的时候,效军娘觉得白玲燕有点反常,看她魂不守舍精神恍惚的样子,心疼地问道,“闺女,是累了,还是想你爸妈了?”
白玲燕很不情愿地笑了一下,“伯母,不知咋的今天感觉心里不舒服,吃不下。”
效军娘叹口气说,“闺女,伯母理解母子连心是什么滋味,你出来这么长时间,没给你爸妈写封信或打个电话,她们肯定比较担心,说不定在念叨你。刚来那几天,出于好奇和新鲜劲,忘掉了家里的一切和烦心事。时间长了自然的就会想家。你要是想家,就让效军陪你回去,看看你爸妈。”
白玲燕戚戚的说,“伯母,我惹爸妈生气,她们会不会原谅我啊!”
效军娘真切的说,“自己的儿女都会心疼,有啥做得不到的地方,虽然一时之气,过一阵气一消,都会原谅,不用担心害怕。你是个好闺女,伯母虽然打心里不舍,但也不会拦着,想啥时候走都可以。”
白玲燕含着眼泪说,“现在还不想走,过段时间再说吧。”
白玲燕中午没吃几口饭,躺到床上就睡了,直到五点多钟才起床。刚把晾晒的衣服被褥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回柜子,武效军就回来了,赶忙上前急切地问道,“事情办的顺利吗,咋这么晚才回来?”
武效军不露声色地微微一笑,“总体上办的还算顺利,只是人比较多,中午没排上队,下午三点多才轮上。没有赶上到县里报到,只好明天上午再去了。”
白玲燕笑笑说,“我一直担心你去晚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存气的人,快洗把脸吃晚饭吧。”
晚饭后,两人来到村口坑边大杨树下坐下乘凉,武效军眼望着星空,试探着说,“燕子,我今天去平东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点也打不起精神。老是想着以后你在平西,我在平东,相距千里该咋办,越想心里越没底。不知以后你还能不能继续陪着我?”
白玲燕惆怅地说,“你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糟糕好不好,大不了我不走,过段时间把我的派遣证再改派过来。”
武效军说,“你爸妈不会同意,这一关肯定通不过。”
白玲燕说,“那有啥,大不了咱俩都先上着班,过个一年两年把你调过去或把我调过来,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事。”
武效军说,“你真是这么想的?”
白玲燕有点生气地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再苦再难都愿和你一起克服。天下之大,我就不信没有咱俩的立足之地。”说着将头靠在了武效军的肩上,娇弱的说,“效军,你说咱俩以后会不会分手,会不会过着两地分居的日子?想想我感到特别害怕,这几天夜里老是做恶梦!”
武效军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的说,“我也不知道,冥冥之中总觉得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些都不是咱俩的最终结局。”
白玲燕认真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武效军使劲点了点头,“嗯!”
白玲燕突然噗哧一笑,娇声道,“开心一天是一天,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已经好长那个时间没抱过我了,抱抱我好吗!”
武效军释然地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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