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袁维华没有了昨天的高兴劲,吃饭时候也没有精神,耷拉着脑袋不说话,闷头想着自己的心事,邢艳芳不知发生了啥事,昨天还好好的,当上了官有些忘乎所以,说起话来眉飞色舞。今天怎么会这样,犹如霜打的茄菜蔫了,关切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咋会这样不高兴。袁维华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真不适合当官,不要说管不住人,有些场面话他说不出口,说的话自己都觉得脸红,感觉跟做了贼一样,自己确实不是当官的材料。明天就去找领导辞职,这个主任他不当了,谁爱当谁当,自己还当一般工作人员,凑活几年等着退休,真要当下去,没准会少活几年,还是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好。
“现在哪个单位都有这样的人,我们哪里就有好几个,屁事不干钱还不少拿。”邢艳芳说。
他们整天跟大爷一样,上班溜溜达达东游西逛,为了自己合适,时不时还找毛病,领导也拿他没有办法,什么条件都答应他们,这又不关自己的事,何必操那个心,至于干不干工作,更不要往心里去,一切随他去。反正又不用自己干,可以让别人去干,千万不要得罪他们,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祸害人到挺在行,没准什么时候给上点眼药,不然领导怎么会怕他们。
“这个官我还是不想当了,还没有我原来松心,既然如此,何必受那个罪。”袁维华说。
“你傻呀,说不当就不当了,干了一辈子容易吗,好不容易熬个小官,你还猪八戒摔耙子,不干了,哪有这个道理。”邢艳芳说。
“我真的不适合,一些话我根本说不出口。” 袁维华说。
“说不出也得说,别人能说你咋不能说,给个官都不会当,你还会干什么。”邢艳芳说。
“我总觉得这官当得有些不正常,按常理根本轮不到我,里面肯定有什么事,不能当得不明不白。”袁维华说。
“我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么好的事情咋能放过,不管领导心里是咋想的,既然让你当上,就有他的用意,不能自己撂挑子,那样领导会咋想,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岂不是得罪了他,以后还有你好日子过。”邢艳芳说。
“我实在是看不惯。”袁维华说。
“看不惯也得看,不能总拿你的眼光去衡量别人。”邢艳芳说。
做人要随大流,看多数,现在就是这样,谁不为自己着想,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作为一介草民,想要和它对抗是不可能的,只有顺势而为,不要逆势而行,势是什么,就是一种趋势,一种方向,一种潮流,人们都是那样,唯独你别出心裁,显自己有本事,自以为自己聪明,其实你就是个傻瓜,别人会说你缺心眼。
这时袁媛回来了,邢艳芳和她说了爸爸的事情,是不是犯糊涂,昨天刚当上官,今天就不想干了,哪有这样的道理,真是不识抬举,枉费了领导一片苦心。
“今天景河跟我说了这件事,爸爸当上了培训中心主任,中午为他庆贺,这不是挺好的,怎么突然想起不干了。”袁媛笑着说。
“一些事情没法和你说,反正我是不想干了。”袁维华说。
“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了,要不干总得有个理由。”邢艳芳说。
“理由还不简单,我没有那个能力,请领导另选高明。”袁维华说。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这样领导会咋想。”邢艳芳说。
“我会向他们解释清楚的。”袁维华说。
“袁媛,你咋想?”邢艳芳说。
“这要看看爸爸的意思,真要不想干也别强求,不过我觉得还是暂时先干着,过一段时间再说,不然领导会有想法,对您产生误会。”袁媛说。
“孩子都这样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真要得罪了领导,会给你小鞋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邢艳芳说。
袁维华听了没有说话,觉得他们娘俩说得有道理,真要辞职不干,领导会怎么想,刚刚上任才一天,辞职是有些说不过去,肯定对他有看法,要是得罪了领导,以后还怎么在单位待下去,想来想去点点头,先干着再说,实在不行再辞职。
“这就对了,现在都是这样,见怪不怪,不要有什么想不开的,实在看不惯可以想办法避开,眼不见心不烦,老老实实干好你自己的事,至于别人咋样咱们管不了也管不着。”邢艳芳说。
“还是妈妈明白事理。”袁媛笑着说。
“你爸爸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脑瓜转不过弯来,习惯就好了。”邢艳芳说。
李景河回到家,告诉爸爸妈妈袁媛的爸爸当上了培训中心主任,今天中午为他祝贺,他也过去了,为了让老人高兴,中午是他买的单,****德听了点点头,这样办最好,为媳妇拜丈人理所当然,心里会更加喜欢。
“爸爸,是不是您出的面,让他当上了这个主任。”李景河说。
“当然是你爸爸出的面,这还不是为你好。”杨晓英说。
“我说的呢,怎么这快当上了主任,一猜肯定是您出的面。”李景河说。
“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他们,老袁性格耿直,怕他知道以后会有想法。”****德说。
“这有什么,这么好的事情应该谢谢你才对,只有您才能办得到,凭我老丈人的脾气,这辈子当不上官。”李景河说。
“她爸爸和妈妈性格不一样,她妈妈好虚荣,爸爸性格倔强,但有时没有主见,所以不要告诉他们实情。”****德说。
“您这是在做无名英雄。”李景河笑着说。
“废话,这还都是为了你,不然为何要拉下老脸去求人,以后少给我惹点事出来。”****德说。
“这些日子我可是老老实实,从没有干出越轨的事情。”李景河说。
“不要和我说好听的,真要再干那种事情,出了事情我可不管你,快要结婚的人了,不能再有那种想法。”****德说。
“好,知道了。”听到爸爸的磨叨心里有些不高兴,随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妈妈的事咋样?”杨晓英问。
“正在着手办理,可能会有些难度,她是企业编制,要转到行政事业编制需要一定的时间,结婚以前恐怕难以办到。我会尽量活动,最好结婚以前能够办了,一旦我退下来更不好办。”****德说。
“不能办就算了,以免犯错误。”杨晓英说。
“还不是为了孩子日后着想,把他们二位哄好了,一些事情能够容让些,咱们也好说话。”****德说。
袁维华上午刚刚上班,王芹平走了进来,有事要求他帮忙,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问他什么事情,能办到一定办到。王芹平说了出来,袁维华听了不由皱皱眉头,原来找他是另外的事情,他有个表弟叫刘全,前些日子打了一个官司,官司打赢了,执行庭已经把钱收了回来,但就是不肯把钱给他,去的时候不是人不在,就是找不到领导,总之不肯把钱给他,知道李景河是法庭庭长,请他帮着想想办法,把钱从执行庭要回来。
“这个我还真不好管,景河是市法院的人,和他们说不上话,不可能帮得上忙,还是找找别人,千万不要耽误事。”袁维华说。
“就因为他是市法院的人才找他,他们平常都有联系,会有办法通融,我这个表弟现在很难,欠了不少外债,还等着这些钱用,请你帮着说句话。”王芹平说。
“这个真不好办,恐怕他办不了。”袁维华说,他从心眼里不想管这事,两人还没有举办婚礼,咋好张这个嘴,既然执行庭不给,肯定有他的道理,李景河去了也没有用,办不了会让他为难,索性不去管他。
“老袁,咱们是多年的关系,我的性格你也知道,轻易不求人,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确实遇到了难处,还请您多多帮忙。”王芹平恳求地说。
“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根本办不了。”袁维华说。
“老袁,看在咱们多年同事的情意上,你一定得帮我这个忙,大恩大德永不会忘。”王芹平哀求地说。
看到王芹平的样子,袁维华心里有些不落忍,加之平常对他不错,答应打电话找找李景河,但是不行也没有办法。
“您给找找看,不行不会怪您。”王芹平说。
袁维华从袁媛那里找到李景河的电话,跟他说了刘全的情况,这是他同事的表弟,能帮忙尽量帮忙,但也不要为难。李景河问了具体情况,王芹平把具体情况告诉他,李景河告诉他一会儿问问情况,行不行再通知他。不一会儿李景河打电话,现在就可以去执行庭,那边已经同意马上给钱,王芹平一听十分高兴,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语,随后通知表弟事情已经办妥,马上去执行庭拿钱。
“老袁,你这个姑爷真够意思,这么快就能把事办了。”王芹平说。
“能办会给你办,不能办也没有办法。”袁维华说。心里对李景河很是赞成,把他事情放在心上,这么快就有了回应,没有让他为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