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济元应约而至,看到来人居然带着的是陈为庭这个冤家,虽然林巧芝说话还算客气,但是曾济元对她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全黑打扮感到毛骨悚然。再加上临走时陈为庭还出言要挟,曾济元一向不吃这套,结果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你干嘛对他这样客气啊?我们手上有他的全盘计划,可以随时置他于死地。”陈为庭道。
“啪!”狠狠的一记耳光抽到陈为庭的脸上。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林巧芝道。
“是,对不起!林小姐,我只是太看不过这家伙才。您瞧他那嚣张的气焰,简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儿。”陈为庭道。
“难怪你一直做不了大事儿,跟了我这么久,一点都沉不住气。人家进门不到三分钟,你就将我们的来意和盘托出,还出言要挟人家,你看这个姓曾的能吃这一套吗?真是没脑子!”林巧芝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这样放弃了?”陈为庭问。
“放弃?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没有。我林巧芝是那种做事半途而废的人吗?”林巧芝道。
“那就好,咱们先吃饭吧!”陈为庭道。
“你一天就知道吃,这么喜欢吃,一个人吃吧!我要回房间听收音机了。”
林巧芝提起包走出包间,脸上带着那种阴谋的笑。这种笑绝不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只会在他的面前点头哈腰,吹嘘拍马,她只是将他看成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而已。这种笑很明显的针对曾济元。
曾济元回到家,爱人跟父亲还有儿子都已吃过晚饭,正在收拾。梁度玲还以为丈夫在外面吃了,所以连饭菜都没留。平日里丈夫出去应酬都是酒足饭饱,洋洋而归,今天为什么连饭都没吃就回来了。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或是见到了什么不想见的人。
看着桌上父亲喝过的酒,还有两个杯子。爱人梁度玲一向是不喝酒的,莫非今天家里来了客人?
“你真没吃饭啊?”梁度玲问。
“是啊!不想吃就回来了。”曾济元道。
“那我重新给你做,我们以为你不回来吃了。”梁度玲道。
“不用了,下碗面就可以了。”曾济元道。
“看你没精打采的。你去见的是什么人呐?”梁度玲问。
“一会儿再说吧!你先下面。”曾济元道。
“这晚上吃面条怎么经得起饿?还是吃饭吧!桌上还有酒。”曾西北道。
“没事的爹,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我也不是很饿。对了,世杰呢?还在写作业啊?”曾济元道。
“他今天见我们划拳喝酒,多看了一会儿,就耽搁了,现在在屋里写呢!”曾西北道。
“划拳?您跟谁划?”曾济元问。
“楼下的老张,他上来找我说话,我就跟他品酒了。可是说的那些我都不懂,下那个叫什么象棋的,又是鸡(车)又是马的,我搞不来,就只会划拳。结果两人喝了一瓶后,他又提了一瓶来,没喝完。”曾西北道。
“爹,这种事以后您还是别做了,酒喝多了伤身。”曾济元道。
“怎么?怕老子喝穷你呀?在老家的时候素素她们两口子都没这么管我。”曾西北拉下脸来。
“不是的爹,您看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平时喝点养身酒我不反对,如果喝太多的话对您身体不好,再说张伯年纪比您大,都快七十了,这万一把你们两个的身体喝出什么毛病来,那你叫我怎我跟人家交代?还有我又怎么跟我两个弟弟说啊?”曾济元道。
“小家子气!老子能喝你多少酒啊?顶多以后不划拳了,要老子不喝酒,那你赶紧将老子送回去乡下,老子在乡下还自在些。”曾西北气到。
“我没说不让您喝,只是以您的身体不能喝太多。”曾西北道。
“那不废话嘛?让喝又不让喝,你们不在家,孙子又要上学,你叫我一天在你这屋里呆着,像个木马一样啊!我还是回乡下得了.”曾西北道.
“爹您就别生济元的气了,他不该这样子跟您说话,这喝酒嘛!我知道您自己有数的,没见您喝醉啊!”梁度玲急忙化解,端出面来给曾济元吃.
“就是嘛!还是儿媳妇懂事儿,你见你爹何时喝得烂醉?”曾西北道.
看见父亲生气,曾济元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父亲的脾气.自己跟爱人每天都要忙生意上的事,将父亲一个留在家里,是有些孤单.这也是他去接父亲之前没有把这种情况想得透彻.
“爹,您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我给您买根鱼竿,您到药厂附近的小河边去钓鱼,晚上回来了咱们兴许还有口福.”曾济元转移话题.
“能钓鱼?早说嘛!这不是你爹的老本行吗?你们还别说,只要那河里有鱼,我保证能让你们吃个够,不用到菜市去买这些人家养的,不好吃.”
曾西北听到钓鱼,一下子来了劲.因为在老家,他自从不能干活儿,一天除了偶尔割几把草以外就是钓鱼.而且他钓鱼有个习惯,就是在出发前不允许家里人问他去做什么,要不然钓不到鱼回来,他一准骂人.
父亲的气总算消了,可是自己的事情却一直有很多疑问?到底是谁将药厂的秘密泄露出去?还有陈为庭找来这个林巧芝又有什么目的?他现在都毫无头绪.
“你今天是怎么啦?是谁约你啊?回来还得罪卓越的爷爷.”梁度玲道.
“今天还真是遇见了我不想见到的人了.你猜是谁?”曾济元道.
“我哪儿知道是谁啊?”梁度玲道.
“陈为庭.”曾济元道.
“陈为庭?他还没有没抓?他还敢回柯灵?”梁度玲道.
“他不但没被抓,现在还跟一个姓林的女人搞在一起,还说要入股咱们的药厂,要不然就得让咱们破产.”曾济元道.
“什么?这个死皮赖脸的狗东西,他怎么知道咱么的增资计划的?你告诉他的?”梁度玲道.
“我怎可能告诉他,我今天也是这几年来第一次见到他,这个姓林的女人以前也从来没见过.”曾济元道.
“我们厂子的增资扩股计划还没向外界公布,是谁泄了出去?我想咱们厂最近遇到的这些事情也都是这个姓林的女人跟陈为庭搞出来的吧?”梁度玲道.
原本只准备对药厂的经营管理稍作调整,吸纳一些小股东参加药厂的管理以壮大实力,并没有打算要将很多股份出让,可是林巧芝来势汹汹,一副想吞并药厂的样子.
“明天开个会,让厂里的各部负责人都到,一定要找出是谁出卖了厂子.”曾济元道.
“不可打草惊蛇,这事要慢慢调查,以免给厂子带来不必要的损失.”梁度玲道.
梁度玲想法虽好,但过于将事情看得简单.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曾济元夫妇始料未及.
林巧芝知道,从药材的进货源头无法撬动曾济元,于是就让人给曾济元的厂子下了一大单,金额上一万.这对曾济元的厂子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所要之药材现在全部都不是采收季节,数量之大,足以使曾济元药厂一年的产量.又限定一个月内交货.
由于曾济元忙于药材的采购事物,梁度玲又只懂得药厂的内部生产管理,近两年来已将销售的业务全权交给厂里一个叫夏晓马的的人.所以林巧芝买通了夏晓马,给药厂下了这么一个套.当初曾济元签字的时候只当平时一样,只知道金额有些大,却没看细看对方说的只要一种药材.而且当初的合同也没有一个月的时间限定.可如今白字黑字,曾济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不能抵赖.
如果不能按时交货,要三倍赔偿.曾济元首先想到的是同行拆购以填补这么大个篓子.林巧芝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方圆大大小小的药厂的同种中药,早已被林巧芝收购一空.
“照这样下去,这回我们真的要赔光整个药厂.”曾济元道.
“不要泄气,总会有办法的,人害人还不死,天害人草不生.我不相信我们就这样被打倒.”梁度玲道.
“说是如此,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这都怪我,太相信夏晓马了。如今就算把他开除了又有什么用?看来药厂难逃这一劫了。”曾济元道。
“难道真是陈为庭跟那个女人下的套?要是这样的话,你不如去找找她。”梁度玲道。
“好,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她到底要干事么?”曾济元道。
于是翻出林巧芝给他的名片,打通了对方的电话。林巧芝也爽快的答应了跟曾济元面谈,但对于给他下套的事矢口否认。
“曾老板,我说过,你会来找我的。”林巧芝道。
“林小姐,不知道我曾济元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非要整垮我的药厂。”曾济元道。
“诶!曾老板,说话别这么难听,我跟你无冤无仇又这么会整你呢?不用看了,陈为庭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既然曾老板不喜欢我的狗,那我就不把他带在身边咯!”林巧芝道。
“如果不是故意,那为什么要买通我的员工来害我?你到底看上我药厂的哪一点?一个小小的中药加工厂,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曾济元道。
“呵呵!看来曾老板还是不相信巧芝啊!其实我并不是要故意为难你,只是去年你的那次演讲太精彩了。让巧芝很是佩服。”林巧芝道。
“当时你也在场?”
“当然是没在了,不过帮我的人在。在我知道在商界有您这样的人的时候,我很好奇。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人怎么将一个药厂做得有声有色,这次不是想测试一下你的应对能力,没有别的。”林巧芝道。
“什么?测试?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测试会让我药厂很多人没饭吃?”曾济元道。
“曾老板你别着急,做生意最忌的就是心浮气躁。我们谈一谈合作吧!”林巧芝道。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合作的,我只问你你手上的药材要怎样才肯放给我,让我不至于失信于人。”曾济元道。
“很简单,我只要你药厂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林巧芝道。
“辛苦挣来的家业岂能拱手相让,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曾济元道。
“诶!这怎么能说是拱手相让呢!我也没白拿,只要你同意,你的药厂马上就能度过难关,而且我还会给药厂引进一些新设备。到时曾老板你股份虽然减少了,可是你的收益又何止十倍。”林巧芝道。
“最多你手上的活我给你三成的利润,其他的我看没必要谈。”曾济元道。
“我才不在乎那点钱呢!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哦!还有,你的计划书做得不错,相信应该不是出自你之手吧?一定是你的贤内助了?不知我做得计划书你可感兴趣?”林巧芝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药厂的事我自会处理,告辞!”
曾济元这次谈判同样不顺利,想不到对方只因自己名声大噪而想有意刁难,可是厂子是自己跟爱人辛辛苦苦打拼而来,决不能因为自己的意识疏忽而葬送掉。
“真后悔!我真是后悔!当初就没应该去搞那个狗屁讲座。得最君子总比得罪小人要好。现在让别人有机可趁,真是悔不当初。”曾济元想着。
可事已至此,也不能人穷怪地基,究竟是不是那个讲演惹来的祸,也很难说清楚。如今之计还是要说服这个女人放出她手上的祸,才能让自己度过难关......
欲知后事精彩,敬请期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