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小河,潺潺地流;朗朗的夜空,无尽头!”“躲好没有?”“来得了!”
晴朗的夜空,一轮明月高挂着。看完世交好友,曾济元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噗噗的风声吹撒着荫荫的树丛。不觉来到合心桥,几个小孩正在玩捉迷藏,嘴里还哼着歌。冲着这分情调坐在桥墩上,从兜里拿出一支烟点上。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真像一尊完美的雕塑。原来家乡的夜晚那么美。也许是自己小时候不懂得欣赏吧!
一支烟抽完,就好像曲终人散。风景再美也不可能一直欣赏。不过心情倒是恢复了愉悦。回到家里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起来真是神清气爽。农活都已忙完,全家人都空闲在家,只做些家务活儿,男人除了闲着还是闲着。
“济元!你离家十几年了,这次回来不走了吧?”曾西北问。
“爹!我这次只请了两个月的假,假满后还得回部队呢!”曾济元道。
“还要去呀!能不能不去,在家陪着爹啊!爹原本有些事还想跟你商量呢!”曾西北道。
“这部队呀!是有纪律的,我这是请假回来的,不回去不成了逃兵?啥事儿啊?爹您说。”曾济元道。
“你看啊!你都这么大了,你两个弟弟也都成了家,你是大哥,非得去当什么兵,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爹是想啊!你干脆在家把家成了算了,什么高官厚禄,富贵荣华,那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终身大事才是大头啊!”曾西北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爹!您就别操心了,您儿子不会一辈子打光棍儿。”曾济元道。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成家,都有人叫你大伯了还不知道着急。跟你说,你爹是死过一回的人,上回能活过来,下回可不一定。你这在部队忙着别人的事,把自己的青春都耽误了,不看着你吧家成了,爹这心里替你担心啊!”曾西北道。
“富儿都这么大了,终身大事他自己有分寸,现在又不准父母包办,咱们就别操这个心了”二娘周氏道。
“二娘说得对,爹您就别操心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有对象,认识两年了,只是没结婚。”曾济元道。
“什么?有对象?那你快给爹说说,你媳妇是哪里的人,姓什么?叫什么?父母是干什么的,你可不能找个千金小姐回来,我们可伺候不来。”曾西北道。
“爹!现在还能算是媳妇,只是彼此之间有些好感,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对了爹!济荣呢?”曾济元故意岔开话题。
“哦!三哥去乡里交表。说一会儿就回来。”乣妹正在跟二娘学做针线活儿。
“你你别岔开话题,直接说你对象的事儿!”曾西北急道。
“呃!她姓杜,叫杜玲,比我小六岁,刚从学校毕业,是个大学生,长相嘛!还行,家里情况我不清楚。”曾济元道。
“你说姓-姓什么?”曾西北问。
“姓杜啊!怎么了爹?”曾济元答道。
“不行,绝对不行!”曾西北道。
“为什么爹!”曾济元道。
“为什么?就因为她姓杜,你忘了祖宗遗训了?我们祖祖辈辈与姓杜的都有不共戴天之仇,刘家跟她也是。姓杜的搞得咱们差点儿被灭门。跟姓杜的再一个屋里吃饭都不行,更别说你要找个姓杜的来做媳妇了。”曾西北越说越激动。
“这都是好几代的事了,这跟我我们这一代没有关系,您怎么还......过不去呀!”曾济元道。
“什么几辈人的事,你再说没关系就给老子滚出去!”曾西北怒道。
“那您也不先看看是哪里姓杜的,就一概而论。哦!天下姓杜的都跟我们有仇啊?”曾济元很不服气。
“是!我们曾家跟刘家的祖训就是,遇到姓杜的,三添三不救!”曾西北道。
“什么是三添三不救啊?”乣妹问。
“三添就是,看见姓杜的拿不动要添重,姓杜的有伤口要添盐,姓杜的被人打要添捶;三不救就是,看见姓杜的落水不救,被火烧不救,快要死了不救。”周氏向乣妹解释道。
足见曾氏对杜姓仇恨之深,简直就是对杜姓恨之入骨。
“二娘您也知道?”乣妹问。
“我过门儿的时候你二伯告诉我的。说是祖训要传下去。”周氏道。
“诶!!我说你们爷儿两怎么好好的说话都吵起来啊?”周氏接着道。
“二娘!不是我要跟爹吵,可是爹也要讲讲道理吧!”曾济元道。
“讲什么道理,别的事可以讲道理,这事没得说,不行,绝对不可以。你如果一定要这个姓杜来做老婆,要么你改名换姓。要么老子亲手掐死你。免得曾家出你这个不孝子孙。”曾西北道。
“爹!我知道三添三不救,可是现在是解放时代,国家要各个民族团结,不能搞民族对抗。”曾济元道。
“老子不知道什么国家什么民族,总之我们跟姓杜的是对抗定了,这是天数,也是我们的祖训。你再咬牙(辩解)老子让你两个弟弟和你堂弟他们把你绑到孺阳公的坟前,看看你有没有脸到他的坟前说,你要娶一个姓杜的女子做老婆!”曾西北依然不依不饶。
“得了爹!我不跟您掰了,等济荣回来咱再说,老实告诉您吧!我在越南受了重伤还是人家救的。这又怎么说呀!”曾济元还想试图说服父亲。
“就算是姓杜的救了你那也是她自愿的,我们又求她,再说了,你要是不去当兵就不会被拉去打仗,不打仗又怎么会受重伤,不受伤就自然不用她救了。”曾西北越说越远。
“爹!您这是哪儿的道理呀?人家救了我的命,总不能忘恩负义吧!”曾济元道。
“什么忘恩负义,想当年那杜知府当的官儿还是你太姑爷爷花钱帮他买的,后来升官后差点把我曾刘两家灭门,那才叫忘恩负义。”曾西北道。
“这----这----”曾济元支支吾吾。
“哦!难不成那姓杜的只是救了你一下,这件小事你就感动了,要以身相许呀?”曾西北道。
“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呢?”曾济元道。
“这不算小事算什么?老子要知道救你的大夫姓杜,还不让她救呢!宁愿你死呢!再说天下的大夫多的是。”曾西北道。
父子两个为了一个杜字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曾济元想用解放的思想说服父亲---难。曾西北要用祖宗家训让儿子对杜玲充满家族仇恨---也不易。就算当年犟着要去参军,父子两个也没吵得这么厉害。
就在此时,曾济荣从乡里回来,同来的还有亲家门子弟曾闻鞠。
“荣弟,怎么家里闹哄哄的,好像是在吵架呀?”曾闻鞠道。
“不会呕!大哥刚回来没两天,家里不会有人吵架的。”曾济荣道。
“这么大声,是老爷子的声音。”曾闻鞠道。
“真是老爷子的声音!不会吧!为了什么呢?马上就知道了。”曾济荣说着加快了脚步。
“爹!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吵得这么大声,我和菊哥在很远就听见你们吵架,不怕这寨邻老幼都听见啊?”曾济荣道。
“问你哥,老子都懒得说了。”曾西北撂下一句,也没什么好脸色。
见曾闻鞠和曾济荣一道回来,又顿觉不妥。连忙笑颜对曾闻鞠。
“大侄子,你来了?”。
“叔!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别吵,让人家外人听见还以为咱家不和睦呢!”曾闻鞠道。
“让大侄子看笑话了。”曾西北道。
“我是自家人,没有关系。今天济荣去乡里说我大哥回来了,所以我和他一道来,会一会我大哥,也特地来看看您完全好了没有。”曾闻鞠道。
“哦!我全好了,只是刚刚让你大哥气得有些喘了。”曾西北道。
“这位是?”曾济元问。
“小弟是曾闻鞠,在乡里给人治病的医生。亲亲的本家兄弟。你就是济元大哥?”曾闻鞠道。
“大哥!鞠哥是我们的亲家门。他是属于孺阳公的哥哥那一个分支的,后来也来到了南龙县。我们在县里开会时认识并相认的。以后咱们可又是四兄弟了。”曾济荣道。
“我儿说的极是,你爹我又有四个儿子了。”曾西北道。
“既然如此,叔!大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们是否同意。”曾闻鞠道。
“你是医生?我们家还有人会治病?兄弟尽管说来。”曾济元道。
“看哥哥说的,我这个医生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我说的是我想把我的字辈儿改了,改跟你们一样,以后叫济鞠。”曾闻鞠道。
“嗨!这事儿啊!只要你父亲不反对,我觉得是好事儿。”曾西北道。
“我父亲老了,他的字辈儿改不过来,他不反对我这么改,你们的字辈儿才是符合祖制的。”曾闻鞠道。
“好!济鞠呀!叔以后就这么叫你了。你今天来得正好。你来给叔叔评个理儿,你哥居然要娶一个姓杜的女人做老婆,你说这不是违背祖宗遗训吗?”曾西北道。
“是啊!我曾氏一门就是被姓杜的还得这么惨,搞得我们曾氏子弟四处流散,确实不应该娶姓杜的。”曾济鞠道。
曾济元听济鞠说他自己是医生,原以为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没想这家伙也是个说打就要拔毛的种,骨子里就有曾家人豪爽的火炮性子。对祖制又推崇备至。
“鞠弟你......”曾济元道。
“大哥!大丈夫何患无妻,我看你就顺了老爷子的意。改天弟弟让人给你介绍个既漂亮又能干而且不姓杜的,包你满意!”曾济鞠道。
“可是!我已经给人家表白了呀!”曾济元道。
“哎!这有啥关系呢!男人甩女人一分钟,女人甩男人十年功。”曾济鞠道。
“为什么男人甩女人这么容易,女人甩男人又这么难呢?”曾济元问。
“这是因为女人容易死心,而男人喜欢死皮赖脸呗大哥!”曾济鞠道。
“那哥真的要跟你学学了”曾济元道。
“你是营长,有点不像话喔!”曾济鞠道。
“哈哈哈!!!!”众人笑......
欲知后事精彩,敬请期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