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铺垫之上的老大迅速睁开了双目,神情一凛,一个滚身险险避开了那道剑气。而正在与那群喽罗做着猫捉老鼠游戏的叶知秋,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在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叶知秋也不敢再戏耍,三两下便将那群毫无战斗力可言的喽啰全部解决了个干净。
而刚刚避过了那道剑气站起身来的老大,看着已经把自己手底下的人解决了个干净的叶知秋,眼底还是不免有些吃惊与恐惧。他们也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哪能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想到此处,那老大一狠心,连钱财都不想要了,竟是想直接跑了。
叶知秋看见他的动作,神色一凝,面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大。
想跑?未免想法太天真了……叶知秋脚下步伐一变,手上聚起一阵剑气直逼准备开溜的老大。“啊!”一声惨叫声响起,只见那老大抱着自己的脚坐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而此时,一位手执长剑,身穿一袭白袍的男子踏入了破庙之中,叶知秋看他下盘极稳并且丝丝剑气还在空气中暴动着,想必是个高手……只是依他出手来看,应该不是敌对关系才是,毕竟他攻击了那个头子。
那老大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毕竟他现在是两面夹击,若是他想走……要么从后要么从前,左右两边都是墙,他总不可能从屋遁走……只能拼了!
捡起地上一个弟尸体手中的大刀,大喊了一声,便飞快地向白衣男子劈去,“啊!!”有些微钝的刀刃在空气中飞快的扫过,产发出噼里啪啦空气爆裂的声音。
白衣男子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眼尾微微一敛,径直将劈来的刀刃衔在两指之间再也动弹不得。老大一慌神,按住刀柄想要将刀刃从男子的两指之间抽出,却奈何纹丝不动!
叶知秋见两者已经动起手来,想必没她什么事了。便将清秋剑插回了剑鞘之中,转身跑去寻找白鸢白泽所处的地方,争取早把人挪出来。
而白衣男子这一边,却是异常安静。
老大见白衣男子久久不动,以为他就只有这么一功夫,不由得有些鄙夷。正想从腰间将匕首拿出,却在这千钧一发间,白衣男子动了!他两指一捏,大刀上赫然多出了几道裂纹,手腕轻扭后者便直接变为了碎片!
抽出背后的剑,寒光乍现。雪白的袖摆在空中扬起,只听嗤的一声便划破了那老大的脖子上的血管,血色与雪白交融,更映得男子眼中冰寒一片。
如此轻描淡写的抹杀,在他做来却是丝毫不染血腥,反倒是白玉棠树一红般的令人赏心悦目。
没有再看向地上倒下的男人,秋贺狄收起长剑便踏入了庙宇之中。
将地上的草垫铺平整,他便就那样坐下去了。秋贺狄闭上眼睛,不再关注别的东西,他只是来此歇脚的罢了,没想到遇上阻碍的人,他也只能将其先斩之而后快。否则……要怎么在此休憩。
叶知秋将人在后院的大树下面找到之后即刻松绑,将人拖到了庙宇殿堂里面。当看见在那里闭目休养的秋贺狄时不可避免的还是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这里已经没人了呢。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只需要将白泽白鸢带回去就好了。不过,路程还是很远的,她要怎么样才能将两个人带回去呢?她一个人就算是使用轻功都不可能将两个人带回去吧……这也太不切实际了。
等等,叶知秋电光火闪间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很好,她的人可都不是白养的,该派上用场的时候自然是要好好利用,没有价值了?还留他何用?她叶知秋手下从不留废人!
她抽空瞥了一眼依旧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秋贺狄,皱了皱眉头,算了……反正也是不识之人,倒也没必要在做些别的什么了,而且他也算是帮了她一把了,虽然这种帮助对她来其实不算什么。
从清秋剑剑柄的暗格里摸出来一枚信号弹,极,但却足够他看见了。
很快,叶知秋就能感受到一个正在往这边赶来的内力波动,她双眉一挑,还真是效率……看来也不是白养他了,那毒药还真不是白吃了的。呵,至少叫他来的时候,他还是能派上用途。
当秦斌来到破庙门口的时候几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个女魔鬼怎么会把自己叫来这里?眼前尸横满地,血流不止的情景当真是狠狠地冲击着他的眼球。
不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长公主干的。
叶知秋看到秦斌站在庙宇门口不敢进来的模样只觉分外可笑,连嘴角都不由得挂上了讽刺至极的笑容。呵,看见这种程度的东西就害怕了?你们皇家做的血腥事还少了么?需要她一件一件的扒给你看吗?
秦斌忽觉一道凌厉的视线正盯着他,不由得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就看见长公主叶知秋站在破庙的门槛边上抱臂冷冷的瞧着他。“怎么,准备杵在这些尸体旁边一辈子不走了么?”
秦斌一愣,随即身子一颤迅速离开了原地。叶知秋冷笑一声,随即将地上的白泽抛给他,“抱好。”秦斌看着手上叶知秋交予他的白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在叶知秋冰冷的是线下他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
叶知秋弯腰抱起白鸢,脚下内力一聚,径直走出了寺庙里面。以她现在这个力气再加上内力能抱起一个白鸢都不错了,更遑论还有个白泽,看来……把秦斌叫过来的举动真是对的。
在离开庙宇之前,叶知秋转过头特意看了秋贺狄一眼,见后者根本不受其影响这才安心的走出了庙宇。“抱稳一,用轻功,回客栈。”叶知秋下达命令从来都是言简意骇,还不等秦斌反应过来叶知秋便已经走远了。
他这才运起轻功跟了上去。
平日里看这俩孩瘦得跟皮包骨头一般无二,怎生抱起来就这么沉……叶知秋走到客栈的最后一刻里她都还在想这个问题,真是令人费解。
客栈里,令人犯呕的血腥味儿依旧存在,任谁都能看出来这里不久前刚刚遭过血洗,更何况这个对象还是在皇帝手底下做事的秦斌……
“再乱看,心你的眼睛。”叶知秋淡淡出声,将白鸢白泽放回了他们的房间。转过身来对着秦斌淡声道:“你出来一下。”秦斌一怔,总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刚刚出了房门。
叶知球忽然回过身,弯腰一个扫腿,秦斌一时不察竟直直的被撂倒在地。叶知秋运足十成十的内力聚于足底踏在他胸口位置,她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看着秦斌的脸。哼,这秦斌可也不是什么好货。
在那狗皇帝手底下做事的人能有什么好货色,不都是一群吃人血肉挖人骨髓的狼罢了。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而他们靠什么来苟活?不过就是靠搜刮民脂民膏来充实自己的银库罢了,呵,有什么好了不得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一朝你还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不定下一刻你就是城镇里最受人唾弃厌恶的一介乞儿。
——乾顺,你到底还有什么资本来做这些事情?
而你手底下的那些走狗就更加的没有本事,这天下,岂容枉法者放肆?总有一日,你也会败得像父皇那样的下场,被攻入皇城,夺位弑亲,死不得瞑目!
“长……长公主,你这是做什么?”秦斌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但是几番反抗后无果,他也只能试图与叶知秋交流了。但是叶知秋岂是如此好相与的主,自然是理都懒得理会他。
叶知秋冷睨了他一眼,“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有能够威胁到我的东西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会让我感到不安……所以,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都是先杀之而后快,而你,知道的也够多了,你觉得你还能活么?”
秦斌一阵冷汗,他自然是能感受到叶知秋语气里面透露出的森森杀气,那种危险如蛇一般的感觉一度让他溺毙。
叶知秋一手捏上他的脖颈,扼住咽喉部分,另一只手将一枚白色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秦斌拼死的挣扎起来,是毒药……又是毒药,不行,他不能收长公主摆布。但是很可惜,主动权一直都在叶知秋手上。
他还是将毒药吞了下去,纵是秦斌将眼睛瞪的再大恨意再浓,他也拿叶知秋毫无办法。
而秦斌在吃下药丸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他就开始感到双目眩晕,并且脑袋已经不能正确的思考了。陷入昏迷的前一秒,停顿在他视线里的是叶知秋摸向腰间清秋剑的动作,以及面上冰冷的笑容。
“嗤啦——”刀刃划过动脉的声音,血,从秦斌的脖颈里殷殷流出。“若不是看在你曾为我做过事的份上,绝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松,乾顺手下的走狗……都该死!”
客栈里,霎时间血腥弥漫,一夜之间,变为了尸体的埋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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