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无微不致地关怀
皇后倘佯在圣宗的怀里,微微抬起头,凝视着圣宗纠结的面容,心中百感聊赖,自己作为陛下的内人,却不能为陛下排扰解难,实在是有愧,心里有点难受!反转右手叉进圣宗五指的缝隙中,与他的手一起握成了一个拳头,紧紧地捏成一起,绵绵倾注自己的关切给陛下以力量,支持他!圣宗微微感觉到手掌有些紧,俯首看了看,发现皇后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皇后也深情地看着圣宗,开口说话:“陛下,非要这么做吗?她和我同是女人,我明白做女人的痛苦?你要从一个女人手中抢掉她的儿子,那个女人会崩溃的!”
圣宗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内心的道德在谴责自己的罪行,无数次内心激烈挣扎,最终还是倾向了邪恶的砝码,抓住皇后手的手握得更紧了,无奈地回道:“非得这么做,这样才能保证权力的顺利过渡!为了大辽的万世基业,朕相信列祖列宗会宽恕朕的!”
“但是从一个母亲手中夺她的儿子,我真的做不出来呀!”皇后内心无尽地煎熬,抽泣地掉下几滴眼泪!
圣宗情绪激动,松开皇后的手,站了起来,加重了声音:“皇后,你不能妇人之仁,也应该替自己考虑一下!你无儿无女,朕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根本不可能继承朕的将山,根本无法驾驭群臣,他们会把你逐进冷宫,让你饱受世间无尽的摧残,到时候你生不如死呀!”
圣宗说完叹了一口气,看着皇后在低头抽泣,觉得刚才说话重了一些,就放低了一些声音:“朕知道这样做天理不容,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皇后,你周围豺狼环伺,而你如同绵羊一样软弱,毫无招架之力,一定会被群狼撕咬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最后被那些贪婪的人分尸啖尽的,恐怕连渣和骨头都不会剩下!朕每每想起此事,就担忧不已,实在为皇后牵肠挂肚呀!就算天理不容,朕也得做这件事情!就算粉身碎骨,朕也愿意为了皇后死而无悔!朕一定要为你辅平这条道路,让你能够顺利接管朕的江山!”
皇后听得很动容,没有再反驳,只是不断抽泣,哭到伤心处一头扎在圣宗的怀里,圣宗轻拂皇后的秀发,慢慢捋顺,发现丝丝秀发中有几处银光闪现,挑出来一看,居然是几根白发,微微地叹了叹气:“皇后,你都有白发了!”
“陛下都老了,臣妾能不老吗?臣妾愿永远就这样躺在陛下的怀里!”皇后伤感道!
圣宗慢慢地捋着皇后的头发遐想道:“没想到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稚气可爱的小女孩,欢蹦乱跳出入门庭时,朕就为你倾心了,认为这个小女孩将是自己一生的最爱!”
勾起了皇后的回想,点头道:“是呀!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只不是一个毛毛躁躁的小伙子,整天围着我转,我对你挺反感的!骑上马快跃就想把你这个跟屁虫给甩了,没想到你那么痴心,居然追了过来,我就回头一鞭,把你从马上打了下来!看到你从马下摔了下来,我就十分心疼,不该这么野蛮地伤了有心人,立刻下马去看你的伤势,把你背去找郎中,日日夜夜在床头照顾你,来赎我对你犯下的罪过,没想到,看着你的开朗,那番朝气蓬勃,逐渐对你产生了好感,进而滋生情愫!”
圣宗微微地偷笑了一下,为当初犯下的善意的慌言能够得逞,而洋洋得意!
皇后捕捉到了圣宗微微地坏笑,不明所理,摇着圣宗的身体,问道:“陛下在笑什么!难道臣妾说的话很好笑吗?还是臣妾很难看!”
“不是!什么都不是!”圣宗微微清了清喉咙,收拾了自己的邪恶,强忍住,但还是忍不住,看着皇后的眼珠中里面闪着莫名其妙,安慰她道:“这是埋藏在朕心底许多年的秘密了!其实你当初那鞭子并没有抽到我,朕是故意翻下马去的!目的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和怜悯!”
“你!”皇后伸出小拳,不停在圣宗胸口上捶打:“你个居心不良的坏东西,居然骗了我这么多年!”
圣宗微微地笑了起来,抓住了皇后擂打的小拳,说道:“追到你,朕可是花了不少心的血!因为你当初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妩媚动人,多少豪家大少排着队追求你呀!你怎么会看上一个其貌不扬的落魄少年呢!”
皇后眼中带泪,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感谢这个男人的这种狡诈,把自己俘获过来!更感谢这个男人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这么多年,使自己从不孤独,每日都被爱和幸福沐浴着,希望这种日子永远都不要结束!把头微微倾下,靠在他的臂膀上倘佯!享受他宽阔温暖的彼岸!
圣宗抚摸着皇后的头发,微微遐想,低头看时,发现她已经在了自己怀里睡着了!
等皇后再次醒来的时候,圣宗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皇后枕得麻木了,抖了抖毫无感觉的双手,绵软无力,大声叫道:“我的手!我的手!怎么成这样了!”
皇后吓得连忙去摆弄圣宗的手,发现如无骨一样两边摆动,吓得皇后不知所措!:“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该死!”
圣宗拦住了皇后扇向自己脸上的手掌,看着她慌乱无措的样子,心中丝丝撕裂,不想吓坏了这个心爱的女人!调侃道:“朕都被你压得麻木不仁了!”晃着着那只无骨的右手!
皇后扑哧一笑,一拳打在圣宗胸口,说道:“这个时候,陛下还拿臣妾看玩笑!”
“笑了,就是没事了!”圣宗清了清肺,发现胸口有点隐隐作痛,刚才皇后那拳打中了自己的旧患,马上觉得胸口翻江倒海,一股气血直往上涌,连忙拿手帕遮住嘴部,咳嗽了几声,摊开一看,看见手帕上一滩血迹,发觉自己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看来自己时日不多了,必须早点为皇后扫清障碍,趁着皇后没有发现迅速把手帕藏进怀里!
“陛下你又咳嗽了!你的身体……没事吧!”皇后关心道!
“没事,老毛病了!咳咳能清清肠胃!”圣宗宽慰皇后!
皇后抽泣道:“陛下的病,都怪臣妾没有照顾好!是臣妾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
“这怎么能够关你的事呢!朕得病是上天的意思,与皇后无关!”圣宗抱着皇后,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宽慰着她!
两个人最终互相缠依在一起,彼此获得温暖,汲取着对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