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中,除了夏侯彻以外,其他所有人是人人自危。
尽管他们都已经送来了丰厚的礼物,可还是心里没底,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位楚宗主的胃口有多大,有不少人更是下意识的看了夏侯彻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要是一会儿人家真的嫌少,您可要为我们说说情啊。
将这些人一一记在心中,楚岩没动声色,其实这么做的原因他就是想看看,在这些人之中,有多少是和夏侯彻一伙的,他们可都是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其中有家族、帮派、生意人,还有一些青海宗的门人。
少顷,管家麻利的取来礼单,恭敬的递了过去。
只见楚岩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最后将礼单合上,看着众人:“哪位是赵山河赵帮主?”
赵山河顿时一惊,下意思的看了夏侯彻一眼,接着急忙站起身,施礼道:“小人就是赵山河。”
“嗯……”
楚岩微微的点了点头,刚刚这个人是第一个向看夏侯彻的,所以楚岩打算先拿他开刀,验证一下自己猜想的对不对。
“赵帮主,听说你可是金城的大能人啊?帮众就有十万之多,可比我青海宗的门人还要多,你真是好能耐啊?”
此话一出,赵山河顿时冷汗直流,傻子都能听出来,这话里暗藏杀机,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不由的又看了夏侯彻一眼。
可夏侯彻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品尝着手中的一杯香茗,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色。
这下,赵山河真的慌了神儿,心中将夏侯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可生气归生气,眼下的事情还得解决。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赵山河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禀宗主大人,这些人都是……都是一些卖苦力的,跟着小人混口饭吃罢了。”
“哦?”楚岩斜眼看了过去,阴阳怪气的说道:“既然这样,不如赵帮主也把我收入麾下算了,正好我现在穷的,都快吃不上饭了。”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赵山河吓得赶紧跪下,连连磕头,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哼……”这时,楚岩冷哼了一声:“你可知道根据天剑阁的规矩,拉帮结派,聚众滋事,可是砍头的大罪,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啊?”
“啊?”
赵山河差点没吓死,这无异于晴天霹雳,正劈在他的脑袋上,所以再次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连连求饶:“宗主饶命,宗主饶命啊,小人真的是冤枉啊。”
“饶了你?那本宗主岂不辜负了天剑阁的信任,来人啊……”
说着,楚岩高声吩咐:“将赵山河绑了,押入地牢,严加审讯,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给他撑腰。”
话音刚落,就见门外的几名士兵冲了进来,刚要动手,却不料一旁的夏侯彻终于开口了。
“贤弟啊,能否听愚兄一言。”
你终于忍不住了吧……
楚岩心中嘀咕了一句,随即说道:“大哥有什么要说的尽管直言,到了我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
夏侯彻笑了笑,可刚要说话,却不料楚岩皱着眉头,对着那几名士兵连连怒吼:“你们他么的还站着干嘛,等着吃晚饭啊?还不赶紧动手,难道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做吗?”
几名士兵哪里还敢耽误片刻,三下两下就把赵山河捆了个结实,押了出去。
“大哥,你怎么不说了?”见到人已经押了出去,楚岩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悠悠的道:“小弟不是已经说了吗?到了这里,大哥就像到了自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夏侯彻见此心中暗暗苦笑,心说你都已经把人绑了,自己还说个什么劲儿?可转念一想,要是现在自己不说,等一会赵山河可就真的危险了。
想到此处,夏侯彻正了正色:“贤弟啊,其实赵山河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帮众是有很多,这不假,可基本上都是些靠力气吃饭的苦力。”
“贤弟可能不知道,原先这些苦力都有自己的地盘,有时为了争一趟活就大打出手,经常闹出人命,可是至从赵山河整合了这些苦力之后,这种现象就大大改观,所以他多少还算有些功劳。”
“原来是这样。”
楚岩点了点头,接着看了夏侯彻一眼:“那大哥的意思是小弟错怪他了?”
“哈哈哈……也谈不上错不错的,贤弟身为青海宗的宗主,也就是金城的主人,依照天剑阁定下的规矩秉公处理,这无可厚非。”
说着,夏侯彻顿了顿,“只是愚兄认为,赵山河的存在,能为贤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夏侯家向来用他做些搬运的粗重工作,一直都相安无事,所以希望贤弟能放他一马,意思意思就算了吧。”
再次顿了顿,夏侯彻笑道:“当然,贤弟也不要为难,其实愚兄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如果要是不好办就算了,就当愚兄没说过。”
高手……
楚岩心中暗暗的惊讶着,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露,毫无破绽。
要不是自己事先就已经有所察觉,还真的无法从从中寻得半点破绽,这心机,这城府,当真是非比寻常,令人佩服。
而夏侯彻对自己帮助赵山河脱身,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其实以他的心机,不难想到这是不是楚岩在有意试探。
可通过一连两个月的接触,楚岩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的麻痹了夏侯彻,再加上他本来就不认为,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对手,觉得古长风完全没有必要,停止云霄阁的一切行动,所以才会一时不察,让楚岩有机可趁。
“既然大哥开口了,那小弟就放他一马。”
良久,楚岩终于开了口,接着对门外吩咐道:“来啊……将赵山河带上来。”
一会儿的工夫,两名士兵架着赵山河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在场的所有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夏侯彻也皱了皱眉,有些动容。
太狠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赵山河已经浑身是血,面目全非,披头散发的样子,连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这还是赵山河吗……所有人的心中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这时,就见两名士兵一松手,转身出去了,而赵山河却立马摔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看样子八成是双腿被打断了。
“太过分了,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楚岩瞪着眼睛,斥责一句,接着又看向赵山河:“刚刚有人为你求情,所以这次就算了,可死罪能免,活罪却难饶,你说你是认打啊,还是认罚?”
“认罚,小人认罚。”赵山河呲牙咧嘴的,连连点头。
“好,认罚是吧。”
说着,楚岩端起茶碗,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这样吧,你有十万帮众,就按每人一个金币算,罚你一百万,意思意思得了。”
此话一出,赵山河傻了眼,合计着这也太多了,而且账目也不对啊,一人一个金币,那应该是十万,怎么就变成一百万两了?
可是现在他也不敢说什么,要是惹怒了楚岩,那可就不是金币能解决的事儿了。
“小人这就回去准备,明天一准儿给宗主送来。”
送走了赵山河,楚岩又将礼单拿了起来,众人见此各个心里打鼓,祈祷着不要点我,不要点我。
“贤弟啊,今天怎么没见到何副宗主来?”见到楚岩还要继续,夏侯彻急忙岔开话题。
这点心思楚岩当然明白,可却没动声色,而是装出一副没有察觉的样子。
“是啊,大哥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这老小子好像真没来。”
经过一番询问,楚岩这才知道,原来何云革真的没来,不仅没来,连贺礼也没有。
“啪……”
楚岩顿时火冒三丈,将茶碗摔的粉碎:“何云革,你个老匹夫,小爷决不轻饶了你……来啊,派一队人马把何云革的家抄了,然后重责五十大板,留职查看。”
“是……”屠广领应了一声,急忙点齐人马,向何云革的府邸冲去。
“贤弟何必动气,身体为重啊。”夏侯彻在一旁,一脸关切的神色。
见到注意力总算是转移到何云革的身上,众人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而楚岩已经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就没有再继续下去,将众人让到一处偏厅,草草的吃了一顿饭,算是回礼。
穿过长长的廊道,楚岩独自一人来到了后院,这里是他精心为常在设计的。
只见整个院子都种满了竹子,在这些竹子的深处,还有一间不大的木屋,是留给常在休息的,而楚岩也打算在这里挖一条秘密通道,将领主府和接天楼打通。
“公子,看看好看吗?”见到楚岩来了,常在显得很高兴,指着屋前的几株鲜花,得意地说道:“我费了好大劲,才将它们养活。”
“好看,我们常在小姐种的花,怎么会不好看。”
这下,常在更高兴了:“往后,我要将这里种满鲜花,在种些菜,到时候做给你吃啊。”
“啊……”楚岩勉强的点点头,实在是常在的手艺太差了,可见到她开心的样子,又不忍说出来。
“少哄我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算了,我也不强求,不过呢……”
说着,常在顿了顿,一脸坏笑的样子。
楚岩立马感觉不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不其然,常在拿出一只小玉瓶,双手递了过去,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徒儿推出的第三号产品,九转养颜丹,请师傅指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