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an给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能看懂,既然与我无关,我就不动。
美丽的女孩哼道:
“让他来,我揍他一顿,让他半个月来不了!每次都是他苦肉计妹妹做恶人,这什么道理!今儿我来做恶人,我一次揍扁了他……”
太阳冲我这边招手,道:
“宝铭别莽撞,你就学了把人打死,没学会将人留半条命。Brian,我意思让他进来吧,不论什么话,总得当面说清楚。我知道你随时都想捏死他,不过……既然留他到现在,就再留一留。解铃还须系铃人,没准儿将来还得用他。他和妆小姐的个人恩怨,也该由他们自己解决。Jerry,你意思呢?”
我实在听得别扭,说:“能换个名字吗?”
大家都看我,别有深意。
美丽的女孩拉着我手眨着美丽的大眼睛温和的问:“你想起什么了?”
我,摇头,没想起什么,就是这个名字不喜欢……恩,我说:“这个名字,不好听。”
布莱恩在我身后,有点儿颤抖,肯定不是冷的。
我补充一句:“不想改就算了,我随便说说。”
老外忽然大笑,大手一挥,我以为要打我,看着像。
他说:“改名字是不大方便了,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字……我回头考虑考虑。暂时,你可以叫我中文名字,我叫谈天健,兄弟偶尔叫我一声健扮,后来发觉和贱同音,很不好听,干脆又都叫我英文名字Jerry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我忽然想到这二句。
老外顿时愈发高兴,大笑:
“对!当初我和乐天学中国文化,刚好顺着他名字下来有这个,我很喜欢。没想到你什么都不记得,竟然记得这个。按中国人的说法,这叫缘分。好!Brian,你的要求我准了……”
“好!Brian,你的要求我准了。”
布莱恩顿时高兴起来,很激动。老外摆摆手,话锋一转,说:
“但她不需要照顾的时候,你还要记得工作;反正乐天一直想打开内地市场。至于你二姐他们,你自己看着办,人我给你。那个……宝贝你来做,哥哥就不要了,都给你。”
美丽的女孩看着我,大眼睛闪闪亮,捏着我的脸说:
“大哥哥也喜欢你诶,你该高兴一点呶。好吧,我也不趁火打劫,那本来就是你的。我只要一成的手续费,剩下都还给你。虽然不少,我还没放在眼里;若非他们拿来说事儿,我还不稀罕。”
我看Brian:他们在说什么,和我有关吗?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高兴?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高兴是什么?
我看美丽的女孩:为什么捏我的脸?小时候……似乎有人捏过,似乎没有,不记得了,没要紧的事。
Brian柔和又伤感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他的意思,大概和我有关,因为我生病了,大家都来看我,说的话自然也和我有关,是吗?
大家是来看我的吗?生病……我生病了,很奇怪。
老外挥了挥手,有人匆忙跑出去;屋里,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我扭头看了看,屋子挺大的,放了一张挺大的床,还放了一组沙发。
不过屋里人更多,十几二三十个,只有几个人坐着,Brian没有座位。
美丽的女孩坐着我身边,她长得真好看,看着舒服。
我看她,她拉了拉我,将我搂在怀里。
不知道这个动作什么意思?我没动。
“想哭吗?”女孩忽然问我,眼里有慧黠的神采。
“哭?”为什么?哭是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她,没听懂。
“认识我吗?”她又问我,她的大眼睛,有着看不透的智慧和深远,她的眼睛像星星。
“感觉熟悉……好像……”我仿佛记得,我们有点什么关系;又说不上来。
“我很荣幸,你还记得我。”她捏捏我的脸,又揉我的头。
很奇怪,她什么意思?我扭头看Brian,他是我哥,是替我考虑的。
“你认得他吗?他是你亲哥哥。”她忽然开始感慨,看着我的样子,充满,怜惜。
怜惜?是什么意思?我读懂了,却解释不了。
看看Brian,我说:“他说的……有点熟悉。”
众人都看我,很好奇好……各人神色都不同,不过,大家爱看就看,跟我无关。
低下头,我在想,他们来做什么?似乎也和我无关,我不想了。
他们各自窃窃私语,说着我听不懂的事情,不过都没有提到“可人”,因此我都不用回答。
老外……坐着的大老外,几次看我,笑,好像有什么fu
y的事情。
不过,他笑是他的事,他不管我的事,我自然也不管他的事。
偶尔,我看向窗外,仿佛有花开,仿佛,有落雪。
都是与我无关的一切。
外面围了很多人,不知道做什么,也与我无关。
门外传来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
他们似乎总这样进进出出,像走过场一样,又像是龙套。
屋里有人紧张起来,也有人开始看我。
我没有去注意谁的视线,但身上有感觉,不止一个人看我。
又有人拉开架势,出去的出去,靠边的靠边。
一个老外凑到坐着那个老外身边低声用英语说:“老规矩,带了二个人,已经留外边了。”
坐着的老外略一沉吟,道:“将人记下来,回头给Brian,他可能会有用。”
还有别人窃窃私语,好像,我都能听到,都能听清,但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已经知道,我和他们是不同的人,他们总说很多事,做很多事,有笑有闹有焦躁。
我和他们是不同的人,他们总说很多事,做很多事,有笑有闹有焦躁。
但我没有,我的世界是安静的,一切都是浮云,悠悠。
但我能和他们交流,只是很吃力,但我没所谓。
布莱恩削了个大苹果给我吃。
我现在行动利索了,能下床;他们就给我吃很多东西,有的味道可以,有的很难吃。
好吃我就吃一点,不好吃就不吃,没什么的。
就是那个小本本,看着有些意思,里面的东西,我有些认识。
等会儿他们走了,我一个人可以弄一弄。
不弄也不要紧,没所谓的。
浮云无相,一切皆虚幻,与人无关。
门打开,二个老外押着一个中国人进来,恩,按Brian的说法,叫亚裔,大多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
这个亚裔,长得瘦瘦小小,虽然穿着羽绒服,但感觉还是明显的瘦小,大概就比Brian大一点。
这也不能说明他大,因为Brian是例外的小不点。
这个亚裔,长的和别人都不一样,脸上线条冷硬不用说,眼睛还直直的看着我……也可能是看美丽的女孩,她和我一块坐着。
这个亚裔的眼神,复杂深邃的看不懂,但感觉不大喜欢,看一眼,我就不看了。
Brian站在我身边,手里还拿着削苹果的刀子,手在颤抖,身上怒气冲冲。
我对他的感觉很灵敏,他甚至有点儿控制不住的火气。
我扭头看他一眼,他小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身上肌肉绷得很紧,连呼吸也带着火药味。
大概他们不对盘,不过他们的事,就像演电影,和我无关。
屋里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我身上,或探究或期待或怜悯或同情或伤感或……我扭头看了美丽的女孩一眼,再看看Brian。
Brian拍拍我肩头,让我安心。
我不知道有什么需要不安心的,但他这么说,我也不用反抗,没要紧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