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布莱恩跳脚找我的,一定不会是小事儿。
甚至,我有点儿不好的感觉,希望是我神经过敏多事儿了。
布莱恩好像缓了口气,也许是跟我发泄了一点儿了吧,这会儿声音沉稳起来,道:“那个……今儿不管谁找你,都别理,电话关机,人给我躲着点。这边的事儿我和阿果处理。三姐她主要是不愿意坐牢,也不舍得那些财产;现在的意思大概是想破釜沉舟,刚递话过来准备什么都说。如果真什么都说,那殷少肯定跑不了,我也够呛。四少那方面……”
呃,范彡彡真有这么大能耐?不过今儿事关重大,本省甚至全国都算得上最大的黑社会审判,估计会有不少人在场。
若是范彡彡真的借机搞点儿什么,嘿,还真别说,能愁死人。
这就是坏事终究是坏事的缘故,经不得人搅合。
嚇,我还以为范彡彡已经成了过去时呢,竟然还留着这么毒的一手,我说:“她发疯了?老太的既然是伪证,怕什么?我记得那些原始文件都在咱们这里,最保险的。”
布莱恩有些跳脚的道:“她是疯了,她母女五个都疯了。第一手证据是在咱这儿;但她知道一些事情啊,她找几个人照着事情一描画,再替她出庭……有人证你不能不让人家开口啊。”
人生很丰富,故事很精彩。
回到屋里坐下,我气呼呼的问:“没办法让她们‘闭嘴’吗?到处来乱咬……你爸怎么说?这会儿节骨眼上……有什么要我做的没有?”
布莱恩大概吼够了,还是身边有人跟他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跟我说道:“不用,你小心照顾好自己就行,还有就是一定别接电话;我要找你会有办法的。阿果正在和四少联系,若有必要就休庭三日后再审,这些事儿我会处理的。在我没有正式通知你之前,别开电话!”
好吧,我将电话丢一边去,本来就没几个人找我,这还不简单。
我刚要追问,布莱恩又说了一句:“有时间就看看电视……老子气的没办法,他一向喜欢三姐,心里还是舍不得。老太又不受他管,还叫嚣要告诉记者。一旦见光,这事儿就难收拾了。”
呃,有句话叫破罐子破摔,还有一句叫鱼死网破,这个我都懂,没想到现在……我说:“既然你不要我帮忙,那就快挂了忙去吧。我会小心的。”
布莱恩竟然不挂,这真是奇怪了,犹豫再犹豫,我准备问问他:难道现在还有闲心坐下来喝茶?
当然我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布莱恩肯定在犹豫什么,只是……会是什么呢?是老范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还是我父亲?
又或是……我母亲亦需要提防?或许对的,若是范彡彡母女祖孙这么恨我,那亦必定恨我母亲,那可是宿仇啊。
布莱恩轻哼一下,拉回我的思绪,道:“这几天没事儿也别接触殷氏的人,我不大放心。”
“轰!”惊雷,砸的我有点儿头晕,并不曾死过去,而是头晕、目眩。
殷氏的人,殷亦桀不在,和人家结婚去了,还有谁?我问:“他哥哥吗?还是他妈?要对我做什么?”
布莱恩不是很肯定的道:“他哥哥?我不大清楚。嗯……我猜测是他们知道殷少将很大一部分资产转到你名下了,肯定不愿意。虽然殷少瞒着我,但大略算了一下,应该不下一百亿。这么大一笔资产,你说殷氏肯不肯便宜你?之前我一直觉得殷少疼爱你,所以没太注意他。这两天有各种消息表明不是老太的人,我这么猜测的。你别多心,小心就行,具体的我来安排,是与不是也需要确证。但……小心为上!”
哦,小心为上!是该小心为上。稀里糊涂,我搞了一百亿。
稀里糊涂,我搞了一百亿,为个几百万上千万的财杀人的都有,我这个……抬头,窗外太阳很烈,不过我房间朝南,并非直晒,但耀眼。
窗前还有高达的楠木几株,却于这风和日丽当空留下一片阴影,清凉;若是一早,甚至还会有点儿冷。
这就是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阴阳对比如此强烈。
三年前我偷要饭的二十三块钱,竟然有朝一日要为钱多担心我的小命,好笑不?
不太好笑,因为我的小命还不止被一个人惦记上了。
范氏殷氏都有些黑社会背景,他们想要我的命,这个,实在笑不出来。
“玉少手头的事儿,你也小心点,先这样吧,等有进一步消息我再找你。”
布莱恩匆匆挂了电话,却给我安了个定时炸弹!
玉氏也有问题,他就这个意思,我现在狼窝,而……殷亦桀极力主张我来这里的时候说过,玉氏相对安全一些,但还要桀桀和铭风陪着我。
如此看来,他早就知道了?哦,他知道的,他知道很多很多,很多……靠在红木躺椅上,我觉得头疼,为什么这世界要这么丰富多彩呢?简简单单的推开后门悠然见南山不挺好么?
我的头只有这么大呀,啊啊啊!老兲呐,到底要我怎么样?!吼!
铭风敲了敲门,没等我答话就进来了。
我抬头,就见他耸耸肩,一派悠闲但又正式的样子。
不知道这些做保镖的人是如何生存的,我才讲一个电话,他已经沐浴包衣完毕,头发还有点儿湿,身上衣服也换了,是比较正式的夏装,大概是为一会儿的会面做准备。
“呜呜呜……”桀桀没现身就先叫着过来了,身后跟着老六,身上依旧是他最爱的迷彩,但偏向流行款,看着依旧那么酷那么潮。
但……我怎么觉得,老六和殷亦桀之间的关系,这个……二个旗鼓相当的男人互相看一眼,“意会”去了,倒不与我相干。
桀桀蹭到我身边,有我的事儿了。
“呜呜呜……”桀桀貌似留恋又似有些不爽。
我忽然觉着不对,赶紧抬头,果然,老六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
揉了揉桀桀的脑袋,好吧,抱抱,可怜的孩子。
“已经抢救过来,没事儿了,但需要休息个几天;也要注意,不能让它单独执行任务了。”
老六很正式的宣布,比刑事庭审判长还义正词严,听的人心肝噗通乱跳。
“谁?”谁这么大胆子刚来害我儿子?怒!这里是玉府,玉府啊!靠!
桀桀不知道是难受还是依恋或者担忧,在我怀里还呜呜,不过神色还好,说明它现在没问题,只是有潜在的问题,那还得潜在的解决。
三岁多早已经完全长大,在狗狗里它也相当于十八岁左右的小伙子,正式干活的年纪。
可是,竟然出这种事情。
我问:“是怎么中的毒?”
老六无奈的叹口气,道:“这事儿怪我粗心。一直想着桀桀无往不利什么都能,这里又安全;桀桀打过许多种抗生素,寻常的毒对它也无效。但事实上桀桀只是只狗,不是神。人家在它喝的水里放了东西,无色无味无毒,但和它早饭吃的鸡肝一反应……你前脚才出门,它后脚就来找我,难受。好在桀桀聪明知道自己的状况,知道来找人,要不然……”
铭风挑挑眉头,坐一边道:“毒倒是不怕,怕的是不毒但要人命。桀桀最爱吃肝;但肝不能和维C、抗凝血药物、左旋多巴、优降灵和苯乙肼等东西一块吃。显然,这人不但知道你不在家;而且对桀桀很熟悉。还有,对这类药物很熟悉,这个药肯定经过专门配置,还……若是我猜得不错,一定辗转经过不同人的手最后下的毒…………因为桀桀对危险气息很敏感,第一人肯定是存心,桀桀会闻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