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出来休闲度假的,搞什么酒会应酬累人啊。
这也是在岛上,和外界沟通不是太方便,电话电视电脑也就算了,让人家来参加酒会……我不知道,殷亦桀给我穿了鞋子,拉着我出门。
Resort给我们特备的会议室里,真的来了好几位客人,除了橡胶大王,还有做油气的,走私。
殷亦桀给我介绍:“这是我爱人、妆氏集团主席、承启酒店董事长……妆可人小姐。”
我不知道他干嘛占我便宜,将我摆在他后面。
不过还好,承启酒店的名气响亮了,我这个号称最年轻能干的董事长也水涨船高,很荣幸,他们认识我。
认识就好,大家随便聊聊,也没说工作上的具体事情,大概不过是个见面会。
这种见面,我见识过不少了,大家一团和气,你夸我我夸你你自夸我自夸……表扬与自我表扬,是大势所趋嘛。
和几个人谈完,已经入夜。
这里也没有很好的酒店,我们连请客都省了,一概留到回KL去再说。
那自然是后话,现在我们依旧回我们的地盘去。
来了几十号人,几乎都是年轻人,抱头睡觉的可能性不大;活动,一定少不了。
殷亦桀拉着我,转了个弯,就到了海滩。
海里,还有人夜泳。
海水退潮,他们略略游的下去一些,浮在水面上,仰头看星星,低头看鱼儿。
一侧是一线灯火辉煌的海岸线,那是人类文明的象征。
一侧是黑黝黝的海,一直到地平线,到底有多远,只能问心有多宽。
心若宽,或许能看到南中国海,或者南沙群岛。
心若窄,能看到附近的小岛,孤孤单单的漂浮在水面。
我忽然觉得,不大安全,那些小岛,浸没在水里,随时都可能被水淹没。
就像我们所处的这一方,水的力量很大;而小小的岛屿是无能为力的。
虽然,处在海洋之中,拥有广阔的天地,但也危险重重;万一遇上海啸之类,失去和陆地的联系,我看连吃的都要没有。
陆地,哪怕四周最终少不了水;但因为连成浩大的一片,相互扶持,力量增强,便能抵御风暴了。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有这种担心和依赖,但我……我觉得,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生命之海上的孤舟,只有连成一片,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生命之海,时而风和日丽,时而惊涛骇浪,我们携手,一起走过!
当孤舟连成一片,铸造成大船;生命,便得到升华!
一大片海滩上,围着我们的人,摆上桌子椅子,和……酒,还真的是酒会。
玉壶冰米饭他们都穿戴整齐,像是出席什么活动,很正式的样子。
但我在边缘停下来,殷亦桀搂着我,别人也不催我,等我安静的看着大家好一会儿,一直……到酒店的VP来了,我们才过去。
不过,穿的这么正式,甚至是高跟鞋,却在海滩上举办酒会,我……实在找不着调门。
“放松一点,大家随便玩玩而已。”殷亦桀在我耳边低低的说道。
嗯,我是该放松;这一定是他搞的玩意儿,我担心都是白担心,没必要。
我看了看脚下,实在是……玉壶冰他们都穿粗跟鞋子,踩上去还好;廖亮几乎不穿细跟鞋,也不要紧;妈向来不穿礼服,脚上简单的休闲鞋,也没问题。
现在就剩下我,裙子还长长,放下来拖地上,在沙滩上一定会拖坏了的,那就太懒费了。
这身裙子,不用说,不下五万,也传不了三回……殷亦桀爱烧钱。
对面VP带着酒店的GM等过来,我踌躇……不光是考虑裙子,而且这个样子也太不正式……讨厌的谁让我走哪都要应酬呢?
自己玩玩不挺好的吗?谈合作也不能天天谈,我要吐血了。
殷亦桀大概等的就是这会儿,将我抱起来,迎上去,很大喇喇的向世人宣布:我是他的。
VP一过来就开玩笑:“Karen不仅是最出色的商界女王,还拥有最动人的爱情哦。我们这里,就号称世上最佳的蜜月胜地,对你们很贴切啊。”
我看他,不知道殷亦桀有没有告诉他九年前这里发生的事情,否则……估计他会比较难取舍。
九年前,在这里,我不仅和殷亦桀真正相爱,我还在这里遇见谈氏兄妹,还第一次杀人……这个似乎不怎么值得称道,但在我个人历史上,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撇开个人问题,我看VP;他穿的也比较正式,但整个气氛却比较轻松,显然没人准备谈合作。
我们也不握手,而是很随意的坐下来。
有人开始来上菜,像吃早茶,一人推一个车子,里面摆满了小碟子。
一共十来个车子,兜兜转,几乎几个桌子跟前就有个车子,谁要是喜欢吃什么就端桌子上,不喜欢继续下一个。
这是特地请的师父做的,广式口味,吃着比较正宗。
大家赶了一天的路,好容易歇下来,一个个吃的狼吞虎咽,又拿出格外优雅的姿态,很搞笑。
我说:“安排好值班,明天先休息一天,后天具体的明天这会儿再通知。”
“哇!”他们高兴的摩拳擦掌,赶紧和酒店的人商量:明儿玩什么。
他们少出门,难得出来一次,第一想到的就是“不虚此行”,一定要玩够够,才值回票价。
我不能要求他们都睡觉、休息够了再玩,真正达到度假的目的。
殷亦桀一手搂着我的腰,暗暗发笑,道:“可儿想做什么?”
我说:“我……是老板,我说了算。你,给我老老实实睡一整天,要不然什么燕窝人参统统不给吃……”
他们几个经常累到极致就吃点啥大补,继续坚持。
“三哥,你也要休息,不能半大的孩子一样,就知道玩。我看气候不错,明儿在这排一溜沙滩椅……”感觉怪怪的,我没说完。
底下有人上岸,又远远的被人撵走;感觉还是不对,我闭嘴,干脆不说了。
大概不论我如何当董事长总裁,都动不了他们也裁不了他们。
殷亦桀还很配合的老实点头,不说自己,只指着那些“半大孩子”取笑道:
“你们可不要玩过头了,回头干活干不动哦。爸爸,你这个幼稚园长如果再当不好,小心被可儿裁掉。”
爸爸赶紧举手,发誓:“夜里不得聚赌;白天,玩的下水不得超过八小时;睡觉不得少于十小时;活动范围不得超过三公里;不得出海;不得……”
嗯?我感觉,还是觉得不对。
我买的快艇和游艇,一路来就没听见他们提,一定有古怪。
好吧,我买的东西动在谈宝铭那儿,但他们都知道这回事,竟然没人吵着要玩,这真是个问题。
他们在嘻哈乱笑,吃着可口美味,难得好好放松一下。
是啊,我本来就是让他们出来放松的,他们高兴就好,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远处海里,游艇亮着灯,驶入港口准备安歇,或者驶出去,享受宁静的夜,天与地的交融。
我看殷亦桀,他巴巴的拉人在这里,一定不是纯粹的酒会这么简单。
但我再往海里看一次,还是那个样子,游艇点点灯火,犹如天上的星;缓缓的驶远,或者来停泊。
他们继续在笑闹,但没有人打搅我,我只是在考虑,殷亦桀想做什么;或者,我该做什么。
恢复了记忆,我会考虑:我“该”做什么,而不是按部就班;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不过渐渐的,随着他们吃饱喝足玩够,我有些懒散了,警惕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