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脆靠在门口,看个现场直播。
我的监护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连我同学亲我一口都恨不能将我嘴唇切了重长。
我倒是要看看,他,今儿是不是该将这张脸带整个人皮都拔下来丢洗衣机泡七七四十九天?
不过,也可能,他换口味了,不要我,该要这种类型的女子。
那,也没所谓,大家说开了,我也不用继续愧疚忏悔吃斋念佛诵经。
或者说句实话,眼下,我什么都不想,就是想看看。
心底里一股火气一拱一拱,想要扁人。
床上的女子肯定是知道我来了,她的眼睛微微的闪了一下,迅速从我的脸上划开。
却丝毫不觉得有人碍眼,或者相反,犹如演员,有观众愈发卖力,口齿不清的娇yin:
“殷少,抱紧我,进,进,我要......”
腰身不停的扭动,犹如水蛇。
何物?限制级。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角落的柜机凉风不停的吹,我看看设定:18℃。
不过这个温度显然太高,室内几人似乎都一身汗。
女子燥热的伸手要扯掉自己的衣服。
我脊背发凉,汗涔涔。这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
“嗯哼,”我清清嗓子,出言提醒那女子,“不要再压他了,他会窒息的。等他清醒,有多少吃不得,非要趁他晕过去做啥?”
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出奇的清冷,没有一丝火气,也没有夏天的温度,平静的,颇有几分舒服的风味;
外加几分妆式特有的冷静。
我不知道这女子是谁,她最终目的是什么
不过既然舒服听之任之,我想一定不是普通人。
虽然我有一刻有上去扁她的冲动,但终究没有行动。
女子停了一下,扭头看我。
眼里......火热、愤恨,红唇......妖艳。
女子愤怒的看着我。
我微微皱起鼻子,唇角微翘,安静的回视着她。
我的监护人是我的饭票,他晕了我担心,天经地义,看我也没用。
理由充分,怕你作甚?
女子身子挪了一下,低头,准备继续。
靠!
恨啊,这也能继续,我佩服你五体投地!
“如果你不介意去坐牢,我会考虑起诉你故意将他弄晕,意欲强一奸民男……”
不行,我想笑场了!色一狼如殷亦桀之流,也有被人强一奸的可能。
这个世界,果然魔幻了!
努力忍着,我双手抱胸斜靠在门上冷眼瞧着,声音清冷。
我自己都怀疑,这种时候竟然还能保持冷静,果然,我很没人性。
也许,就象是殷亦桀不会真正爱我一样,我也未必真的就爱了他。
这份暧昧的感情里,有多少真的,有多少演的,谁能分得清楚。
“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玉壶冰冲进来,边大喊。
一看情形,立刻停在在我旁边,眼里的神色非常诡异,看看床上,看看我,似乎在欣赏一幅画。
“他已经晕了有一会了。”
我靠着没动。
我不知道这些人的关系,但我知道别的,我要说。
殷亦桀是头多凶猛的狼,我十分清楚。
如果他正在享受,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除了他的嘴利,他通常都是极为主动的角色,喜欢掌控全局,从身体到精神,他要做控制者。
殷亦桀一向喜欢做控制者。
而现在情况恰恰相反,女子弄了这半天,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另外,他手臂也相当有力,根本不可能让女子如此乱扭。
他眼睛一直半闭,整个人都软软的没力,脸色红的也十分不正常。
不享受又不拒绝,再看他的样子,又呼吸粗重,就只可能,他早晕了。
殷亦桀晕掉的样子我见识过,如果实在撑不住晕过去,就会这么无力。
玉壶冰吃了一惊,脸色大变,立刻走过去。
女子似乎也知道事情不好,赶紧爬下来,连鞋子也不及穿,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跑来。
那感觉,不是好事被撞破,而是有,什么阴谋?
我要死了,脑子里总想着“阴谋”二字,一定是心理不健康。
不过,由不得我啊!
深呼吸,我蹲下,左腿突然抬起来,离地一尺高。
“啪!”
如我咒语所言,美丽的女子,立刻五体投地了。
“啊啊,好痛!”女子娇呤着,恨恨地看我。
此时,我觉得精神一阵舒畅!
舒服听到屋里的闹腾,丢下手里的事跑过来,闪到一边避开,侧身奔到屋里,看殷亦桀的情形。
我缓缓的站起来,瞅了女子一眼,目光落到殷亦桀身上。
“快叫大夫!让人抓住她!”
玉壶冰声音沉稳中略显颤抖,说到女子时又稍有些不确定。
大家都顾不上管这女子了,见她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逃出去,连包和衣服都没敢拿。
我懒得管她。
倒是殷亦桀,我也不顾得他这些日子理我不理我,玉壶冰的话让我担心,我......
舒服赶紧抱着电话开始打。
玉壶冰冲出去不知道做什么,我静静的走到殷亦桀身边。
输液管一滴一滴的流着,却都流到了地上。
殷亦桀另一只手背上,只有胶布,没有针头。
地上,湿了一片。
深色的,液体浸透的颜色。
深的,犹如凝固的血......
殷亦桀的唇上脸上,到处都是女人的口红印,鲜艳夺目,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红,刺目惊心。
我,捏紧拳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这副尊容,我就算擦干净也难受。
没理由,就是看着格外不舒服。
我知道他吻起来很美,他抱起来很舒服。
现在愈发肯定,我不想别人碰到他。
就这样一种感觉,我希望他永远都只吻我一个人、抱我一个人。
可是,他不要我了。
好奇怪,我一会觉得自己不会是很爱他,一会儿又对他的身体有一种强烈的独占欲一望!
莫非我神经已经错乱了。
还是,爱情这种东西,实在是神秘莫测的很。
殷亦桀艰难的呼吸着,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只觉得眼角有些酸涩。
我,似乎知道他为什么和我生气这么久了。
如果,他和我一个感觉,那他,也一定特别的不希望别人碰我。
不论我们什么关系什么感情,只要我们拥抱过,就,一点儿也不希望别人介入。
可是,那次,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怪我。
我现在还觉得委屈,你为什么不睁开眼,抱抱我?
我,有种感觉,不想要他吻,可是,我想要他抱。
我受不了那些口红印子,但我看见他并未用心抱那个女子,所以,我想要确认,他肯不肯抱我。
我想要。
至于生气和愤恨,委屈和失望,
那些感情都是靠后一点的事。
身体是直接,舒服了就是舒服了,喜欢某人就是喜欢了,和我们的灵魂不同,灵魂由里拐弯,连自己都欺骗!
大夫护士一阵风似的和玉壶冰冲进来,后面还有担架车。
不容分说,和玉壶冰抬起他就往担架车上放。舒服和护士推着担架车就跑......
我只是挪个位置,不挡住他们急救。
现在,屋里,就只有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旁,地上的深色的水迹还在;
床上,女子的内衣还在;空气中,闷热还在;我心中,阴霾还在......
好神奇的事情,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对着窗外梧桐思索半天,我才想起来,似乎,这有点儿李国豪死亡现场。
原本是一场戏,结果道具枪让人换成了真枪,空包弹换成实弹。
于是,男主角,倒下了。
呃......我脊背一阵寒凉,赶紧从空调口挪到另一个角落,可身上的寒意还在。
我,身上冷得发抖。
我想出去看看,或者到殷亦桀身边去,只有他才能给我坚强的依靠。
我从未如此热切希望,有个人能让我靠一下;而这个人,只能是殷亦桀。
可是,他不在这里,他去了急救式。
他正在输液却被人拔掉,看地上的水渍,拔掉的时间不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看舒服的意思,还有玉壶冰的感觉,一定认识那个女子,就连她逃走,二个人都没有抓住她的意思。
为什么,难道是我搞错了,还是那个女子是卧底?
呵,我的想象真丰富。
我刚才想到那个女人的激情,现在又想到她是卧底,我......
我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我冷。我怕。
使劲咬着牙齿,还是抵挡不住这层凉意。
额头上汗不停的掉,我,都搞不清究竟是冷还是热了。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知站了多久,还是没人来。
殷亦桀也没回来,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我走到门口,楼道里很安静,虽然是下午正常探望时间,不过人不多。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道急诊室或者哪里去找找殷亦桀。
可,我不知道那样做意义何在?
我,是该回去,还是去看住我的监护人?
一遍遍的想着,刚才的情形,还有那个女子,以及整件事情。
脑子里挥散不去的,尽是“阴谋”二字。
当然,这么大的阴谋,不可能针对我,我还没这么重要。
那么,就只可能是殷亦桀。不论他之前受了什么伤得了什么病醉成什么样,估计吊二天药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被人这么一掐断,反而会有生命危险。我这么胡猜来着。
那么,他到底会有多危险?
别人,是要让他有危险,还是要置他于死地?
我,该做什么?
我,又能做什么?
将门虚掩上,我挪回到内室与小客厅之间的门口,靠在上面。
那是我看着殷亦桀的地方,我看见他晕掉了,然后按捺住心头不快开口的地方。
如果,我愤然拂袖而去,会怎么样?
如果我扑上去和那女子打一架,又会怎么样?
恩,估计那一跤五体投地也摔得她也够呛的。
早知道我该再踹上二脚,那样或许殷亦桀就没事了。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萨拉姆,艾赖以昆,哈里路亚......
我现在能做的,似乎就是坐等。
看人家电视上,家属也就是在急诊室外面干等。
我,呵,我够冷静啊。自己饭票出了大事,也能安静的坐等。可我不坐等又能如何?
眼睛朝屋子转了二圈,里面一圈,外面一圈。
里面,是殷亦桀住着的,这会儿稍显凌乱。
我不想收拾,或许还要留个现场。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估计这还有用。
外面,我目光落在那件马甲和时尚包包上。
我,忽然对包包产生了兴趣。
不过,我的书包呢?舒服把它处理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小的客厅,旁边,似乎有扇门,似乎,可以通到隔壁那间屋子,和这个类似。
就像,有些饭店的包间,二间包间之间的操作间相通。
我过去试了下,果然,二个推拉门,双向都可以锁定,确保既可以独立又可以联通。
我,既然大家都不在,我要去找我的书包,还有我的刀子。
我要做好准备,如果还有人敢来试试,我一定会捅她一刀,死活不论,反正是在医院。
我有些担心那个女子,更担心如果真的有人意图对殷亦桀不利,那么,这之后一定还会再伤害他。
不,不!不行!
我一定不要人伤害到他。
他是我的,监护人。简称“他是我的”。
只要冠以“我的”名头,我就要对他负责,我要行使自己的权利。
比如,要求他尽到监护责任。
前提,就是他平安无事。
看,我现在脑子多清晰,比哲学家还哲理。估计世上比我没人性的也没几个。
呵,那又如何?
扑在死人身上哭以及守在急诊室外面急,我私下以为还不如回去睡一觉醒来继续做该做的。
因为,我的路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我父母走了,我也没有哭的权利。
嗯,丢开这些乱七八糟的。
赶紧开始,研究眼前的东西。
我想翻翻阴谋女子的包包,虽然我以前没有翻人家包包的习惯。
不过她作为一个嫌疑人,我作为我监护人的捍卫者,似乎有这个权利。
或者,谁管那些个,我就是疑惑,想翻翻。
女子的包,不大。里面放了,套套,化妆袋,钱包,纸巾一堆。
我拉开旁边的拉链,侧兜里,放着一个电话本,还有二张名片。
钱包不放里头,反而把电话本和名片放里头,倒是有些意思。
我,虽然不是搞便衣出身的,不过也有些常识,放内兜的东西通常情况下都比较重要。
除非,这个女子是精于此道的间谍。
翻开电话本,名字后面注了价格,比如赵800、钱500、孙1400、李000......
这还挺有意思,估计不是密码吧。
不知道什么东西!
继续往后翻,目光,停留在,那一处,一行小字:
是我家母的名讳,旁注:“五月初二,1800。”
今儿初几?
这人还玩阴历,唉。我眼皮狠狠跳了好几下,为何,今日一回见人一回见名字,难道,这事,与我伟大的母亲有关?
我好容易有个监护人给我口饭吃,她也要将我饭碗打破?
难道她就这么热切的想让我步她后尘?
呵,这女子的价码挺高,高薪阶层啊。
可惜,我对高收入没太大兴趣,也对我监护人累的被人扛出去买了都不知道深有感触。
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问心无愧即刻。
那个电话,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抄下来。
然后,继续翻。在后面一页的夹缝中,我又找到一行小字,和刚才这个很像,上书:“TT药,十剂,5400。”
我看,这小本本,看着是电话本,实际上是个账本。
呵,原来电视上动不动找到个什么账本,然后勾出惊天秘案,没想到我也有这么好的运气,找到一个,特殊职业者的特殊账本。
既然如此,我就老实不客气的,没收了。
原本,我还担心这么做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转念,我就有了想法。
第一,我父母似乎仇家本来就不少,否则何意会我居然屡次被人暗算伤害?
别说这里离我家有三个小时距离,就算没有,多一个仇家也不算多了似乎。
第二,我,太有家父的优良基因了,除了随身带刀子满脑子捅人,我又多了一项爱好:放火。
将女子的衣服和包放到一起,我准备烧了它们。
不过,满屋子找不到打火机,我无语。
研究了这么久,我看了看,都快六点了,殷亦桀还没回来。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