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性格确实够酷。
聪明么,反正我看不透他;
俊秀么,他就是个祸水;
贵么,殷氏虽非玉氏可比,不过不论本市还是国内,都排的上号。
事业么,他年纪轻轻独担大任,全国青年企业家先锋。
不过么,这个桃花......
我恨之!
祸水!绝对是祸水。
不用看他的唇,你眼睛只管盯着他的眼睛看,就忍不住想摸摸,想亲亲,想......
啊,我疯了!
竟然不顾白天还有人猛扑过他,我竟然还想......
我有罪。
闭上眼,忏悔:南无观世音菩萨。
我,本来是打算听他心跳来着,为什么转移到他眼睛和桃花上来?
注意力不集中,我自罚。继续,听听他的心跳,只要他平安无事,我的饭票有保障,我就......
一会再说吧。
他心脏的位置,我很熟悉。
我轻轻的凑过去,就算,他突然睁开眼睛捉奸,我,今儿也不怕。
“咚…咚…咚…咚......”
殷亦桀的心跳,慢,而有力。
我要跟上他的节奏,再烦躁的心都会沉稳下来。
脸贴近他的胸口,慢慢,随着他呼吸起伏,犹如漂浮在安静的大海,载浮载沉。
果然,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这么说,他是没事了。
没事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亲耳听到,我才能终于呼出一口气,再吸一口,我饭票安全了。
其实,我有时候也怀疑,我的饭票,应该不会有问题。
就算他怎么样,也不敢不顾我的吃饭大事,那样我可以告他违法的,不尽监护人职责,我有权控告他。
不过......
床前有张简易的小椅子,是为探视的人备的。
我看看沙发,揉揉额角。思索,痛苦的思索,虽然我,真的很困了,不过还是不想离开他。
握着他的手,我突然感觉很安心。
虽然他醒来后可能会不理我,或者勃然大怒,或者嘲笑我;
那,现在这么偷偷的握着他的手,就像做贼一样,是不是偷得一刻是一刻呢?
恩,做贼也不错,我似乎有这潜质。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上次将他指甲偷偷铰完......
不是年前那次,是前一阵,他出差回来,我故伎重演,不过技术好了很多,殷亦桀没有扁我。
我是可以进步的,对吗?
经过冉桦的事,他惩罚我这么久,难道还不放过我吗?
也许是吧。
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所以......
他的心跳那么沉稳,安静的,似世上一切都不重要,包括我。
既然他知道我会来,却上演那样的戏码,晕这么久,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他,是不是不在乎了?
手慢慢硬了,头脑清晰起来,我站起来,看看跟前的椅子,我还是,躲远点。
只要他没事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还在......
我不过是......
我有些晕了,困了。
我不想去想,我想歇会儿。
然后,静静等他醒来,然后不理我或者骂我一顿,我明儿还要上学。
我,需要休息。
承受他的冷落,也需要足够的力量。
呵,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哪里值得殷亦桀大总裁挂在心上。
我那么稚嫩的亲吻,如何比得上成熟女子的激一情。
我的坏脾气,让男生亲,太让他失望了。
我,还是回到自己的角落,静候命运的宣判吧。
想要强求,从来都是无济于事的。
站起身来,放开他的手。
放手后,感觉清楚也轻松了好多。
我想了想,强求,我肯定不会的。
不过断然划清界限,我也不觉得,有那个必要。
我想,我实在是太年轻,世事太复杂。
轻易的许诺,或者发誓,理与不理,都没什么意义。
外间有轻微的响动,似谁在打呼。
我犹豫一下,还是不出去打搅他们了。
与殷亦桀独处一室,也不是第一次。
我,还是到沙发上坐坐吧。
如果能等到他醒来,自然是好事,如果他不醒,我也强过在他处苦苦等待、胡乱猜疑。
不管怎么说,现在,如果我多心了,立刻就能站起来去听听他的心跳。这样,我多少安心一点。
内室也有沙发一条,我的本子在那里放着。
不过夜深了,我,不想再玩。将屋里的灯关掉几盏,只剩下角落一盏台灯,晕黄的灯光,犹如困而未睡的眼睛,朦胧的看着我,似催我快睡。
因为,如果我睡了,它也就可以睡了。
呵,台灯也催我,还是嫌我打搅了它的休息?
谁知道。我不过那么点小小的心愿,如果真的打搅了谁,对不起,我说声抱歉。
我闭上眼,它也就睡了。
靠在沙发上,我有些倦意,却睡不着。
我想思考,却没思路。
实在不知道,我和殷亦桀,究竟算什么。
刚才那么想他,我,是不是......?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
他是大人,懂得那么多。
我还是个半大人,对世事颇为懵懂。
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儿好感,我觉得,可能是他太妖孽,而且对我太好了。
当然,还有他不停的开发我身体本身的反应,让我兴奋又舒服。
应该是这样的吧。抿着嘴,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
爱,如果若冉桦那般,我宁愿不去触碰。
是啊,我宁愿就这样。殷亦桀不想理我,可也未和我划清界限,我们还是经常一桌吃饭一屋同住前后相跟。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香味。
这种二步的距离,似更好一些。
唉,如果他能好好对我,抱抱,或者亲亲......
我贱贱的,竟然会想念他......
身上有一丝悸动。
我想,我的身体在想他。
不过,从理论上,甚至道义上,我似乎,更应该想想我的母亲。
不论怎么说,母亲将我生下来,给了我生命,从生命本身的角度,我是否该感激她?
她无论如何将我从一尺长带到十五岁,让我有机会饱尝生活的酸甜苦辣,我是否该感激她?
呵,不知道,我这个人,有些没人性。
我不知道。父母抛弃我,想方设法逼我尽快赚钱......
这个时候想这些,似乎没什么用处。
我,是不是该想想。
母亲的突然逃走今天又让我撞见,二次,是不是,也是一个“阴谋”?
唉,阴谋,这简直就是个阴谋的世界!
我头晕,想不了。
大人的世界,阴谋的世界,我,还是,睡吧。
殷亦桀的呼吸很平缓,在寂静的夜,那么让人安心。
这里的医院,竟然有着这样一个安静的角落,
在这个角落,有着我这样一个安静的多余,那就,睡吧。
眼皮已经不太听话,准备收工了。
我,是个历经苦难,还对休息要求较高的人。
如果不是上天的安排,我估摸着,就是苦头没吃够。
否则真要沦落到彻夜洗衣服混碗饭吃的程度,我不觉得谁还会打瞌睡。
特殊牛人除外。
歪着沙发上睡觉,我不是第一次,不过,人享福久了,再回到这个样子,就有些难以适应。
我裹好衣服,将空调的温度调高。
看看殷亦桀,他还在沉睡,或者昏迷。
我,继续到沙发的角落,继续我自找的苦修式睡眠。
“少爷,你感觉怎么样?”
我睡着了,有人在说梦话。
这个人真有意思,连说梦话都那么安静,好像我家的舒服总管。
“恩,还好。人呢,怎么说?”
这个人,说话声音弱弱的......
好奇怪,我睡觉,别人说梦话,还能对答上。
听说有种大神,他说梦话的时候可以和你对话。
比如你问他,钱包放哪了?
他会说,不告诉你,我老婆看着呢。
等一会儿,他会窃笑二声,
等问者毛骨悚然的时候,他说,不过我有私房钱,也不告诉你。
“人找到了,只说是想多要你一会儿,想......要个你的孩子。别的都不说。”
安静的男人,说什么都似乎不带一些感情,这句话,也听不出什么来。
不过,我感觉,我应该醒了。
这该死的沙发,又小,又硬邦邦,我背疼。
恩,如果不是背疼,我还会以为是谁在说梦话。
不过,殷亦桀,终于醒了。
果然,他没什么事了。
坏人活千年,这话不假!
不过,他们似乎,在说什么事。
我,是不是要继续装睡呢?
有些话,是我不该听的,这个我知道。
如果不听,我们会安全;一旦知道了,就会卷进去。
卷进去,我,似乎也没出来过。
不过,想到殷亦桀还有那次夜里的事,我想,我还是装睡比较好些。
二个大人都没注意到我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继续说他们的。
“你也信?”
殷亦桀口气冷而淡,呼出一口气,道,“让她开口。”
冷,我仿佛又回到那一夜。
不过,我的感觉,却无比复杂。
如果,你让人家差点害死,会不会那么做呢?
可,如果,如果我没找到那个小本子,然后将它藏起来。
殷亦桀,一定可以找到线索,那么,他......他会对付我母亲,还是我?
“是,少爷。”
舒服声音很轻,很静,继续,
“她的包在这里,不过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呃,妆小姐来了,她......”
舒服怎么感觉我醒了似的,提到我,又不继续,急死我了。
“妆小姐很信任你,也真的很冷静和出色。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可是小姐看出来了,要不然可真危险!”
不知道舒服是想推卸自己的责任没能问出情况,还是觉得,我有和前一个问题相提并论的重要性。
而且,犹豫半天,竟然如此“夸”我,何意?
“丫头......”
殷亦桀沉闷的深呼吸,冷淡的口气中明显的急切感觉,
“她在哪?有没有担心?有没有......生气不高兴?”
我,心跳在加速。
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我感觉,很像当初我刺了他之后,他那么着急而不确定。
恩,这么说,他是知道错了。
那我,是该睁开眼殴他一顿,让人磕头求我恕罪,还是继续,装睡?
虽然,我想起来跑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
不过,我还是继续睡比较好。我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房间默了,些微动静,舒服似倒了茶水给殷亦桀喝。
又有护士进来出去。直到舒服离开,默......
房间很安静。我蜷缩在沙发上,殷亦桀睡在床上。
有些像我病的时候。
那时候,我睡在床上,他靠在我床前的躺椅上,守着我。
呵,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互相守候了?
真是个美好的字眼。
有些不同的是,当初他带着一些恕罪的感觉,而我现在有些做贼的意思。
说句不大好听的,我救了他,他似有些激动。虽然话不多,但我听得来。
但,我安静了。
我不敢乱动,也有一些担忧。
他说话的口气,刚才说让那个女子开口,那种感觉,我怎么都无法忘却。
那个女子,我不喜,可,我......
床上有些动静,打断我的思路。不过我不敢睁眼,一条缝都不行。
殷亦桀是什么人,一点点迹象他都可以发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