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风险,投胎需谨慎。
伸出手,轻轻推开这厚重的雕花大铁门,挑高的天花板,夸张得似宫殿四周的旋转楼梯全是戏剧化的雪白色,初晨的光线从我身后打过来,将我本就瘦子的影子更拉长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我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的影子前进,走进我的新居所。
破旧的行李箱拖在这豪华的地板上,发出刺牙的吱吱声......
楼梯侧有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一位穿着高中生校服的清秀少女,正安静的张望......
镜中少女苍白的脸上那一丝迷茫,让我知道,其实,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坚强。
扶着原木的扶手,慢步踏上旋转楼梯,一切都发生的不可思议。
那断断续续的低吟,引导我前进的步伐。
伸手,轻轻推开楼梯转角第一间的房门,站在门边安静的张望......
里面有一对男女......在我从未见过的夸张的超级大床上,正在大胆上演一出情se戏码......
从我的角度只看到男人健美的背侧面和女人一抹白嫩肌肤,其实画面很艺术,很唯美。
当然,我才十五岁,对这种相亲相爱的画面无爱。
轻轻地滑开身体,准备下楼,听说这种运动会很消耗体力。
我也饿了,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划破长空,身后传来一个男人不悦的低呤:“你是谁?”
我回眸,那个男人转过头看我,二个人对视……
他有一双太过精致的面孔,可是却有一双锋利如刀的双眸,大概正是这一双眸子,将他凶猛的正压外放,把那些精致华丽的味道压下去,分外的有男人味。
我不想回答,眼光微微向下移,在他线条优美的臀部微做停留......
提示他,我还不太习惯和一丝不挂的男人聊天。
对于他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只是眸光不由自主的微微向下移,在他线条优美的臀部微做停留。
提示他,我还不太习惯和一丝不挂的男人聊天。
我的身体语言表达得很清楚吧。
女子急着找东西护在身前,男人的眼光里却流露出玩味和暧昧......
我转过眼,不去看这位英俊男子全luo出镜的养眼镜头,转身再次离开。
当然那名男子也没有变态到在这种情况下殷勤留客。
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他用最真诚的行为警告我接下来应该如何相处。
我深深的理解这丫就是一色狼,荤腥不忌,我能离他多远就要离多远。
有一点不舒服,为什么我的人生总会遇到这种人?!
走进厨房,冰箱里只有矿泉水和啤酒。厨房干净的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厨房。所有的调味品盒子都是摆设,没一个里面有内容物。
我靠,这些有钱人,就要一个外壳子好看。
拧开一矿泉水,坐在那里,边喝边翻了书出来看,我早已习惯安静的等待......
大概十分钟不到吧,我听到脚步声,在客厅里传来男人低沉的笑语:“你先上班去,我有点事。”
“哟,殷少,你可当心,那个妹妹那么小,你可不要玩出事来啊。”女人艳媚入骨的笑声,听着分外的刺耳。
“不要胡说,她是朋友的小女儿,别看个子不矮,年纪很小的,这种话,我可不想再听到第二遍。”男人的声音里也带着笑,却缺少真正的温度,犹如玻璃窗折射过来的太阳光。那暖只能看得见,却无法触摸得到。
女人禁声了。
我不能理解贵族的优雅和虚伪之间的区别,所以,我保持沉默。
显然,我的监护人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
女人噤声了,过了一会,才干笑一声:“是,殷少,我就不和她打招呼了,先走了。”
听到脚步咯嗒作声,那高跟鞋的声音渐渐的走远了。
打火机,清脆的一响。
我静静的抬头,掉进一个深深深深的黑眸中。
这个男人大概有一米八高,身材不算时下纤细的中性美,但亦是偏瘦的,如果不是刚才赤身相见,真看不出他的身材有那样的结实。穿着很正式的西服,显然极为优雅。
他的皮肤是一种玉质的洁白,干净,但不粉嫩,不失男人味。
五官精致,单看,都有一种近乎女性的妖艳,发质极好,整个人给人一种冰一样的感觉,干净,寒冷。
虽然他的唇边带着点笑意,可就是那丝笑,都透着说不清的味道,显然并不亲切温暖。
总结一下,他是位英俊冷酷的,时下的精英级男子。
男子看着我,微笑点头,对我说:“你一定是妆可人吧,认识一下,我是你的监护人殷亦桀!”
我点了点头,移开眸光,继续看我的书。
这男人不是我这种低幼级数的女孩子能控制的,所以我还是乖乖的做一个晚辈被监护人就得了,不用试着和这种人套近乎。
因为,不需要。
殷亦桀坐到我的对面,看着我一边喝水一边看书。
沉默似有形物,无声的笼罩着我们。
如果这是他故意挑起的一场耐力赛,那他一定会很失望,在这方面的我级数很高,修养太好,很少有人比得上我。
很小的时候吧,我的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我的母亲比较热衷于研究两性之间的社交,她会带着这样那样形形色色的陌生男人来研究一下有关于人体的艺术,母亲是很喜欢哼呤的女子,喜欢在她喜欢的游戏里发出巨大的动静来。
我不记得自己初时是怎么习惯这事的,反正在我记事之后,我就能很安之若素了。
甚至于,我会在那一串男女声二重唱里安静的看自己的书,玩自己的游戏。
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有时候我觉得人类最最讨厌的就是耳朵,如果一个人听力不佳,只能听到自己喜欢听的东西那应该有多美好。
我总觉得聋子的世界,是最安静最美好的,不去听那些丑恶的声音,是不是就能过得比较舒服一点。
殷亦桀终于不敌我的哑然,开口了:“谁送你过来的?”
我从书包里翻出一张证明,法院给我的有关监护人的证明,下面有他的地址。
我是十五岁,不是十五天,自然很容易找到这里。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你上学,住在这里不方便。还是住在学校附近比较好。”
我点头,同意。我高一,住校更方便,到高三就成年了,也不需要什么监护人了。
殷亦桀扫了一眼我的资料,道:“我在你们学校附近有一间公寓楼,你搬到那里去住。我加班的时候会在那里休息一下,平时基本上只有一个钟点工每周去二次。我希望,你能把那里,当成你暂时的家。”他拿出钥匙,放在桌面上。
家,家是什么东西。至少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未有过这玩意儿。
不过犯不着和他多废话。我伸手,够过桌面,去取钥匙。
手指刚触到冰冷的金属片,他的手,迅速的盖了上来,轻轻压在我的手指上......
我停住动作,凝神......看着他的手指。
修长的大手,修剪的很干净的指甲,指尖微微上挺翘,形状非常的完美,他温暖的手指,以一种微触的方式轻轻的压在我的指尖上,只要我微微一使力,就能抽出自己的手。
可是我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的手。
有一会子,非常的安静,安静地连呼吸都自觉的屏息起来。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命运好到这种程度,快要成年了,却突然落入这样尴尬的局面,找了这么个年青的有着Se情倾向的男监护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