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明白女人的心。朱艳进一步劝说道:“坐地招夫的,咱们西边庄上就有。人家知冷知热的,疼爱女人,疼爱孩子,有多好,总比一个女人硬撑着,硬扛着,受感情的煎熬强呗!”
喜怒哀乐,人之常情。人们爱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对女人也如此。幸幸福福,快快乐乐,谁又去擤鼻涕抹眼泪去哭呢?每个人不是没有眼泪,而是没到最伤感、最悲痛的时候。朱艳的劝说,使花月容思前想后,感到为难,痛苦地哭着说:“嫂子,到哪里找一个对我和孩子都好的男人去?”
见花月容松口,对男人有了期盼,朱艳就将想把雒安静介绍给她的想法明说了,花月容表示同意。但又担心:“人家就一个男孩子,还得孝敬父母,能同意吗?”
“问题不大。”朱艳说,“他不跟父母回去,就是想离开大山沟,来到咱平原。你们结婚后,也可以把他的父母接过来,或者你们农闲的时候,一块儿去看望他们一下也行。这样,既照顾到了你,也照顾到了他。”
两人确定了下来。
朱艳回来,把情况跟丈夫学说了一遍。大牛满心高兴,立即找到秦磨道夫妻和雒安静,想促使他们尽快成婚。秦磨道答应,雒安杏犹豫,雒安静不言语。秦磨道答应,他觉得给内弟成个家是好事,解除了岳父母的后顾之忧,一旦秦长青百年之后,内弟和花月容带着孩子在大秦庄住也行,到四川汶川也行,都无大碍;雒安杏犹豫,是因为弟弟已经把对傻妞的印象和自己说了,怕他变卦伤了花月容;雒安静不言语,他心里还想着傻妞,怕伤害了她。各人都茶壶里煮饺子——心里有数。大牛见状,不耐烦了:
“你雒安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跟建筑队当个小工,一天挣个十块八块的吗?俺弟媳妇花月容只比你大两三岁,不能说她羞花闭月,长得像西施,可是,有几个女人像她那么漂亮、能干的?不是落地不分轻重,砸死了俺婶子,他遭雷劈,她能愿意跟你这样的男人?你有什么可犹豫的?!等长青叔死后,花月容大人和孩子都是你的了,想在哪过在哪过。把你的父母接过来也行,回你的汶川也行,哪点对你没有利?!你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什么样子,和黑泥鳅没有两样!”
对于大牛说的话,秦磨道句句赞成,甚是感激,认为妻子不识相,内弟不识抬举:“花月容又没结扎,你们想要孩子还能再生一个,内弟还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想娶个武大郎媳妇潘金莲那样的?瞎眼!同意吧,花月容的确不错。”
“嗨。”雒安杏也认为花月容比傻妞更适合弟弟过日子,劝说让弟弟答应下来。“恁大牛哥也是真心为你着想,你跟姐在大秦庄过日子,以后把爸妈都接过来,不就行了吗?”
面对大牛的好意和姐姐、姐夫的苦心劝说,雒安静感到拒绝不合适,答应了。
大牛回到家里,又是一个满心欢喜,把情况告诉了媳妇,告诉了秦长青,告诉了花月容,各人满意,皆大欢喜。紧接着为他们的结合选定吉日良辰。
事情确定下来之后,秦长青为儿媳坐地招夫,能支撑起这个家庭而满足,花月容的情绪也好了许多,铺床叠被打扫房间,准备迎接雒安静的到来。
俗话说的好:没有不透气的房子,没有不透风的墙。和雒安静正热恋着的傻妞听到消息,岂能容忍?岂能接受?听说的当天晚上,来到秦磨道家里,找到了雒安静,说:“安静哥哥,你出来一下,有人找你说句话。”
“谁找我说话?”雒安静知道事情不妙,又不得不出来做解释,跟着傻妞来到了一个僻静处。
“装憨!我找你算账!”傻妞气冲冲地抡起巴掌在雒安静的脸上扇过,责问道:“你爱花月容,我不反对。你那天晚上抱着我亲我调戏我干什么的?!你给花月容当男人,通过我的允许了吗?!我一个黄花女,你想亲就亲,想甩就甩了吗?!说清楚!要不要我了?!”
傻妞气愤至极,说话的口气咄咄逼人,使雒安静感到害怕,难以作答。停顿片刻,雒安静缓过神来,解释说:“咱们这一段时间,在一起当小工,你帮着我,我帮着你,不分彼此,你爱我,我也爱你。那天晚上你约我出来,你首先亲吻我,我控制不住对你的爱,才亲的你。怎能怪我呢?到花月容家去,是大牛哥介绍的,是姐姐和姐夫同意的,我有什么办法?还能不听姐姐和姐夫的话吗?”
傻妞听雒安静说过,不但气没有消,反而更气愤了,接着又扇了几个耳光说:“大牛介绍的,恁姐恁姐夫同意的,他们怎么不离婚跟花月容养活孩子去?你个憨种,和潘高芝一样的憨东西!你现在养活他们的孩子,等他们的孩子长大,知道你不是他们的亲爹,他们会孝敬你吗?与其这样,不如咱们……”
傻妞心爱地抱住了雒安静,心疼着,哭泣着。
雒安静被傻妞的情意绵绵感动了,两人在月光下亲吻,爱意浓浓,商量着逃婚的时间。
雒安静被傻妞叫走后,雒安杏就产生了疑心,对丈夫说:“磨道,你出去看看弟弟回来了没有?”
秦磨道不知内情,不以为然地说:“傻妞说有人找他说事,你现在担心什么?他一个大活人能人间蒸发跑了吗?你放心睡觉吧,没问题!”
“有问题!”雒安杏把弟弟和傻妞谈恋爱的实情向丈夫说了。
听媳妇说过,秦磨道知道事情闹大了。答应大牛让雒安静和花月容结婚,不光傻妞不会同意,她的两个哥嫂和母亲知道后也不会允许;成全了傻妞,秦长青和儿媳、大牛夫妻也不能接受。秦磨道夫妻处在一种两难的境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