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娶了风铃吧!”美尔丝说,“她人长得漂亮,又很单纯,是个会陪伴你一生的人,而且还是公主,身份可是很尊贵的呢。相比起来呢,那个女人长得也不漂亮,心思又极为缜密,很有想法,男人一般不都是不会喜欢哪种自己不能掌控的女人吗?而且她还要游历三遍大陆,你可要千里迢迢一路风尘仆仆去陪她,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缺钱没地位,哪个好也许不言而喻吧!”
“你觉得风铃更漂亮?”
“是个人都会认可我的想法吧?”
凌羽笑了下,“你大概已经不用说了。”
美尔丝也笑了下,“我劝你离开这里又不全是因为这些。”
“那是因为什么?”
美尔丝指着远处正在晃动的下水道盖,“这里可是很危险的哦!”
凌羽神经一下子清醒过来,今天结婚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洛维斯基的王子和魔法师公会会长的爱徒,这将告诉所有人一个信号,希奥特依旧是魔法的天下,机械师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婚礼很危险,但又都会耐不住好奇心去凑过去看婚礼,他看了眼四周,果然仅有他一个人。
美尔丝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被看出来可不好。”
凌羽已经扣上脱掉灰袍,戴上玄骨幽痕头盔冲进那条狭窄的巷子里,井盖又一阵晃动,他一脚伸出,踩住了整个井盖,原本的晃动停下,四周恢复了寂静。
凌羽捏着嗓子说,“老鼠是变异了吗?撒个尿都不让老子安生!”
他将玄骨幽痕一件件套在身上,佯怒咒骂了一句,然后轻轻跪在井盖,伸手握住井盖上方的铁链,深吸一口气,手臂用力一拉,然后抽身跳了下去,落地那一秒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污水遍地的里面滚了一下,下一刻,他刚才落地的地方响起了子弹击中石块的声音。
下水道里存水很深,侧边的走道上也有一些水洼,气味异常刺鼻,像是腐烂的食物堆砌到一起。
凌羽却顾不得这些,从污水里站起身,可他没来得及移动,就缓缓举起了手,做投降状。
下水道里很暗,原本他想依靠魔炎带来的夜视能力制服这群人,但分散开的机械师却人手一副墨色眼镜,那和棘的那个护目镜差不多,同样具有夜视能力,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在那群人的视野里。
“你是什么人?”为首的男人语气怪异。
凌羽一愣,看了眼身体才发觉自己腰间正挎着几把枪械,玄骨幽痕消失不见了。他放弃了抽取长枪的念头,因为他明白,这是美尔丝的能力,她会将人身上套上一层薄膜,便可以改变那个人的体态。
“怎么了?”一个冰冷的询问声从后面传出,来人推开拥挤的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尽管来人还******,凌羽还是凭声音分辨出了他的身份,就是那个在昨天审判会上与圣法司司长争辩的男人。
“用不用我帮你?”美尔丝独特的声音悄无声息的传入凌羽耳朵里。
凌羽没回答,但他知道该如何解决,他朝前走了一步,“古洛尔西斯卡斯里。”
这句话是希奥特旅途的开始,也是他救艾妮娜那次遇到的那个名叫铁德的男人告诉他的,铁德说关键时刻说出这句话可以解决麻烦,他后来曾询问过冰澜这句话的意思,冰澜说:伟大的机械之神。
想来应该是机械师间表明身份的暗语。
那群机械师一脸惊讶,而后来的男人也也朝前走一步,道,“先生是个生面孔。”
“能找到你们就足够证明我的身份了,”凌羽答。
“确实如此,”男人笑了笑,“多洛特,是他们的首领。”
凌羽礼貌伸出手,“堪克麦拉,初入此地的机械师。”
多洛特愣了一秒,但依旧伸出了手,“欢迎。”
“在此之前,我受雇在兰洛搜集情报,最近刚回到这里,似乎你们已经准备行动了?”凌羽尝试着套话,他知道这群人的目的肯定和正在进行的婚礼有关。
“先生也许是误会了,”多洛特又笑了起来,“我们是来阻止他们的。”
凌羽一惊,“他们已经进入了?”
他已经看得出来,这群人应该是属于机械师的温和派,而既然他们的目的不是扰乱婚礼,那么肯定就是阻止激进派的人的行动。
“确实已经进入,”多洛特点头,“而且人数并不少。”
“那你们的目的呢?”凌羽低声问了句。
“我们?”多洛特笑了下,“当然是解决掉后方的守卫了。”
“什么?”凌羽大吃一惊。
多洛特却不慌不忙的抽出手枪,将枪口对准了他,“别傻了,暗号早就改了,而且你能挎着枪走进这里,似乎也太假了吧,要知道,这几天王都都禁止出现机械武器,而且王都内可早就登记过机械师信息了,我可从没听说过你的名字。”
该死,凌羽知道自己被美尔丝耍了,他甩掉伪装,抽出刺破杀戮之枪。火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响声随后而来,凌羽立刻低下头,无数的子弹倾泻在他的铠甲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他双脚在地面一蹬,长枪滑至手部。
虎牙—撕裂式,发动!
洞内的机械师训练有素,已经快速散开,以刁钻的角度射出子弹,弹壳落入污水中只有咚咚声,片刻间,下水道里火光四射。
凌羽击退了几名机械师,双腿在墙壁上用力一踩,整个人朝后弹射而去,直到撞在墙壁之上,他抓住旁边的铁梯,身体用力顶了上去,挤开了井盖,阳光撒进去的那一刻,枪声消失不见了,只有皮靴涉水声和教堂里的一声巨响。
他安定的心瞬间慌了起来,快速朝教堂跑去,直接扒住窗户,纵身跳了进去。教堂外围乱作一团,滚滚白烟从角落里传出,那里的装饰和灯具都被炸的粉碎,几个穿着军装的人扑在那里。
他没停留的朝里面跑去,可刚走进去,就看到柯修将一枚戒指戴在了艾妮娜手指上,坐在最前面的一排身份尊贵的人站起身,抱以热烈的掌声。
婚礼结束了。
观礼的人目送着新人离开,然后三三两两起身朝外走去。
凌羽觉得自己像个松鼠一样在人群里来回穿梭,最后被挤到了角落里。
艾妮娜一脸灰尘的走了过来,将克拉茜塞进凌羽手里,口中不停说着,“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凌羽不太懂,但又看到外面狼狈不堪的伽贝斯正对着离开教堂的诸位贵族们点头哈腰,就明白了。
所有人都等待着这场婚礼结束,除非柯修和艾妮娜死亡,否则根本不会停止,但无可否认的是,伽贝斯对这个突发状况处理不利,肯定会受责罚的,毕竟在诸国使臣面前,让洛维斯基丢了颜面。
“别哭别哭,”凌羽只能笨拙的安慰,“说不定没什么事的。”
“你是没看到荷鲁斯那个死胖子的脸色,都快绿了,都快绿了!”菲露特真的哭了出来。
“额,”凌羽想去看看荷鲁斯,却发现在场的人都离开的差不多了,他转身去看外面,外面也只剩下伽贝斯正一脸愤怒的用脚踢那个断掉一条手臂的家伙,那个人就躺在爆炸的中心,他也是受伤最重的人。
“啊!风铃姐姐!”
菲露特像是失去玩具的女孩看到了担忧的母亲,洒出一行热泪扑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风铃站在原地也不动,直到菲露特安分了点,她才伸出手,对凌羽说,“有个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凌羽疑惑地接过信封,上面什么标志都没有,他撕开信封,倒出了一张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维尔特拉,晚上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