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鱼!”
同乡把手中的酒杯在桌上一放,正想开口痛骂一番。
旁边的陈德福打断道:“好了,做人不能没道义!观鱼你这样做是不行的,要不这样子好了,把我那份也分给德生,另外再加点,应该能凑够三万块吧!”
陈观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既然谈分好如何分配利益,他们也不打算拖延,陈观鱼直接通过手机转账把钱发过去。
庞春生拿到钱之后,泪珠终于忍不住流下来:“德福哥,您就是咱的救命恩人!以后只要你说一句,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陈德福听了哈哈一笑,跟庞春生喝了几杯酒说了几句场面话。
庞春生把钱拿到手就赶紧回去,家里的老婆还等着这钱去医院看病呢!性命攸关,片刻都耽搁不得,只好向其余两人连声抱歉,先一步离开。
送走了庞春生之后,叔侄两人又重新坐了下来,让饭店老板加菜上酒。
在等上菜期间,陈德福平静地问道:“观鱼!你老实讲,这批货到底能卖多少钱?”
陈观鱼伸出两根手指头,笑着轻声道:“二十万!”
陈德福听得微微一愣,手差点拿不稳酒杯,失声道:“竟然有那么多?那吕老板要是……”
“报警?就算他吃了豹子胆子都不敢!你想想,这些货可都是冒牌电池,虽然不是卖给国内,而是销往海外,可那也是灰色收入,他就不怕警察来调查把他给抓起来吗?”
陈观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话虽是这样讲!可是……”
陈德福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本来只想要回工钱,外加索要一点赔偿金,顶多也就几万这样子,没想到一下子就搞来了二十万!
这可就远超他的估计了!
不过几杯酒下肚,陈德福又渐渐的不安的心情给抛在脑后,反而畅想其有钱了之后准备要干的事情。
陈观鱼可不觉得钱多,他还嫌这点钱不够塞牙缝呢。
两人吃完饭之后,一齐回到住所。
他们在关外偏僻的郊区租了一栋大房子,住上五六人都不是问题,而偷运回来的货物也都存放在这里。
陈观鱼先清点了一下货物,然后再想办法联系渠道出手,不过在清点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纸箱里的电池有点特别。
纸箱里的电池明显是刚从生产线下来,五号电池大小,铝质外壳的表面上没有任何包装和标志logo等花纹图案,让人无法判断这种是什么牌子的电池。
这可就让人感到奇怪了!其他电池都是包装好了,跟市面上出售的电池毫无两样,用起来也不会有太大区别,为什么这电池却一点包装都没有?
“德福叔,你知道这是什么电池吗?”
陈观鱼拿起一颗电池问道:“怎么没有贴牌子呢?这样的电池卖不出去吧!”
陈德福拿过来仔细一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电池,应该是最近才生产出来的,不会是没来得及贴牌吧?”
“不对!”陈观鱼也看出问题来了:“这电池的外壳是铝壳,难道是新出的电池品牌?”
如果是新品牌电池,也许能卖个高价钱,至少不能按普通的南孚电池来算,即使它是假冒产品,那也是物以稀为贵。
可惜的是,这种特种电池太少了,只有一箱几百颗电池,再也找不出第二箱来。
陈观鱼上网查找了一番,没有找到这种电池的生产厂商和电池名字,就连类似的电池都没有找到在哪里可以购买。
很明显这电池是私人定制,也许是吕老板帮人做来自己使用?
无法在网上搜索到有用信息,陈观鱼只好自己想办法来搞清楚这些电池究竟值什么价钱,不过身为一名文科生,他对这种电子类产品不太熟悉。
幸好堂叔陈德福见过人家如何测量电池,于是找出一台万用表,用两支测量笔去接触电池两头的正负极。
结果刚挨上去,就看见从电池两端冒出一连串电火花,吓得两人一大跳,陈德福赶紧松开测量笔,低头看了看万用表上的指针,发现那根针跳到数值表格的外面,卡死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好半天,陈观鱼才开口问道:“德福叔,你这万用表是不是坏了?要不换一个来测看看!”
陈德福挠了挠头,疑惑地说道:“应该没有坏啊,我前些天还用着呢!”
陈观鱼撇了撇嘴,不是很相信自家堂叔的判断,相信这万用表确实是坏了,毕竟测量的不过是一枚aa规格的电池而已,能有多大的电流可以烧坏万用表。
再说了,前些时候陈德福还因为误操作弄坏了一台自动灌装机,可见这技术水平有多差!
于是两人再找了一部新的万用表来测量,可是依旧让指针的数值破表,无法准确的显示出具体数值。
“难道这颗电池真有那么大的电量?”
陈观鱼毕竟是读过大学的人,他虽然只是文科毕业生,但思维还是比陈德福宽阔很多,于是手动把量程调大再测量看看。
这次总算把电池的电压和电流给测量出来了,经过一番计算之后,陈观鱼对这结果感到大吃一惊。
“竟然有20万毫安?如此小小一颗电池,就有那么多电量吗?”
陈观鱼不敢相信自己计算的结果,他再次检查了公式和运算过程,发现自己没有弄错任何数值,要不是万用表显示的数值有错,否则的话这枚5号电池就是有20万毫安的电量。
陈德福不明白这20万毫安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电池容量越高就越值钱。
陈观鱼把电池从箱子里全都取出来仔细数,总共有237颗电池,全都是那种铝壳特种电池。
“德福叔,你仔细回想一下,这电池是什么来路?”陈观鱼有点不放心地问道:“那吕老板有没有什么政府方面的背景,又或者军方背景?”
陈德福想了想,摇头说道:“他哪来的这些背景哟,要真有这么厉害的关系背景,我还敢带着你去找他麻烦吗?那岂不是找死!”
陈观鱼听了总算放下心中的大石,他知道自家堂叔虽然看似莽,但实际上做事及有分寸,既然他说没有,那就真的应该是没有。
看向桌面上的那堆电池,陈观鱼心想:“这次真的是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