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笑可不要紧,樊嘉却是一跳脚道:“和王,徐先生,出事了,杜邦被人绑走了。”
江河行、徐朗都是大吃一惊,再也没有喝酒闲谈之心,连忙要樊嘉说个究竟。
樊嘉将经过讲诉一遍。原来杜邦并没有参加自治会,他热心于奔波长安与平州之间。自治会要求常住显武城,不符合他的性格。
因此,很被看好的他,却没有在自治会做个一官半职。
他和往常一样,继续做他的棉布生意。他跟着江河行的船队从显武城来到泉州。
几天前,他们刚到泉州,江河行在雍奴岛。樊嘉呆的无聊,便来找杜邦。
两人商量一下,渔阳郡是大郡,离泉州县城不远,两人就打算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着几个家仆,各乘一辆马车,顺着官道,去了渔阳郡。
两天时间,他们就来到渔阳府。
他们直接来到渔阳的布市,打算了解一下当地的市场情况。
他们坐着马车,来到渔阳的东市,这里主要是布匹,丝绸,衣帽等在这里买卖。
傍晚时分,集市上人并不多。两人的马车,在集市入口引发一阵轰动,众多商贩眼睛一起朝两辆马车看来。
两人看集市里面,共有4排档口,两边的都是店面,中间的两排都是木板上摆放的各种布料。中间三条小过道,马车是过不去的。
两人将马车就停在集市口,命家仆看管。两人下车,各带一位家仆,四人步行朝里面走。
樊嘉穿着红色的锦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身旁的杜邦红红的脸庞,穿着蓝色棉袍,不是丝绸,不是麻布,更是让众人眼光聚拢过来。身后的两位家仆,都是0岁上下的小伙子,都是穿着黑色的绸布,显得十分利落。
两人一家家问这些丝绸布料,拿起布料简单问问。
商贩们看来四个豪客,以为要来生意,简单几句话下来,发现两个老人家都是做布方面的同行,每个问题都问的十分专业。
因此,四人走了一会儿,众人对他们都失去兴趣。
他们两个却兴趣盎然,尤其是杜邦,感觉这里的棉布肯定受欢迎,一路走来,他还没张口,就问他的棉袍哪里买的,需要多少钱。
杜邦只是摇头,微笑不语。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个小的档口。这个档口的木板上只有两匹本色的麻布,不像其他档口都摆的满满的。
木板后面站这一人,看年纪也不小,一个干瘦的老头,一脸的疲惫。
杜邦走上前,手摸了一下麻布,看看这老翁道:“老人家,你这布料就这一种吗?怎么卖呢?”
老汉往前走了一步,来到自己的摊位前。手指着麻布,叹一口气道:“哎,这个是我们自己织的,家里急需要钱,我这是借用别人的档口。人家今天的布卖完就走了,看我可怜,让我在这里将这布卖出去。我这布比人家的便宜一些,只求尽快能拿到钱就行。这里一匹一百二十钱,两匹要一起拿走的话,我按一百一匹算。”
别人的麻布最少也要一百五十一匹,看来这人的确是遇到难处了。杜邦看这老汉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心中有些不忍。
杜邦扭头看看樊嘉。樊嘉也正笑着看杜邦。两人一起点点头,意思是这人不是做生意的,想帮他可以将这两匹布买走算了。
杜邦道:“老人家,这样吧,我将你这两匹布都买走,还是按一百二十钱一匹布。”
老汉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说完话,老汉直直的看着杜邦,嘴里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是说不出来。
杜邦扭头瞧自己的家仆,那个小伙子从怀里拿出一个蓝布包裹。蓝布包裹里都是铜钱,小伙子点好,捧过来,放在木板上。
那老汉惊讶地张开嘴巴,也不说话,默默地将钱收起来。
樊嘉看的清楚,忙开口道:“杜邦,不对啊,你这里可是五铢钱啊。”
樊嘉身材又矮又胖,可声音着实响亮,一旁众人眼光都朝这边看来。
杜邦也醒悟过来,现在新朝不能用五铢钱,只能用六种泉币。
杜邦来不及责怪自己的家仆,忙冲老汉道:“老人家,不好意思,我拿错钱了。等下我立刻给你换。”
说完话,杜邦扭头看樊嘉,意思先让他垫上。
樊嘉一笑道:“没事,我这里有。”说着话,扭头看自己的家仆。他的仆人很机灵,立马拿出5个比较大的铜钱道:“杜先生,这里有5个大泉五十的铜钱,总共值50钱,你先把这个给这老汉吧。”
樊嘉接过铜钱,正准备交给卖布的老汉,准备将他的五铢钱换回来。
正在这时候,后面人声喧闹。
杜邦准备换好钱就回头看,哪知道,后面的人直接来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他道:“就是他,就是他,他刚才用五铢钱买麻布。”
杜邦感觉胳膊生疼,扭身回头一看,只见两个公差,手拿绳索,腰挂环首刀。杜邦两手被公差扭住,动弹不得,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只感觉绳索将自己捆的结结实实。
卖布的老汉吓的如同筛糠一般,浑身不住的抖动,张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动也不敢动。
虽说他没动,那两个公差却没有放过他。两人一掀木板,将麻布抖落在地,还有在木板上的五铢钱全部滚落在地。
两人进去不费吹灰之力将老汉也是捆的结结实实。
樊嘉刚才也是吓的发傻,过了好一阵,才醒悟过来。他冲着两位公差一施礼道:“两位公差,何故我朋友买布也犯事啊?到底何事啊?你们能说个明白吗?”
两位公差看了看樊嘉,一个矮个的公差,手一指地下的五铢钱道:“你们不知道不能用五铢钱吗?一个敢卖,一个敢买,胆子都不小啊。交易丞三令五申,你们都当耳旁风吗?哼,不知道王法的厉害。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交易丞的厉害,走。”
说完,并不理睬樊嘉。收拾起地下的五铢钱,押着两个人,分开围拢的人群,向外面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