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回 古今叹琴名焦尾 柯亭笛柳絮纷飞
上回说到窦辅一行来到吴郡治所吴县,在阊门外一户人家中品尝可口的豆腐花。这时,主人家正在灶台添火。众人在等待之时,忽闻桐木在燃烧时发出的声音。
蔡邕听闻声音后急忙跑去,将那被烧焦了一截的桐木拿在手中,问道:“此木是否可以卖于老夫?”
主人家看了一眼后,道:“这可不行!”
蔡邕急道:“为何不行?老夫愿出高价!”
众人皆好奇,蔡邕为何如此。那主人家笑道:“一截桐木而已,送与先生便是,何谈买卖!”
蔡邕闻言大喜,道:“多谢!”当蔡邕心满意足的抱着‘宝贝’准备往回走时,才发现众人都在此处,好奇道:“尔等为何亦在此处?”
众人皆面现尴尬,不知如何回答。还是典韦傻乎乎的说道:“俺以为先生想一人先吃呢!”
蔡邕听典韦之言,感到一愣,随即看到众人手中捧着的碗,顿时明白,羞怒道:“这…这…成何体统!”拂袖离去。
众人怒视典韦,典韦摸着头,道:“看俺干啥,又不止俺一个人这么想!”窦辅等顿时无语,摇头离去。
不一会,热腾腾的豆腐花再次端上来了,大家正吃的高兴,蔡琰突然问道:“大兄,方才喊这叫什么?窦辅花?如何叫窦辅花呢?”
窦辅正不知如何作答,典韦开口道:“这还不容易,兄弟叫窦辅啊!”
蔡琰不依不饶道:“那后面的花字作何解释呢?”
窦辅彻底无语,只管低头吃喝。
在众人一团嬉闹时,都不曾注意到,主人家在听到‘窦辅’二字是,顿了一下,随即出门离去了。
不一会,窦辅等吃完,准备离去时,想向主人家道谢,却不见了主人家。只得在桌上留下些钱,先行离去了。
一行人来到城内,正准备寻找落脚之地。突然,典韦对窦辅说道:“兄弟,似乎又有人在身后尾随!”
窦辅听到典韦如此说,顿生惊觉,将此情况告知了蔡邕。几人略作商量,觉得吴郡还是不安全,决定继续南下。
诸人匆匆从城南胥门出城,待出城行了一段路后,发现没有人再尾随了,才稍稍放下些心。
而一路上,蔡邕一直在马车里捣腾他的那块‘宝贝’。
一日窦辅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傅,此物到底有何用途?”
蔡邕笑着将那‘宝贝’拿了出来,此时这东西已经被蔡邕处理过了,看着并不像一截树木了。
见窦辅对着‘宝贝’端详良久,蔡邕问道:“辅儿,现下看此物,是否有些熟悉?”
窦辅点点头,道:“看着确实熟悉,似曾相识啊!”
一旁蔡琰笑着道:“是不是很像琰儿的琴啊!”
窦辅无意识的点头道:“却是很像古琴…”突然醒悟,道:“师傅这是一架古琴?!”
蔡邕笑着点头。
窦辅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词:焦尾琴!原来这就是焦尾琴!传说是真的!蔡邕真的做了一架焦尾琴!
由于太过震惊,窦辅不自觉的沉吟道:焦尾琴…焦尾琴!
蔡邕眼前一亮道:“辅儿,方才说什么?焦尾琴?焦尾琴!好名字!呵呵,不错,此琴以后便叫焦尾琴!”
窦辅一愣:难道历史上也是因为我?此琴才叫焦尾琴的!?
蔡琰两眼闪着星星,道:“大兄好厉害!”
窦辅不好意思的笑笑。
在窦辅的期盼中,终于在一行人到达了会稽郡的治所山阴(今绍兴)时,蔡邕将焦尾琴制作完成。
还未进城,便看到在城外远处的一座高山。蔡琰好奇的问道:“这座山有名字吗?”
蔡邕望了望,便想考考窦辅,问道:“辅儿,可知此山何名?”
窦辅答道:“恩师,此山乃越中名山,名会稽山!”
蔡邕满意道:“不错,此山因何有名?有何典故?”
窦辅道:“因为二帝一王。当年大禹治水成功后在此会天下诸侯(部落)记功,因此得名会籍,并在此斩杀防风氏立威,最终死后葬在此山。春秋时,越王勾践败于一心报父仇的吴王夫差,退守会稽山,并在此山与文种范蠡订下复国之策后,如吴国为奴。归国后,在会稽山下卧薪尝胆,终于灭吴成功,成为春秋五霸之一!始皇嬴政亦东巡至会籍,登顶望海,命丞相李斯勒石记功。此山遂成名山!”
蔡邕不住点头,对窦辅表现极为满意,道:“辅儿天资聪颖,更兼刻苦,久后成就必定在为师之上可望成为一代经学大师!如此游平公当瞑目矣!”
窦辅听到蔡邕赞赏,谢过了老师。心中苦笑:如何能超越您啊,能有您一半就知足了。回到自己时代那也是牛级人物了。再说了,马上天下大乱了,成为经学大师又有何用!还不如武艺可靠啊。当然这些话,可不能对着蔡邕讲。
这时,蔡琰崇拜的看着窦辅,乐道:“大兄真的能超越父亲吗?那真是太好了!”
听了蔡琰的话,蔡邕和窦辅都觉得怪怪的。
窦辅赶紧道:“呵呵,琰儿莫要胡闹,为兄如何能与恩师相比!”
蔡琰道:“父亲,既然会稽山这么有名,不如去游览一番,如何?琰儿还没有看过海呢?”
蔡邕想了下,觉得可行,便道:“如此,暂不进城,先折道往会稽山去!”
于是一行人便向着会籍山出发。一路上,蔡邕都在调试焦尾琴,边弹边调。当行至一片竹林时,蔡邕突然命停车,道:“此地何名?”
马鸣望了望,道:“前面不远便是柯亭!”
窦辅好奇问道:“师傅,为何停下,此处有何不妥吗?”
蔡邕,不答,下车徒步前往竹林。似在找寻什么。不知不觉走到了柯亭。抬头一望,惊喜道:“去将亭中屋檐下第十六根竹子取来!小心,切勿损坏!”
窦辅一愣道:“师傅若需要竹子,这偌大竹林,随处可见。为何非要拆亭上之竹呢?”
蔡邕笑道:“为师,想已此竹,制做一笛,岂可随意!为师仔细观察,唯有檐下第十六根竹子,是上好材料!”
见蔡邕如此说,众人方才明白。典韦本来打算去的,被窦辅叫住,让马鸣去了。
典韦不解道:“兄弟,为何不让俺去?”
窦辅道:“小弟怕这竹梯无法承受兄长身躯之重!”
典韦笑道:“多谢兄弟关心,其实俺不用竹梯便可将竹子取来!”
窦辅摇头叹息,暗想:还不是担心你损毁了竹子。更担心你把亭子都拆了,所以才让马鸣去的。
不一会,马鸣将竹子取回,交与蔡邕。
蔡邕仔细端详了片刻,道:“真是一支上好的竹子!”随即就下车动手制作。只用了半日功夫,便将笛子制成了。
窦辅见天色已晚,便道:“师傅,前面不远便是高迁(村舍),今日不如就在此住宿。明日一早再赶往会稽山,如何?”
蔡邕点头应允。一行人遂往高迁住宿。一夜无语,第二日一早,窦辅起身推门出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天地一片苍茫,北风萧萧,雪花纷飞。一片洁白,这是一个雪的世界。淹没了所有的繁华,不论是三尺草庐,亦或是三丈朱门,在这洁白冰雪的世界中,都不重要了,显得那样和谐。
窦辅正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空灵之境。突然,传来一声赞叹,道:“白雪纷飞,如同柳絮漫天!真的好美啊!”
窦辅一听,知道是蔡琰出来了。苦笑道:“琰儿,还如此高兴?”
小蔡琰歪着脑袋,道:“大兄起的好早啊!如此美景,为何不高兴?”
蔡邕笑道:“如此大雪,还怎么上会稽山啊?”
蔡琰听到蔡邕之语,顿时,脸垮了下来,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窦辅见此,安慰道:“无妨!待来年春暖花开日,大兄再陪琰儿来此便是!”
蔡琰顿时,破涕为笑,连呼:“大兄最疼琰儿了!”
蔡邕看着大雪,感叹道:“又是一年啊!吾等十月途经雒阳,转眼近两月,还有十来日,便是新春。不知雒阳的老友们可好?哎!”蔡邕摇着头,叹息一声,回屋了。
听蔡邕的感叹,窦辅不禁亦想到了远在洛阳的朋友—曹操。
此时,雒阳城南,见一人在雪中策马,来到一处巷口,对着门内喊道:“本初!如此天气,速速与操一同出城狩猎!”
一会门内,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孟德!何必如此心急?难道,这么急着想输于绍吗?”
曹操笑道:“本初如此自信,好!谁若输了,连请潇湘馆(大家懂的)一月!”
袁绍一身戎装,此时正走出院门,道:“好!不如叫上子远等同去!”
曹操笑道:“甚好!”言罢,二人并马同行。突然见到远处,一群人鲜衣怒马,招摇过市,亦是出城狩猎。
曹操见此,感慨道:“原以为王甫等授首后,陛下会重用贤能!不想,今日之张让赵忠更胜王甫侯览!哎!”
袁绍怒目而视,冷哼道:“一群阉人而已,能有何作为,早晚必亲手除之!”
曹操望了望袁绍,不再开口。心中突然,想起了窦辅,不由长叹一声!
此时的窦辅并不知晓,曹操此刻亦在思念他这位小兄弟。
正当窦辅欲回屋时,远处一骑奔来。窦辅心中佩服:这等天气,还能如此纵马驰骋,控马之术,堪比胡人。不知是何人物?
正当窦辅在思索之时,那人在不远处勒马停住道:“不知蔡伯喈先生可在此处?”
来者到底是何人?因何知晓蔡邕在此处?是友是敌?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注:
1.会稽山在会稽郡治所山阴,亦是今日之绍兴。在秦汉时,吴越争霸,两国都城就是今日之苏州与绍兴。那时杭州称为钱塘,还没有今日繁华!那时绍兴与苏州是江东真正的繁华之处。
关于会稽山,大禹的典故,那时数不胜数,大部分是后人加的,真正在史书能确定的,就是红尘在书中记载的两件事。有兴趣朋友自行查阅下。主要在左传,史记,汉书。可以再对照山海经和水经注。
2.关于焦尾琴,是中国古代四大名琴之一。分别为:
司马相如的绿绮,相传是为梁王作:如玉赋,梁王感激将此琴相赠。后商人卓王孙请相如弹奏,他弹奏了:凤求凰。结果,把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给迷住了,两人私奔!呵呵,开了私奔的先河啊!
周代的号钟,相传后来俞伯牙弹奏过此琴,再后来为齐桓公得到。
周代的绕梁。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语。其语源于《列子》。后为楚庄王所得,日日沉迷,最终为王后樊姬相劝,猛然醒悟。亲手将此琴砸碎。从此世间再无绕梁!
而焦尾琴是蔡邕所造。关于这个版本也很多。现在的专家将此琴定为江苏溧阳所产!呵呵,红尘不敢说在哪里是对的。但是,再溧阳绝对是错的。考证了很多资料!按照史书的寥寥数语,“亡命江海,远迹吴会”。古人用词很精准,不会随意。吴会指吴郡,会稽郡!在太湖流域,现在的江浙区域,有三江之城,而苏州,绍兴都是靠海的!那时的上海等地还没有,后世慢慢冲击形成的!而溧阳在两汉三国属于丹阳郡!史书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偏差的。当然,还有很多资料,此处便不一一注明了。太多了,可以写论文了!
这种现象,现在称之为名人效益!呵呵,现在的历史人物典故,都有无数家乡!和,这些所谓的“砖家”都不知道收了多少钱啊!呵呵,不是他们知识不过硬,是抵抗诱惑的能力太脆弱!呵呵。所以,信什么都不要信专家。自己多读书,去考证下!现在的砖家和媒体,都怀疑是不是棒子的后代,太能扯了!
3.柯亭笛:在会稽郡高迁柯亭。今日之绍兴。高迁现在还有个古村落,喜欢考古旅行的,可以去看看那。不知道具体怎样,反正宣传不错。去旅行,最好熟读下历史,才有感觉啊!呵呵
4.娼妓,传说殷商就有了。知道春秋齐国宰相管仲,为了招商引资,吸引人才,增加税收,将其变为官营,就是今天的全民事业单位。呵呵!那时,地位老高了啊!所以,很多地方将管仲立为娼神,就是妓女的祖先啊!到越王勾践,第一个有了慰安女子,呵呵!汉武帝设立了营妓。隋炀帝杨广,唐高祖李渊进一步对其规范整改,为其专门离了户籍—乐籍,成立教坊!而到了宋明,其达到了顶峰!我们看到的很多优美诗词都是在青楼创造的!直到康熙才被全面取缔,从官营改为私营!呵呵。日本现在的制度还是偷师啊!
5.曹操在雒阳任议郎,与一群朋友日日一起。这些人后来都给了他很多帮助。如:袁绍袁本初,许攸许子远,还有周昂兄弟等!袁绍为父母守孝共计六年,期满后,公元179年开始便在雒阳隐居。结交死士。史有明记的!
6.蔡琰赞叹雪花如同柳絮,出自东晋谢安的侄女谢道韫之口。从此,说女子有才华,都道:咏絮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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