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刘成刚刚起床在练武场耍了几套镗发,王双按剑匆匆赶来抱拳禀报:“将军,铜镜司的人来报说城外西凉军军营有异动,他们在生火造饭和整顿兵马,看样子是要对丁原出击了!”
刘成停了下来,“哦?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铜镜司中有一个探头混进了城卫军中,在城墙上巡逻是看见西凉军营地内有动静,仔细一看才发现西凉军埃集结并生火造饭,那探头随后偷偷溜号把消息传了过来!”
“西园军又没有什么动静?”
王双道:“西园军从昨日到现在都一直在战备状态,我北军军营周围不时有探子出现,应该是董卓的人,看来是在监视我军!”
刘成想了想吩咐道:“不用管那些探子,给本将军盯紧西园军就行了。另外派人去把文和先生和朱道长请来,再把昨日我让准备的西凉军兵甲拿来,吃完早饭之后我们装扮成西凉兵去城墙上观战!”
“明白!”
刘成想起徐荣昨天离开雒阳之后,他还没有安排由谁来主持屯骑校尉部,他想了想回到书房写了一份任命越骑校尉部的军司马陈到继任屯骑校尉一职,同时亲笔写下一份命令,北军日常事务由伍孚负责,没有命令不准擅自行动,写好之后召来几个亲卫把手书送去北军营地。
老百姓的消息很灵通,刘成等人来到西城墙附近时,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附近的百姓们早就得到了消息,可能要打仗了,一个个紧闭门户或者躲到别处去了。
刘成等人在一处无人的院子里换上了西凉军的甲胄和兵器之后,排成两列纵队向城墙走去,在附近巡逻和站岗的城卫军看见刘成带着十几个西凉兵,还是他一个西凉军大将,问都不敢问,他们一路走到城墙上都没有人过来盘问。
西凉军的军营就在城外的城墙边上,与城墙只隔着一条护城河,而丁原的军营则在西面二十里外,站在城墙上几乎看不到丁原军营的轮廓。
刘成几人刚上城墙没过多久,从西方天空就升起了烟尘,城墙上军营内的西凉军已经出营列好了阵势正准备出发,看到那气势就知道丁原军主动出击了,在将领们的命令下,西凉军当即严阵以待,准备迎战。
刘成笑道:“哟呵,丁原居然主动出击了,他好像只有五千人吧,以五千人主动攻打董卓的两万人,这确实有趣啊!”
贾诩站在边上突然说道:“将军,西凉军好像只出动了一万人,还有一万人在营地内,但也都已经集结,将军你数一数营地外西凉军阵中的旗号数量,不多不少,恰好一万骑兵!”
“哦?难道董卓认为他只用一万人马就可以击败丁原的并州军?”刘成问道。
贾诩道:“也许吧,董卓虽然总打败仗,但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总不能全军出动留下一座空营吧?”
刘成点了点头。
并州军的无数旌旗已经出现视线内了,领头一杆大纛上赫然绣着一个“丁”字,除了这杆大纛,旁边还有一杆旗号,其上绣着一个“吕”,显然是丁原和吕布亲自带兵前来。
在丁原和吕布的带领下,并州军并没有直接由西向东面对西凉军而来,而是绕了一大圈,从西绕到北边北邙山下,再从北向南慢慢靠近距离西凉军两里外列阵。
刘成看到这个情况意识到了什么,他扭头向东方看去,太阳已经升起,如果并州军在西凉军的西边列阵,视线必然会受到太阳光的强烈影响,士兵们列阵之后很快就会被太阳光照花眼,还打什么仗?西凉军一个冲锋就能解决他们。
刘成叹道:“丁原和吕布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啊,避开太阳光照射眼睛这么一个细节都注意到了,看来这一仗有得打了!”
贾诩观察了一阵,摸着胡须对刘成道:“将军,看双方排兵布阵的架势和军阵,并州军的战力要比西凉军略胜一筹,不过西凉军占有兵力绝对优势,这一仗······董卓只怕难以取胜!”
刘成颇为惊奇:“哦?他们双方都还没有开打,你都就推断出来胜负?朱道长,你怎么看?”
朱建平挽着拂尘笑道:“将军,贫道的本事是相面,可不能预测未来!”
“那倒是!”
刘成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丁原兵力与董卓相差悬殊,却还主动正面出击,这可不是小日本打老蒋,一个师团两三万人可以打老蒋好几个军十几万人,那是因为装备和作战素养的绝对实力差距。看现在西凉军的装备和战力不比并州军差到哪儿去,丁原哪里来的底气?
这时丁原军已经列阵完毕,董卓也乘坐敞篷马车从军营之中走了出来,一直来到两军阵前对着并州军大喊:“丁原老匹夫,出来答话!”
丁原身边的吕布对他说道:“义父,担心有诈!”
丁原摆了摆手:“别担心,师出必要有名,开战之前还是要说几句场面话的,在这场合他若使诈杀我,当为世人所不齿,名声丧尽,倘若是奉先,你会这么做吗?”说着打马向董卓飞奔而去。
吕布想着丁原的话,也觉得如果是他,他也不会使这种为世人所不齿的阴招,别说天下人会耻笑他,就连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就更别说麾下的将士们了。
丁原在董卓车驾前方二十丈勒马停下大喝道:“董贼,有何见教?”
董卓听后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丁原大怒道:“丁原匹夫,咱家没打你,你倒先带兵杀过来了,咱家看你是活腻歪了,赶着来送死吧?咱家看你还有些忠心,为何擅自兴兵攻打朝廷军队?你若下令大军丢下兵器投降,咱家还可以既往不咎,让你继续当任执金吾······”
丁原怒极而放声大笑:“哈哈哈······董卓你这狗贼自进京以来擅闯宫禁、抢兵夺权、妄言废立、谋害太后,实在罪不可赦!今日吾丁原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让天下都看看你这等逆臣贼子的下场!”
董卓冷哼一声喝道:“哼,既然你冥顽不灵,不识抬举,咱家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西凉铁骑的厉害!”说完让御者打马掉头返回军阵。
丁原也很快返回本阵,对吕布道:“奉先,你去叫阵,先杀董卓几员大将再说!”
“遵命!”吕布兴奋起来,抱拳答应一声后策马向董卓军飞奔而去。
他在两军阵前中间勒马停下举着方天画戟大吼道:“吾乃九原吕布,谁敢与我一战?”
“金城罗贵前来战你!”不待董卓吩咐,西凉军中一个将领就大吼着手持铁矛打马向吕布冲来。
“来得好!”吕布兴奋的大叫一声,一夹马腹迎上去。
二人很快撞上,吕布手中方天画戟精准无比无比的刺在了矛头棱线上,只听见一声长长的“嗤——”
那罗贵的长矛被刺得向右侧挪开,而方天画戟顺着矛杆瞬间刺进了罗贵的胸膛,罗贵整个人都被吕布用方天画戟挑起,然后打马绕圈一周。
“飞将、飞将、飞将······”并州军中突然传出整齐的吼叫声和欢呼声,一时间士气大振。
吕布见尸体狠狠摔在地上,然后一挥方天画戟,用月牙忍斩下尸体首级,再用枪尖一挑,他伸手接过血淋漓的头颅挂在马脖子上,再一举方天画戟指着西凉军大喝:“这罗贵也忒没用了,连我吕奉先一招都接不下······”
城墙上刘成把两人交战的过程看得清楚,他此时也知道自己与吕布还存在着差距,他自认在身体素质上应该不比吕布差了,但是他的战斗经验肯定不及吕布,刚才吕布那一击,他自认也可以做到,但绝做不到那么完美和轻松,使出来简直就是身体的本能一般,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这吕布果然有飞将之能,一般武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贾诩不由扭头道:“属下也曾听过吕布之名,只知他在匈奴人和鲜卑人当中颇有威名,不知他的武艺与将军相比如何?”
刘成摇头道:“没打过,真要一决生死,我可能会败,这个人几乎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的,我的时间不够啊,武技还没有磨炼好”。
这时董卓军中又有一人打马而成,手提一杆硕大的狼牙棒冲向吕布,一边策马飞奔一边挥舞着狼牙棒大吼:“我雷闯来战你,接招!”
这杆狼牙棒又长又重,那雷闯拿在手上舞动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吕布笑道:“有点意思!”
雷闯将狼牙棒砸下,吕布把方天画戟一摆将狼牙棒荡开,感觉手臂竟然隐隐有些发麻,说道:“还有点力气,再来!”
说话间两人战在一起,只打了五招,吕布就没有兴趣,招式加快,一招就把这雷闯劈成了两半,看着尸体冷哼道:“徒有一身死力气去不知道用,白白浪费了!”
“啊,还我大哥命来!”又一个西凉武将手持双锤悲愤的大叫,打马向吕布冲过来。
吕布骑在马背上不动,看准对方冲过来,手中方天画戟一招直刺向对手胸膛,那西凉武将立即用双锤夹住,吕布手腕一转,方天画戟便飞速旋转起来,瞬间就撞开了对手的双锤刺进了他的胸膛。
吕布再次把敌人的尸体掼在地上,割下脑袋挂在马脖子上用方天画戟向前一指,大吼:“还有谁?”
西凉军兵将们见吕布连斩己方三员大将,顿时一个个都惊惧不已,士气大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