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刘成就下令动工了,他亲自担任总工程师指挥作业。
首先进行的工程就是在修建桥梁之处的河段往前的十里处填土筑坝,暂时截断饮马河上游水流,这样才能把需要建造桥梁处的水清空露出河床。
整个工程扜泥城出动劳力四千人,其中三千僧侣,一千奴隶;汉军这边由刘成下令出动六千将士帮助扜泥城修建桥梁。
工程一旦开工,整个工地上一片热闹的景象,每个人肩膀上都挑着一副担子,在河岸与挖土处来回不停。
考虑到如今这个时代的建筑技术,还没有能力修闸蓄水,也考虑到一旦把上游堵住,扜泥城外的巨大湖畔很可能就会因喝水流速和流量减少而干涸,所以刘成和赤合商量之后决定筑坝的目的只是暂时截断河水,暴露出河床,方便修筑桥墩和桥体。
现在开没有开春,河水水平流水非常缓慢,流量也是一年四季中最小的时期,因此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一道简易的土坝填起来截断了河水,还没过半天,下游到入湖泊口的这段河床就暴露出来了。
河床暴露出来后,河底大量的鲜鱼在浅水滩上蹦蹦跳跳,好一副壮观的景象,没有修桥任务的汉军将士们在将校军官们的组织下排着队伍跑过来下河抓鱼。
这个消息被扜泥城的百姓们知道了,百姓们也纷纷拿着锅碗瓢盆下河抓鱼,差点儿造成了哄抢的场面。
当天晚上,无论是汉军将士们还是扜泥城的百姓们家中们都吃上了鱼肉,喝上了鲜鱼汤。
刘成坐在牙帐内喝上一碗香喷喷的鱼汤,感觉太爽了,他喝了两口后问道:“捞起来多少鲜鱼?将士们可够吃?”
庞德抱拳笑道:“能吃上两顿,主要是城内的百姓闻讯赶来进行了哄抢,僧多粥少啊!今日杀鱼时还收获了六百斤鱼油,这可是熬制火油的好材料!”
刘成点头道:“好,留着留着,这玩意熬制出来了还可以炒菜!对了,那大湖中肯定还有鱼,明日从军中将士们找出几个会编织渔网的兵士,让他们编织几张渔网,再造几张小木筏之去打鱼,多打一些给将士们改善一下伙食。还有还有,那个鱼鳔不要丢掉了,收集起来腌制一番晒干,那可是好东西!”
鱼肚可是一道非常有名的名菜,如果有好厨师,做出来的味道绝对让人能把舌头都吃下去。
庞德答应:“是!”
刘成想了想,说道:“现在大坝已经差不多了,不需再挑土。从明日开始分出两千人给河道清淤;六千人去采石,剩下的在修桥处搭建桥墩模具框架!”
“遵命!”
在一边采石的过程中,刘成一边组织工匠和技师搭建桥梁模具框架,按照这段河面的宽阔程度,决定在何中树起四个桥墩。
与此同时,让扜泥城城主赤合收集报废的铁器,让军中几个铁匠主持把这些收集起来的废铁融化成汁水,然后把铁汁倒入事先准备好的模具之中制作成铁条,刘成把它们勉强当做钢筋使用。
在桥墩的模具框架搭建完毕之后,刘成让工匠把冶炼出来的钢筋铁条插入桥墩模具框架之中,然后命劳力们把一块块运来的石料倒入模具框架之中,再混入黏土、砂砾和芨芨草的混合物,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混凝土了,这种简易的混凝土和水混合只有有一定的粘性,再混入一些煮熟的糯米汤,它的粘度大大增加,干了之后也是很坚固的。
真是人多力量大,源源不断的石料和简化版混凝土运过来倒入模具框架之中,只一天的时间就把四个桥墩模具框架倒满了,待到混凝土干涸拆掉模具之后,四个高耸的桥墩就这样竖起来。
桥墩不高,只有五米高,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即便给河底清淤之后河底和河岸的高度也只有五米。
接下来就是搭建桥梁主体的模具框架,这足足用去了两天时间,再固定钢筋铁条,用大量长木料竖在河底做支撑顶住框架,又运来大量的石料和简化版混凝土,用了三天时间才把整个桥体模具框架倒满。
刘成命石匠刻碑留字做纪念和见证,把石碑竖立在大桥桥头两端,上书“大汉初平四年正月二十五,安邑侯、骠骑将军、司空刘成率西巡大军一万于此与扜泥城百姓四千余人修建饮马大桥,耗时十二日完工”。
又过两天之后拆除模具木板,一座长达两百米、宽五米,桥体厚一米的石桥横跨在河面上,两个桥墩之间的顶部采用了拱形支撑大桥主体,承重力大,稳定性强。这个建筑在这时代简直是一项奇迹,尽管中原王朝早已经有在河面上修筑石桥的例子,但绝对没有这么长。
扜泥城百姓们和各地而来的商旅行人们在大桥上载歌载舞,夜里还进行篝火晚会大肆庆祝,一直闹到天亮才结束。
大桥修建完成开通一共用去了十二天,这可是远远超出了刘成的预计,在这里耽搁一点就要多消耗一天的粮草,幸亏还有屯田校尉的粮仓支持粮草供应,要不然还真收集不到足够的粮草供大军开拔。
这天深夜,陈群来向刘成报告:“主公,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主公明日一早即刻传召赤合!”
刘成点头,吩咐道:“再进行一次查漏补缺,不要留下破绽和疑点,要把这案子做成铁案!”
“明白!”
次日一早,刘成派人传召扜泥城城主赤合,赤合匆匆赶到城外军营面见刘成。
“下官拜见将军!”
刘成看着作揖的赤合,猛的一拍桌子大喝道:“赤合,朝廷将士们费事十余日挑土筑坝、修桥,替扜泥城的百姓们解决过河难的问题,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你可知罪?”
赤合吓了一大跳,脑子有些发懵,搞不清楚这状况,小心问道:“将军,到底发生了何事?竟然惹得将军如此大怒?”
“发生了何事?本将军告诉你,在将士们筑坝修建期间,卸下来的两千套甲胄兵器被盗了!”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什么?两千套兵器甲胄被盗了?这这这······赤合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刘成喝道:“怎么不可能?你给本将军去看看,营地内存放兵器甲胄的营帐被掀翻了几顶,有人从营地外挖了地道进入营中盗走了两千套兵器甲胄!”
随后赤合跟着刘成来到营地内存放兵器甲胄的营帐,其中一个营帐内中间出现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刘成指着大洞道:“你下去看看这地洞是不是通道营地外!”
赤合额头上直冒冷汗,他立即跳进洞中,随后刘成也带着一些兵士跳进来,大家先后穿过一条长长的地道走出了地道口。
赤合再一看,汉军营地的外围栅栏就在不远处,还不到二十丈。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赤合震惊得无以复加。
刘成抖了抖身上的沙土,走到赤合面前沉声道:“你也看见了,本将军只知道有两千套兵器甲胄被盗了,至于是什么人盗走的,本将军不知道,这需要你去查,这里是你这个城主的管辖范围,出了这种事情,自然要由你负全责。本将军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你找不回被盗走的两千套甲胄兵器,到时候别怪本将军不客气!”
赤合脸色苍白,连连拱手作揖道:“是是是,下官一定尽全力追查这批甲胄兵器的下落,一定给将军一个交代!”
“哼!”刘成冷哼一声带着兵士们转身而去。
赤合急急忙忙回到城主府召集属官幕僚们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与众人一起商议对策。
不久,城中捕快尽出,四处在城池内外探查消息,在这几天之内来到扜泥城的一些商队受到了重点盘查和询问,但一无所获,除了这些商队之外,最近几天之内再有没有其他外来人员。
经过一天的收集消息,捕快衙役们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仿佛这批兵器甲胄是凭空消失的一般。
第二日,捕快衙役们把目标转移到城内小偷小摸身上,平日一些手脚不干净的痞子无赖全部被抓了起来严厉的审问,但依然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了,只剩下最后一天。
这天夜里,赤合和下属官吏们在城主府的大堂内愁容满面,一个下属站起来说道:“城主大人,您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想要盗走两千套兵器甲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仅仅挖地道就要耗费不少时日,把这批甲胄兵器盗走绝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做得到的。而这几天除了那几支商队到来,却是再也没有其他外人人员,城内百姓居民不可能干这种事啊,他们也没这胆子啊!就算有胆子也干不了啊!”
赤合皱起了眉头:“那你的意思是?”
下属迟疑了一下说道:“下官怀疑······是不是汉军将领之中有人监守自盗?”
这个怀疑马上遭到了另外一个官员质疑:“这不可能吧?他们内部偷盗兵器甲胄有什么用?这里是我们鄯善国扜泥城的势力范围,难不成他们内部有人偷盗了兵器甲胄想卖给我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