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突围
出于对那些白马义从的尊重,光明骑士们还是谨守着骑士礼仪,起手式都是中规中矩的正面直刺或是横剑招架。但他们远远低估了白马义从那种舍身杀敌的执念,白马义从们根本连看都不看向自己刺来的骑士剑,顶多是偏一偏身子让出要害部位,在对手惊愕的眼神之中任由骑士剑刺中自己的身体,然后一刀劈在光明骑士的脖颈处。
坚固的骑士铠甲其实并非全身覆盖毫无破绽的,在胸铠与头盔之间,脆弱的脖颈正是骑士铠甲的守御死角。
几乎在一个照面之间,前面一整排的光明骑士几乎全都被白马义从们一刀枭首。而光明骑士的骑士剑,其实并没有给白马义从带来太大的伤害,毕竟飞龙皮甲的坚韧并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光明骑士们死都不会想到整整三千名白马义从全都穿着飞龙皮甲。
别看光明骑士们在武技与神术方面极为精通,平日里也以大陆精锐骑士团而自居,可是他们根本就无法想象白马义从心怀死志时所迸发出来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
长久以来,依靠神术的光明骑士渐渐地失去了武者或是骑士之心,面对如癫似狂又好似猛虎下山一般的白马义从,光明骑士们极不适应。
好在,经过第一回合的那些光明骑士的牺牲,让这些骑士们意识到了对手的决死之心的可怕。他们也不再执着于什么骑士对决了,一道道神术的光芒迅速闪耀着。光明护盾、神圣守护、圣力加持,慌乱之间光明骑士们也顾不得适不适合了,急急忙忙地将自己所会的所有神术都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一连串的神术加持之下,光明骑士们这才遏制住了白马义从们疯狂的突进脚步。
公孙远微微一偏身子,对手的骑士剑恰好从他的左肋划过,在飞龙皮甲上擦起一道火星。公孙远趁机用左臂用力一夹,以左臂和肋部钳制住了对手的骑士剑,右手雪亮的马刀横斩过去,不偏不倚地斩在了对手的头盔与胸铠护颈的接缝处。
可惜的是,他的这名对手身上突然爆出了一团微弱但富有韧劲的护盾,令公孙远这志在必得的一击无功而返。那名光明骑士虽然骑士剑被锁,但他也并没有束手待毙,左手握拳猛地向公孙远当胸击了过去。
钵头大小的拳头带着一道风声,激起了一片雨花。公孙远的双目一凝,深吸一口气胸前肌肉一绷,不闪不避地硬生生吃了对手这一击。
一大口鲜血从公孙远的口中喷出,但他手里的马刀不停,依旧斩在了对手的颈部。这一次,光明护盾的微光虽然再一次出现,但微微闪过一下之后,便在公孙远的大力劈开之下被破开。
当雪亮的马刀带着一蓬热血一掠而过的时候,那名光明骑士眼中还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的目光。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眼前这个人竟然如此悍勇,竟然根本不在意他的攻击,只是一心要将自己斩杀。
双方的战斗虽然短促,但却极为惨烈。短短的十余息之间,光明骑士再次躺到了一大片,而白马义从也有许多人倒在了地上。但对于那些白马义从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要的是杀死任何敢于挡在面前的敌人,不是敌人躺下就是自己倒下,别无其它选择。
众神竞技场中获得众神愉悦与赞赏的提示,像是刷屏一样不断出现在李奥的眼眶底部,但李奥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关注一眼。眼前的这位伊恩团长令李奥感到极为棘手,甚至可以说,凭李奥现在的武艺想要击败伊恩团长几乎不太可能。
毕竟是成名多年的光明骑士,伊恩团长无论是战技水平还是经验阅历都要比李奥高出一筹,况且他还有神术辅助,更是如虎添翼一般。
起先几招,仗着冲击的力量和搏命的气势,李奥还能压制伊恩团长,但当伊恩团长从李奥的招式当中缓过神来之后,他那如重山盖顶一般的剑势就让李奥几乎都喘不动气。
修习光明教会世传剑法的伊恩团长,手中长剑气势厚重大开大合,如山如岳一般的压力让对手难以全力施展便被伊恩团长击败,现在李奥也有同样的感觉,就仿佛自己是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猴子一般,举手投足都仿佛有无穷压力束缚。
李奥竭力用双手运剑横起招架住了伊恩团长的一次重劈,趁机借力微微后退半步,大口喘息了几下,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节奏。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他不由得回想起冯锡范所叙述过中了迟缓术时的情景,仿佛与此刻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李奥深吸一口气,全力搬运起丹田内气,令内气以最快的速度依照昆仑内功心法运转全身大穴,虽然在内力急速运转之下,浑身穴脉都传来刺痛之感,但李奥也感觉身上一阵轻松,仿佛从伊恩团长的气势压制之中摆脱出来。
没有再理会伊恩团长的攻击,李奥手中长剑连点,一招云雾三叠剑当头向着伊恩团长的面部直刺过去。
原本感觉拿下李奥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伊恩团长没有想到,李奥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自己的气势压制之中摆脱。而他的骑士剑也已经刺出,眼见就要刺到了李奥胸前,根本来不及回剑。
好在伊恩团长的临战反应极为迅速,在关键时刻轻喝一声:“守护!”
一道微光瞬间笼罩在了伊恩团长的身上,以伊恩团长浸淫光明神术数十年,像光明护盾这样的神术已经完全可以瞬发。
李奥的长剑运满内力,光明护盾虽然挡住了长剑一刹那,但随着啵的一声护盾便被长剑直透而过。
不过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也足以让伊恩团长及时地偏头避过了李奥的长剑,同时回剑将李奥剩下的剑招完全招架住。但李奥可是拼着全身穴脉受损的情况强行突破伊恩团长的气势压制的,他又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