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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符陵惊慌失措地叫起来“这是朕的?朕竟然这样真是该死!朕不是这意思绝不是!翔儿你不能当真!”符陵紧紧地抱着楚翔象是要把怀中单薄的身躯揉进自己身体合而为一声音里也带着一丝恐惧“你知道朕为什么会生气?”符陵吻了吻楚翔的额头不带一**挑逗“朕就那么可怕吗?让你如此畏惧凡事都要瞻前顾后心翼翼怕朕伤害你的亲人、朋友或者人民;你也顺从朕因为你的诺言因为朕对你的恩义你觉得你欠了朕。这些朕都知道但朕要的不是你的顺从更不是你的畏惧如果你相信朕就该明白朕只是希望能帮你分担分担你所不能承受的重压。但为什么不管朕怎么做离你的心仿佛越来越远你既不肯走出自己筑成的藩篱又不肯让朕走进你的内心。翔儿你告诉朕到底要怎样做才行?”
楚翔的身体微微颤抖:“陛下你根本不用想该怎样做你对我的大恩翔今生今世为奴为仆也报答不了来世结草衔环……”
符陵气得脸色白用力扼住楚翔的手腕:“翔儿难道你除了这些冠冕堂皇的托词永远都不能和朕两句心里话吗?你心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装的是什么?”楚翔低声重复眼神茫然“我的心里只有……只有几座坟。”
符陵痛苦地叹了一声不再追问只默默地披衣起身放下龙床帷帐。楚翔听到他唤人进来收拾寝宫还听到他传太医送了几样药来。半晌。符陵重新钻入帐中将楚翔翻过俯卧。分开他双腿先用温水清洗了身体内外再为撕裂红肿伤处上了药。抱楚翔起来穿了衣服将他双脚捂在怀中道:“脚怎么冻成这样?在雨里跪久了。得用热水泡泡脚擦药酒以免日后留下风湿腿疾。”
楚翔坐在床沿上床边一只圆木桶中半桶水正冒着热气。符陵挽起袖管楚翔想要拒绝又恐符陵生气只好任他将自己僵的双腿放入桶中。那水温恰到好处几近僵硬的双腿浸泡在水中既温暖又不觉刺痛。符陵不断为他搓*揉脚底地穴位。泡了片刻符陵又加了些热水如此反复。水温渐渐升高直到原本冰冷的双腿恢复了血色。符陵擦去水渍。在膝盖周围涂上虎骨制的药酒。仔细为他按摩楚翔感到一股热气从膝盖地委中穴注入。微微的疼痛过后却如偎着冬夜地炭火暖意融融知他是用真气为自己驱寒。过了约半个时辰符陵让楚翔活动下双腿已能收缩自如这才收了功道;“你真要报答朕以后就再不要这样做了就算不相信朕也不许任性折磨自己不然……”符陵停下转头望着窗外微露的曙光低低地叹息象是喃喃自语:“不然?就算你任性又如何?你可以一次一次地考验朕、折磨朕但朕怎能……怎能放手抛开你不管?不知朕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等到你真心愿意……”拉过被子轻轻为楚翔掖好被角“你好好睡会吧!不要想太多了。楚翔睁着眼但一直未话言语已无济于事善意的谎话和无望的承诺都是彻头彻尾的欺骗此时忽道:“陛下我们该回去了吧?”
“回去?”符陵站起身踱到窗边看着雍璃宫外那宏伟地宫门和高高的台阶忽然有一种难言的失落“那朕就下旨三日后启程吧!”
过了片刻楚翔又道“我已想好日后的安排望陛下允许!”
“哦?”符陵转过头来语气中有难以置信的惊喜“翔儿你愿意做什么朕都依你!”
“我……我想专心修撰周国的史书。”楚翔撑着坐起来。
符陵一愣但旋即笑道:“也好以史为鉴可以知得失这件事也的确需要人去做。你需要的人手财物朕都会满足你。“多谢陛下!”楚翔哑声道。
符陵抱着楚翔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不再多言。
三日后符陵带着楚翔并部分秦军返回上京。离开江宁时东风正起杨花如雪满城飞絮纷纷扬扬洒落了一地。这回楚翔没有昏睡透过车窗看那街市虽有一些商家酒楼已开门营业但昔日接肩摩踵地繁华闹市如今人迹寥落间有烧焦的断壁残垣提醒着曾经的战火浩劫。符陵见楚翔愀然不乐劝道:“翔儿朕地手谕晚了两日江宁城有部分民房被毁但并无太多平民伤亡。朕已下令好生安抚待战事平息难民归来不久又可见往日盛况了。”
楚翔道:“如今天下一统望陛下能视江南江北人民为一体轻徭役免租税广布德政与民休息以使国家早日恢复元气。”
符陵笑道:“翔儿得有理朕日后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符陵班师回京沿路官员百姓迎来送往场面浩大及至上京太子、丞相并文武百官皆出城五十里接驾。知楚翔不愿再惹嫌疑符陵则事先令人将他轻车便服送回留春园。自楚翔南归后留春园一直弃置不用今日再度回来亭台楼榭依稀江南风光只是北国的天是昏黄地北国地花谢的得早此时芳菲已尽春色不再虽有绿杨碧水仍显寂寥荒凉。
符陵大宴三日接受群臣朝贺又处理政事探望后宫待回到楚翔这边又过了七八日。这日下朝后得空来到留春园进了园子远远地便见楚翔临风抱膝坐在湖边假山旁衣衫如墨长飞舞。符陵不让人通报悄悄走到他身后楚翔呆呆地凝望着那湖面毫无觉察。符陵站了一阵轻咳一声楚翔方回过头看是符陵站起身来。符陵见他一身黑衣衬着苍白脸色憔悴更甚往日怜惜地道:“翔儿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