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锦盒中的东西其实只是两只普通的银钗,不同处是一只是兰花状,一只是青竹状,它们本身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能让赢浮天和浮玄乖乖的就犯,然而银钗的主人却有,原因就在于它们的主人是兰珑和清玲。
银钗是兰珑和清玲不出门时用来挽头发用的,赢浮天和浮玄非常熟悉这两只独一无二的银钗,所以才一眼认出且肯定是她们的东西。兰珑和清玲一生喜爱兰花的空幽素雅和青竹的高洁傲风。
赢浮天和浮玄当然知道兰珑和清玲并没有落在宇文护的手中,因为她们不久前才和宇文邕和阿史那皇后一道离开,可是他们两人却不得不去会会宇文护那老东西,原因在于那两只银钗显然只是一个警告。
宇文护是怎么知道自己与兰珑和清玲间的关系的,赢浮天思考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知道他与她们间有密切关系的人大多都是值得信任的人,这倒不是说那些人不会与他为敌,而是他清楚那些人也并不希望利用兰珑和清玲,因为她们是值得他们来尊敬的女人,但是这个世上从来都不缺少聪明细心的人。
赢浮天想到很有可能是纪天风从纪兰梦那里观察出来的,然后再告诉了宇文护,但显然就算是宇文护也要到情非得已之时才会去真的劫持兰珑和清玲,否则现在就不只是两只银钗如此简单了。
如果赢浮天和浮玄在看到银钗后像一般人一样拒绝去见宇文护,而抱有反正兰珑和清玲又没有真的落入他手里,只要以后小心保护就行了的这种想法,那就是在逼迫宇文护主动去咬人了。
这对兰珑和清玲日后平静的生活是没有任何好处的,甚至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这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结果,因此只有去闯闯龙潭虎穴,再次见识见识宇文护的手段了。
柱国府真的是太大了,虽然知道他占地多少,从地图上看更是没有一点震撼力,但是真的要在里面逛起来,简直跟迷宫似的总是走不到尽头。
赢浮天和浮玄跟在宇文宏的身后左拐右弯前移后转,差点就成了无头苍蝇晕头转向的,他们平时出柱国府可都是跳上房顶再几个腾跃就出去了,今天还是头一次领略柱国府的风采。
走了两刻钟后,宇文宏终于在小院门前停下,推开门走过小院来到房门前,大声道:“禀父亲,赢兄和浮兄已被孩儿带来了!”
里面果然传出宇文护的声音道:“哦,快快有请!宏儿,你就先退下吧!我要与赢小兄和浮小兄单独谈谈。”
宇文宏急声道:“父亲万万不可,无论如何孩儿也要陪着父亲!”
宇文护大笑道:“哈哈,难道你是担心赢小兄和浮小兄会对为父不利吗?宏儿你多虑了,他们都是名震天下的年轻高手,怎么可能会做趁人之危的事情呢!”
宇文宏还可是了半天,最后宇文护大声喝斥了两句,宇文宏乖乖认输,唯有推开门向赢浮天和浮玄说了声“请”后就看着他们两人进去又关上了门。
赢浮天和浮玄一进这个房间就感觉到很别扭,因为这有些幽暗,里面除了些简单的家具和两排书架就什么都没有,真是太过简单了,这并不像宇文护所该呆的地方,而在左侧还有间小屋,可是里面没有人,原因是没有呼吸声。
瞬间,赢浮天和浮玄知道自己上当了,可是他们还是反应迟了一步,就在此时他们听到机括的弹响之声,咚咚数声所有的出口已经被封死,他们成了笼中之鸟,瓮中之鳖!
赢浮天和浮玄看着四处封住出口的铁板,无言苦笑,好你个宇文护和宇文宏这两个贼父子,刚才在外面表演了那么久,一个演孝子,一个演宽宏大量的长者,真是出神入化,让人难以发现破绽,目的就是要引他们放心的进房来。
浮玄摸了摸门口的铁板吃惊地道:“好家伙,可真厚啊,怕不有半尺吧!幸好这都是实心的,无从再往里面做手脚,否则突然从里面冒出各种各样的剧毒烟雾来,咱们可就惨了!”
赢浮天纵跃而起,手往房顶上一触,咚一声闷声,显然连房顶上也都是铁板打造的,如此说来,这整间房都是用铁板浇铸的,宇文护这老家伙可真能下本钱,难得的是从外面丝毫看不出异样来,这种工程必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完成的。
赢浮天冷笑道:“他即不能用毒将咱们毒死,想将咱们饿死在这里在时间上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只有派杀手来跟咱们对决,咱们等着松松筋骨吧!”
这时也不知从哪里又传出来宇文护的声音道:“哈哈,赢浮天果然是个明白人,你们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而你们的实力又太过厉害,更是要与我为敌,本柱国自然不能再留你们了!”
宇文宏的声音也传来了道:“赢兄浮兄,你们慢慢享受我们最好的招待吧!动手!”宇文宏话音刚落,在这间房里的柜子书架和挂在墙上的书画等都瞬间暴裂成为碎片,这是人为以功力强行施为所造成的,因为从碎片之中闪出了不少人。
这些人浑身都罩在黑衣黑头罩之中,在本就已经被断去所有光源而漆黑一片的密封房间之中更是如炭入墨,以赢浮天和浮玄的眼力也仅仅只能看到一个人形轮廓而已。
如果是换了别人,可能宇文护根本就不用再派什么杀手进入了,因为这个房间是密封的,只要将人关个几天,不用动手就能将人活活饿死或者闷死在里面,然而赢浮天和浮玄可不是别人,他们武功盖世,凭他们的功力就算七八天米粒不进也无大碍,而且更可怕的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震破铁板而出,必竟整个房间并非是用完整的铁板构成,各处都是有接口的!
因此宇文护只有派杀手进去,一批不行派两批,两批不行就三批,就算这几批杀手不能干掉赢浮天和浮玄,也能将他们的体力和功力消耗个干净,而且在剧烈运动的过程中,这密封房间里的空气消耗的可是会很快的,因为不仅仅是他们两人在呼吸。
由此可见宇文护的思虑周详和歹毒心肠,他是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一心想要致赢浮天和浮玄于死地了。
浮玄苦笑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很不喜欢杀人!”
赢浮天淡然道:“这次你不杀也不行了!”
他们两人说着,往腰间一抹,都亮出了兵器,都是两把上等的软剑,翻手震腕,剑化如龙般去迎接那几名不可小觑的可怕敌人了。
剑可是宇文邕送的好东西,赢浮天的那把剑名叫“裂日”,浮玄的则名叫“破月”,名字虽不怎么响亮,但都几乎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如果再锋利一点,他们两人就不用打架,可以直接用剑在铁板上打几个叉叉,然后就可以扬长而去了。
未央宫御书房中,杨坚和乞伏图卢都在看着宇文邕,他们已经将事情跟他说了,现在就看他该如何决定了。
宇文邕沉声道:“我很清楚赢浮天和浮玄是两个不容忽视的助力,有时候他们甚至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然而这件事情关系着我大周的社稷安危,如若冒然进犯柱国府,就是提前与宇文护大摊牌,对于我们的全盘计划来说,时机是不成熟的!我很为难!”
杨坚和乞伏图卢都非常理解宇文邕,出于个人感情来说,他们都非常欣赏赢浮天和浮玄的才智和武功,如果对手不是宇文护,他们相信宇文邕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可是对手恰恰是宇文护,这就不得不迫使宇文邕要慎重考虑了,必竟他身上的担子可是重振大周,在与这事比起来,不管赢浮天和浮玄的生死虽然对他来说是一种永远的遗憾,却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宇文邕看了看杨坚和乞伏图卢的反应,接道:“况且,赢浮天和浮玄并非是可任人鱼肉之辈,宇文护也不一定就是要向他们动手,前几天他不是才刚损失了十余名高手吗,我想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或许是我们想多了!”
杨坚苦笑道:“宇文护的性情我们真是太了解了,他今日受了赢兄和浮兄那么大的羞辱,怎么可能会善罢干休,而且宇文宏交给他们的东西,他们只看了一眼就脸色狂变。这其中的问题可想而知。”
乞伏图卢沉吟道:“赢浮天身上牵扯着两大神奇之事,我想皇上该有所耳闻。”
宇文邕道:“你说的是‘紫薇双佩’和‘天阳寒珠’这两样神秘宝物?据说那两样宝贝都是神器,代表的是天意,谁能得到,谁就能归拢民心而一统天下,并且也确实有不少人在打它们的主意!然而我却不那么想,一统天下靠的是一个国家的实力,而不是什么天意!”
乞伏图卢微笑道:“话虽如此,但百姓却更倾向于神话,如果能有一种东西轻易赢取民心,那又有何不可。现在赢浮天已经来到了皇上身边,或许这也是一种天意,注定皇上将击败宇文护重掌朝政而一统天下。若不想办法救他们,或许一个契机将悄悄由皇上身边溜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