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胡茬男陈兴发这话,江小虎抽着烟,心里快速地思考着。
眼下自己这批养生蟠桃和养生黄桃,虽然很受欢迎,但小镇上毕竟人口有限,主要是桃子太多,就这么你买三斤我买五斤的卖法,确实太不走量了。
江小虎寻思着,自己要想财源广进,那就得有大商人的心态,得先让别人赚到钱,别人才会让自己赚到钱啊,如果自己舍不得让别人赚钱,抢了别人的市场,人家没活路,那么肯定还有像刘家父子这样的同行找上自己。
相反,让别人赚到钱,对方就会感激自己,拥戴自己,自己也可以省出摆摊的精力来,干更有意义的大事。
“好,陈老板,那就合作一把!”江小虎点头说道,“不过,我这养生桃子也是有成本的,批发价也不会太低,给你17块一斤!”
“17么?一斤只比零售价便宜三块,我这二道贩子,没啥赚头啊!”陈兴发苦笑道,“15吧!”
“我再让一块,16!再低了,我就要赔本了!”江小虎语气坚决地道,“你16一斤入手,拉到县城里卖,难道也卖20一斤?我估计,你至少也得卖25一斤吧?一斤就赚9块钱,这里有一千好几百斤,你能赚一万好几啊!”
“哈哈哈,大兄弟啊,你可真是生意人呐,有头脑!”
被江小虎说中心事,陈兴发笑着点点头,道,“16就16吧,借大兄弟吉言,希望这初次的合作,能让我赚上一笔!”
接下来,陈兴发就把自己的轻卡开了过来,江小虎的零售也差不多了,便和三叔江全一起装车。
一共27筐桃子,只零售了3筐半,剩下的这些全都按16块一斤的批发价,卖给了陈兴发。
“小虎老弟,一共是1380斤,一斤16块,总共是两万二千零八十块!”陈兴发拿出手机算了一下,说道。
“那八十的零头就不要了,给我两万二就行。”江小虎说道。
“呵呵,老弟啊,也不能光让你让着,我添二十,给你两万二千零一百!一百嘛,满分的意思,祝咱合作愉快!”
陈兴发笑着,就拿手机扫了江小虎的手机,果然就支付了两万二千一百块。
虽然江小虎也知道,陈兴发多付这二十块,无非是想给自己留一个不贪小便宜的好印象,为的是有下一次的合作,但像他这种懂得主动让利的商人,还是挺少见的。
而就在两人愉快交易的这一刻,十几步之外,刘宗国和儿子刘黑子,都是灰头土脸,极其狼狈。
特别是刘黑子,鼻子上塞着一大团卫生纸,满脸血污,门牙还掉了两个,那模样真是怂到家了。
此时,刘家爷俩互相搀扶着,那充满了怒火的目光,瞪着几步之外刚收到钱正一脸笑容的江小虎。
江小虎猛的一侧头,犀利的目光,一下盯在爷俩二人身上,刘家爷俩心里一咯噔,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目光。
这么一来,更让江小虎看透了所谓恶霸的本质,恶霸就是纸老虎啊,你越怕他,他就越狠,你敲打他一顿,他就知道好歹了。
“那啥,陈老哥,这些养生桃子不管卖得好不好,都给我回个电话啊!”
江小虎向陈兴发说道。
“那必须的!如果卖得不好,算我投资失败,就当给自己交学费了,我也不会找你退货的!如果卖得好,那我还得摆桌酒,好好请请你江老板呢,哈哈!”
陈兴发大笑着,坐上了轻卡车,车子驶上公路后,果然奔向了宁H县城的方向。
“三叔,走吧,咱也回家!”
“嗯,走人!”
江小虎说着,也骑上了三轮,三叔江全也还是骑着大金鹿回家。
“爸,这口气,我咽不下!这事儿要是就这么算了,我算是没脸在这里混下去了!!!”
看着三轮车渐行渐远,刘黑子双拳紧握,一脸悲愤地说道。
“不只你咽不下这口气,老子我更咽不下!”刘宗国也是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不过,要怎么出这口气,咱还得回去好好商量商量,唉!”
“爸,你叹什么气啊?”看到老爸十分惆怅的样子,刘黑子问道,“你是后悔惹了这小子么?”
“黑子,我不是后悔惹了这小子,而是气自己脑子太笨啊!”刘宗国苦笑道,“你看,那个狗日的桃贩子陈兴发,他多贼啊,收下那小子这批桃,到县里去贩卖,至少能赚个万儿八千的!可咱爷俩呢,脑子太笨,压根没想到这个机会啊!”
“唉!爸,说的也是。”刘黑子点点头,“不过,梁子已经结下了,后悔也没意思了,咱还是该想啥的想啥吧!”
就在刘家爷俩说话的同时,江小虎骑着三轮车,和骑着大金鹿的三叔,一起驶上了镇公路,赶往正东红塔村的方向。
百米之外,集市的出口处,一位戴着墨镜,鸭舌帽压得很低的年轻男子,丢下手里的烟头,坐上了旁边的一辆黑色轿车。
轿车立刻发动起来,在塔山一条街上飞驰了一公里后,驶入了路边的一个大院。
这个大院,赫然是一座豪宅,只是这豪宅的位置很一般,四周并没有什么花花草草之类的绿化,有的只是乡村豪宅的气息。
“守银,回来了?打听得怎么样?”
此时,豪宅一楼的走廊下,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梳着大背头,躺在一张竹椅上,手里轻轻挥着一把蒲扇,这副造型很有退休老干部的味道。
这位竹椅上的男人,正是秦守银的老爹,号称“菜霸”的秦祖富。
秦祖富,并不是真的从祖上就富,眼下秦家的富贵,都是秦祖富这些年种菜贩菜卖菜,自己拼出来的。
所谓十年打工还是工,十年买卖变富翁,这话用在秦祖富身上,就非常正确。
五年前,秦祖富的亲弟弟秦祖贵,在县卫生局当了领导后,他这位当哥的就沾了大光,成了很多家饭店的蔬菜专供商,很快就富了起来。
只是,秦家的财路,这两天却断了一断。
“爸,打听清楚了,那小子叫江小虎,红塔村的,自小无父无母,跟他三叔一起过日子,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
戴着鸭舌帽的秦守银,一边汇报着,摘下了帽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