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风,八月的雨,十二月的天气他有点问题…”
“嗤————”
昨夜刮了半夜的东南风,时至凌晨光景,风停了,可是转眼间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这一下,一直到了大清早还没停。
梅诗山方圆几百里,此时全部被银色的大幕所笼罩,张舞阳坐在院子中哼哼着短调,可惜唯一观众是一匹马,貌似欣赏不来,只给张舞阳留下了一声吐气声,之后闲庭漫步一般回到了草房之中。
啪!
回头,还把草房的们给关了上。
看着一匹从来没有修炼过得马儿都能这样,张舞阳抽了抽鼻子喃喃着:“成精了,真特码的成精了啊。”
身坐阁楼,前方是一个小火炉,看看外边鹅毛一样的大雪,一卷书取了出来,再次观看起来。
梅诗诗会还有几天才会举行,自己正好趁此时间在温习一下学业,免得诗会之上装逼时候出了状况。
同样是在梅诗山中,此时天棋和季明钥就没有张大少这么潇洒了。
自从离开天池之后,天棋便开始了自己神通境界的修行。
在她的计划中,神通七转才去成神,可是这刚刚修行到了第三个神通,也就是神通三转,就遇到了状况。
她现在所要修行的这门神通名叫咫尺,属于空间类型。因为以前少有接触这种擅长空间的大能,加上星源界对于空间的压制性极强,便导致了她这门神通整整三月有余,愣是没有一点点进展。
没办法,季明钥给出了一个主意,那便是去走。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人每踏出一步都是对于空间的一种描述,季明钥的主意没有问题,天棋也自然听从。
于是好好地圣驾两人也不坐了,直接寄存到了一处仙门之中,开始了漫长的徒步跋涉。
可是谁知道刚刚来梅诗山还不到一个晚上,天降大雪直接铺了一尺多厚,尤其是现在又是天棋修炼神通的关键时候,从帐篷中出来的两人只能继续顶着大雪在山道之上继续前行。
好在两人早已寒暑不避,不然非得冻死。
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天上的大雪依旧不止,两个行走的雪人就在山道之上慢慢前行,滑稽的要命。
“啊湫!”
正走着呢,季明钥突然一个喷嚏,,让天棋愣了一下。
“风寒?”
“怎么可能,本姑娘虽然开窍没你们多,但是如今可是神通四转的高手!怎么可能感染风寒。”皱着鼻子,季明钥突然一脸不爽:“每次遇到倒霉事情时候我就打喷嚏,真是可恶,到底谁在算计本姑奶奶!”
“你呀,脑瓜子里每天想什么呢?而且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姑奶奶姑奶奶的,小心嫁不出去呢。”
“切!才不稀罕,有爱妾你陪着我不就行了?”
无奈的点了点季明钥的脑门,看着她脑袋上顶了好几厘米厚的雪花,天棋突然一笑,将自己身上的雪抖落干净,之后为季明钥同样整理好身上的雪花,这才开口道:“罢了,你这人就是个小疯子。”
“不过不管是不是风寒,现在这天气也确实不怎么适合赶路,气温也就罢了,若是这山林之中隐藏着什么歹人也是个麻烦事情,边找一处地方先安顿下来吧,静等梅诗诗会召开即可。”
“那你不修炼神通了?”
“无碍的,每日行走两个时辰即可,再多了也没有意义。”
“奥,好嘞!”
抽着鼻子,季明钥背着双手踢着雪花在前边一蹦一跳。
两人没走多远,一做红墙的大宅院便若隐若现出现在了视线之中。也没有沟通,反而十分默契的彼此对望一样,便朝着大院而去。
砰砰砰……
“有~人~吗?
敲门的声音震落了门房屋顶的积雪,只是半响也没见到有人出来。
季明钥性子活泼,见没人出现,于是朝着里边叫起来。
十几分钟,嗓子都痒了,依旧无人出现。
盯着大门,天棋叹气道:“明钥,别敲了,估计此处是别人家一处避暑山庄,每年冬季时候无人看管。”
“无人看管?”
季明钥回头,挑了挑眉毛。
无人看管,那岂不是说自己到里边想怎么来怎么来咯?
不过和季明钥不同的是,天棋却拉起了她的手打算直接离去。
而这种情况,往往都是天棋说了算。
只是两人刚刚打算离开,那朱红色的大门突然被打了开。
挣脱天棋的手,季明钥直接回身看去,却发现四下无人。
而大门之所以打开,是因为里边根本没有关,刚刚那几下敲门的震动将大门地下虚掩着的一块石头给震了开。
“啊咧?”
愣了一下,季明钥突然嘴巴一咧,朝里边一指,狂笑道:“爱妾,这就是命啊!哇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还不等天棋继续开口,便直接朝这里边跑了去。
踩着松软的积雪,边跑还边蹦跶。
天棋无奈,只能跟了上去。
“小心。”
似乎正堂的门也没关,季明钥撒开欢就要超里边跑,却被天棋突然叫了一声。于是一只脚还在半空中搁着的季明钥懵懂的扭头问道:“爱妾,咋地啦?”
看着地面,天棋多少有些无奈。
以后开口道:“在你脚下有刀子,小心划伤自己。”
“刀子?”
看看洁白的积雪,季明钥解下了腰间系的一座小钟,玉指轻轻弹动了一下小钟,下一刻院子中的积雪瞬间消失,甚至连天上的雪花都隔绝开来。
只是积雪消失,原本欢闹的少女却站在那里有些发愣。
宅子整个前院六七百平米,此时这六七百平米的空间中,整整十六具尸体躺在那里。
鲜血早已流干,在这冰天雪地中已经冻成了冰块。
天棋在身后叹气,可是还不等她说什么,季明钥便直接飞入了正堂之中。
这一次,尸体……八具。
这也罢了,接下来季明钥更是将后院以及几间厢房都清理了出来,尸体再次被清理出十二具。
尤其是其中,竟然还有两具是孕妇,都是被一剑穿堂而死。
至死,两只手都在护着自己的肚子。
看着整整三十六具尸体被一字排开摆放在那儿,天棋叹着气走了上来。
她寻常不像季明钥一样大大咧咧,刚刚在敲门时候便已经察觉到了里边那一丝丝淡淡的诡异,于是打算带这季明钥离开。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被季明钥看到了这一幕。
“明钥…”
“天棋姐姐,”季明钥突然转头,咬着牙开口道:“不管是仇杀还是江湖恩怨,人在江湖便要做好死亡的准备,这一点我季明钥行走江湖数年,自然知道。”
“可是,杀人不过头点地!”
“我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对方连孕妇都下得去手!”
“更加不能容忍的是,对方手段如此凶残!!!”
说着,手指指向了一个被挖去内脏的孩子。
看这季明钥冰冷的眼神,天棋只能无奈的心中叹气。
这个江湖本来就是这样,到处充满了险恶和黑暗。可是季明钥却如同一个赤子一样,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跑进了这个大染缸之中。
甚至数年下来,这颗赤子之心依旧不改,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哀。
这种性格,注定要和这个江湖格格不入。
拍了拍季明钥肩膀,为其扫落了肩上还记得几片雪花,天棋去关上了大门,之后一幅画卷被她取了出来扣在了手上。
“我知道拦不住你,便为你护法吧。”
“谢谢。”
重重的点头,季明钥将手中的小钟丢到了天空,之后不断地以一种特殊的频率来敲击的小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