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冉冉,张舞阳和季明钥两人在灰壑之中一呆就是小半年,阳春三月,年关和升龙节早已过去,两人草草的布置了一下灰壑贼的老巢,就算是过了个节,之后便有些波澜不惊。
横拨云最近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可能是觉得自己走了以后张舞阳和季明钥在一起的机会会更大吧,所以连个踪迹都照不到。
可惜老人家的一相热情似乎并没有被两个年轻人体会到,张大少每天依旧是坐在那里晒着太阳,一动不动。季明钥好一点,每天在灰壑贼老巢十里之内不断地搜索着什么,张舞阳不问,她也不说。
又是一天春好明媚的日子,张舞阳继续搬来自己的摇椅做到了大殿的门口,原本残破的大殿在横拨云临走的时候已经彻底修好,此时冬暖夏凉、春秋正好,也是一个养鱼的好地方。
张舞阳觉得自己就是那条鱼,恩……咸鱼。
在大殿的一角,是张大少早上做的一些早餐,此时季明钥正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吃还一边和张舞阳闲聊着。
“呦,咸鱼,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呢,这以后谁要把你娶回家,岂不是有福了?”
“抱歉,本大少是张挽歌的独苗崽子,没打算入赘。”
“切!”
白了一眼张舞阳,季明钥面带不屑。
不知道是谁小时候跟自己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吃软饭的,这才多少年啊,就忘了?
男人,果然不能信!
算了,说这种事也没意思,反正自己也没打算娶这条咸鱼。
大概是小时候特殊的家庭环境的缘故,而那时张舞阳正好充当了自己守护者这一作用,此时的季明钥虽然对于张舞阳依赖性挺大,但是说到底因为自身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当男孩儿看待。所以她季明钥能够把天棋当做自己的老婆,却不能正视自己女儿家的事实,更没想过爱上一个男人。
大殿之中再次安静了起来,偶尔传来季明钥不急不慢的吃饭声,却也很轻。
张舞阳则坐在大典门口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外边。
灰壑之地虽占地万里,可是说到底也只是个大峡谷,所以在这里除了武兽和随处可见的流水以外,每年的二三月份都会出现剧烈的山风,还好在这五百多亩的高台之上有灰壑贼留下的阵法,加上高台本就不算低,很大一部分山风都在下边刮着,也少有能吹的上来的,此时张舞阳倒也感受不断山风的萧索。。
过了一阵,季明钥的早餐终于吃完,端着碗筷放到了一边的架子上,招来一缕流水,瞬间将其洗刷了干净。
只是今日季明钥没有到外边继续搜索什么,反而是也搬来了一张摇椅,之后默默地坐到了张舞阳的身边。
明明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都不到四十岁,可是这老年人的生活却过得浑然天成。
对于季明钥突然转性和自己晒太阳这件事,张舞阳瞄了一眼,也没说什么,整个人继续悠哉悠哉的。
季明钥也是闭着眼睛有滋有味的坐在那里,别说,现在的阳光不晒人,却又让人温暖,晒起来真的舒服。
远处,在一处山崖之上同样晒太阳的横拨云偷偷的看着两人,表情相当不解。
两人没有擦出什么爱情的火花也就算了,可是这状态,似乎不对啊!
要知道季明钥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要出门搜索一阵,张舞阳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出不对劲。可偏偏的张舞阳愣是一句都没问,这就奇了怪了。
只是横拨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了解季明钥和张舞阳的默契了。
小时候,张舞阳没少指点季明钥的成长,从某些方面来说,两人有很大的相似。只是不同的是,张舞阳性格淡然,好似咸鱼,而季明钥则一颗赤子之心,属于那种路见不平一声吼、咋咋呜呜的,这才让两人看起来有种截然相反的样子。
不过即便如此,两人相通的地方还是不能忽视。
就好比刚刚,季明钥没有继续出门搜索她要找的东西,张舞阳没有丝毫的异样,季明钥瞬间知道,她要寻找的东西是什么这件事,张舞阳早知道了。
而季明钥也坐到了那里,张舞阳也瞬间明白,季明钥因为找不到想要寻找的东西,已经找了帮手,现在这是在等人。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中午,季明钥坐在那里眼神瞟了一眼张舞阳,也不说话。
张舞阳无奈,默默地站起身子,从随身空间里边取出瓜果蔬菜,很是无奈的做起了苦逼的厨子。
“也不知道你这丫头怎么想的,神通境界都已经能辟谷了,竟然还每天一日三餐不能少,毛病吧?就不嫌弃上厕所烦吗?而且不觉得仙女上厕所事件很令人心痛的事情吗?”
“呸!咸鱼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就喜欢当个正常人,不行啊?”
“嘿!”张舞阳眼神一挑:“我还你爹呢!”
“行啊,”季明钥如同废人一样躺在那里,无处安放的手脚横七竖八的搭着,“只要季明阳答应当你儿子,我亲爹也允许,我无所谓,真的。”
“真你个鬼!你就不怕季明阳那货听到这话以后捶死你?”
白了一眼那里完全不顾及自己形象的季明钥,张舞阳干脆不说话了,只是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一边看季明钥,一边开始做起了菜什。
只是不知何时,季明钥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啊啊啊啊,松口,松口!”
“季明钥,你属狗的啊!松口啊!”
“嗷~~~,疼疼疼!别咬人啊!”
“肉里应辣种闫石灌我(让你用那种眼神看我。)”
“绕自拟(咬死你!)”
死不松口的那种,张舞阳根本甩不掉。
没办法,干脆也不叫痛了,就那么一只手炒起了菜。
至于另一只手……
……季明钥如同一条废柴一样,用嘴咬着不放。
最重要的是,这货竟然手脚都没拉一下张舞阳,就那么被张舞阳拖着,每次走动,地面上都会被拉出一条干净的痕迹。
“你不觉得你衣服被弄脏了吗?”
“唔式,绕自拟走神(木事,咬死你就成)”
算了,自己和一个智障讲什么道理。颠着铁锅,张舞阳都懒得继续说话。
就在俩个人还较劲儿的的时候,大殿之中突然跑来一个人,看着此时谁也不服输的两人,先是一愣,之后瞪着眼睛表情怪异。
张舞阳率先发现,回头,看着突然到来的这人,心里就是那么一突。
个子不高,略显猥琐,微胖,二十五六。
心脏,心脏!
自己的心脏不好了!
季明钥要干什么?为什么把这货给叫来了?
季明钥也发现了,同样回头
咚!
松口的瞬间,摔在地上了。
只是季明钥毫无反应,反而是脸色兴奋,大叫道:“废三,你来了啊?!”
季家是个重规矩的家族,在家中有这么两人特别不受众人待见,一个是被家里人成为疯子女魔头的季明钥,另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废三,本名季三。
“你他妈在飞书里边都要回去炖我的狗了,爷能不来?”
“嘛~~~,别酱紫啦。”站起身子,拍干净自己身上的土,季明钥直接忽视了自己在飞书中的威胁话语,反而很开心道:“不管怎么说,废三你能来帮我,我还是很感谢滴。”
“嘿!”看着季明钥,季三直接回道:“你跟我客气你妈呢!”
“而且要不是你威胁爷,爷会来?”
“老阳,多他妈炒点菜哈,爷还没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