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一封信惹得祸(上)
北倾最近觉得自己很委屈。
自从那日小安平从出生至今第一次吐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坏’后,北倾便觉得,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要笑不笑,一言难尽的模样,每每让她有种生无可恋的心情。
还有秦之昂,因为这事,整整嘲笑了她好几日,弄得她郁闷极了,最后还是她唬着脸冷了他一个下午,方才收敛一些。
但这收敛了是收敛了,人家也确实不明着嘲笑了,改成暗着嘲笑!
北倾:“……”
还不如明着嘲笑呢!!!
这事不知怎么了,在几日后传到了北国公府,她家二哥很绝的让人给她递了封信,信上的内容很简洁,就寥寥数字。
——继母难当,小妹珍重啊珍重!
北倾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他确定是在让她珍重而不是在看热闹吗?
还有,继母是什么鬼,她这算哪门子的继母啊!
北倾很郁闷,一个下午将自己关在内殿里,委屈吧啦的哼唧舔舐心灵上的创伤。
她容易吗她,她招谁惹谁了她,她也是玻璃心的好吗!
嘲笑了她这么多日,就不能让她缓缓吗?
这一关便到了晚膳时分,第N次敲门无人应后,四个丫鬟不免也生了急,本以为她们的主子只是一时没想开,静一静待会就好了,谁知道,竟然玩真的。
这可怎么办呦。
“怎么办,这都一下午了,主子在里面不会有什么事吧?”这是堇色担忧的声音。
“不会吧,主子不至于这般想不开吧?”竹清也有些不确定了,虽然打心里知道她家主子心眼儿没那么小,但从来没像今日这般,将自己一关就是一下午啊,所以,她这心里也没大有底了。
愤愤道:“都怪二公子,偏要写什么信啊,这不是增加主子的郁闷吗。”
竹韵不赞同的轻呵:“竹清,注意措辞,二公子也是你能编排的吗。”
竹清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瘪着小嘴一脸的不忿,嘴上不能说,心里总能腹诽吧,暗戳戳的扎了个小人,上面写着二公子,打一下说一句:“都怪你。”
此时此刻,远在北国公府的二公子北润毫无征兆的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口水无可避免的喷了对面的北琛一脸。
要笑不笑的道歉:“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也不知谁在骂我……”一想二骂三伤寒,妥妥的有人在骂他无疑。
北琛淡定的用帕子擦去脸上的水光,毫不留情的怼了一句:“定是你做了天理不容的坏事,被人咒骂,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
北润:“……”是兄弟吗?好想打他一顿怎么回事?
话说灵犀宫的云光殿这头,竹韵一眼便看出了竹清的小心思,无奈的叹了口气,倒也没在说她什么,其实她心里也不太赞同二公子写信来的行为,只不过她沉稳惯了,做不到竹清那般胆大心大。
沉默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对皱眉一直沉默的汇灵说:“汇灵姐姐,我记得你身怀轻功,可否劳烦你想法子上屋顶看看主子在里面如何了?”
闻言,堇色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汇灵可以吗?”
汇灵眉间微展,冲眼巴巴望着她的三人点点头,随后也不含糊,脚尖一点,纵身跃上屋顶,瞅准内殿的位置,移开瓦块,露出一点缝隙后往下看。
看清下面的情形后,眉间彻底舒展,几不可察的抿唇一笑,将移开的几块瓦块归于原位,纵身跃下。
“怎么样怎么样?”底下的三人见她下来,第一时间涌过去。
汇灵语气轻快:“没事,主子只是一时没有想开。”
闻言,三人齐齐呼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得知将自己关在内殿的主子没事,四个丫鬟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可算是放了下来,可不过一会,又愁苦满面。
“虽说没事,但主子如此长时间的将自己关在里面,终究不是个事啊,得想个法子让主子出来才行啊。”
竹韵十分理智的如是提议,立马得到了其他三人的赞同。
“汇灵会武功,不若你去把殿门撞开,我们强行进去如何?”堇色顷刻间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不可,若我们强行进去,主子只会更难为自己,这个主意不妥。”竹韵与北倾从小一起长大,要说四个人中,谁最了解北倾,那便非竹韵和竹清莫属了。
只是吧,竹清这人活泼冲动,且向来心大,她了解北倾,却了解不到精髓,而竹韵不同,她自小便稳重冷静,与竹清是为互补。
是以,北倾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若她们强行闯进去,主子不会恼她们,但会为难自己,会郁闷,会生闷气,是不好意思,会恼羞成怒。
因而,不管怎么看,强行闯入这个法子都是下下之策。
堇色也多多少少意识到了,偃旗息鼓,“那怎么办,总不能任由主子这般继续下去吧,若不想出个章程出来,主子极有可能今晚都不会出来,里面没有吃的,只有几样点心,茶水也都凉透气了,午膳主子就没吃,要是继续下去,主子的身子可就熬不住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开始着急了。
竹韵凝眉沉吟了片刻,突然说:“去御书房请皇上,皇上定有法子的。”
*
汇灵会轻功,是习武之人,她的脚程比之堇色她们三个,快了不只是一星半点。
虽然皇宫大内不允许无故动武,但事关皇上最宠爱的北美人,无人会不长眼的计较什么,况且,如今黑夜笼罩,只要汇灵小心点,依着她的能力,被人发现的可能性为零。
是以,汇灵便被委以重任,前去御书房请人。
她到的时候,秦之昂正与几位大臣商量事宜,据殿外的小内侍说,已经在里面接近一天了,从早朝后便开始的。
堇色面无表情的拢了拢眉,这两日皇上很是忙碌,每次到灵犀宫,皆是匆匆而来,然后接到大臣求见的消息匆匆而去,这一点,宫中众人众所皆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