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是真的!”王麟深吸一口气,蹙眉道。
“呵呵!王麟,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意义,百分之九十九,是啊,她是真的,可你知道吗?我今天差点……差点让别人**了她!”很想不让自己的双手颤抖,可事实就是如此,仿佛是上天开了一个大玩笑般。
王麟震了一下,看着她脸上的苦笑,顿时觉得心里一紧,这是个可怜的孩子。
最终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为何要跟我开这个玩笑?为什么?仰头张开口不断的深呼吸,希望能减轻心里的痛,却发现以前自己对她做过的种种就会越痛,心脏仿佛不断的在缩紧,紧到不能呼吸。
王麟见状,赶紧走过去伸出双手,很想将对方抱进怀里,却还是硬将双臂收了回来,只是轻微的拍了几下道:“这只是成长中需要经历的考验,或许这次以后,你就不会再任意去伤害别人了!”人都要亲身经历过才懂得收敛,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慕容楚摇摇头,最后双脚也踩在了椅子上,双手紧紧环住膝盖,将小脸埋了进去,似乎想永远都要将自己这样埋葬起来般。
“呜呜呜呜呜!”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让王麟束手无策,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或许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和辛爷不会责怪她了,因为他们最了解她,一个从小生活在仇恨中的孩子,心理早已扭曲,为了报仇不惜去做别人的情人,为了守住那一份爱情,不惜成为别人嘴里的毒妇,其实一切都看透后,她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我该怎么办?王麟,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呜……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全身都被无助包围着,对方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寻找数年的妹妹,却也是……她最大的情敌,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来折磨她?
依旧是不断拍打着对方的小肩膀:“或许……你可以看看身边其他男人,有很多都是你值得去爱的!”比如辛爷,他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可你的眼里,除了你的妹妹就是仇恨,连不爱你的郁瑾枫都能在你的心里占有不少的位置,为何辛爷就是无法走进去?
慕容楚没有再回话,而是不断的抽泣,仿佛要将从小到大所有的委屈都用眼泪来一次性发泄完般,有谁知道她有多爱郁瑾枫?或许别人永远都不会懂,永远都不会。
翌日
清晨的明媚阳光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灰蒙蒙一片的乌云,或许是因为昨晚的疯狂,顾辛雯故意和阮萧拉开距离,如今她知道他不是柳步始,柳步始只是一个五年前去世了的少年,而阮萧刚好认识那家人,所以过去故意装作是柳步始,取代了别人的身份,得到了柳家的同意,收其为干儿子,看来上次去乡下时,阮萧有提前打好招呼,怪不得许多村民都不认识这位国家干部,居然还带警察冲了进去,看来除了柳家人,几乎都不知道柳步始的真实身份。
既然是阮萧,那她顾辛雯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官兵,和他走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傍大款,绝对不行,可算起来自己好像是在傍大款,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床都在用人家的,还用人家的身体,别人知道了,会不会说自己无耻?人家那么帅,不可能是他看上自己,当然事实是这样,可别人一定不会这么想。
还是拉开距离比较好。
阮萧轻笑一声,大步跟上,双手插兜道:“怎么?要装作不认识?”
“嗯!”点点头,继续前进,并未多看他一眼。
“请问顾辛雯同志,我可有做错什么事?”怎么一出门就像变了个人?莫非是害羞?一定是,思及此,心里一阵甜蜜划过,能害羞就说明她心里还有自己,得想办法将欧阳墨从她的心底删除掉,然后把自己装进去,满满的,不可以想着其他人,劈腿是犯法的。
顾辛雯愣住,转身瞪大眼看着他道:“你以前不是这样说话的吧?”怎么感觉有点公事公办的感觉?
阮萧耸肩,扬眉道:“习惯了,总之我得提醒你,在我这里耍赖是没用的,实在不行就跟我回警局,让法医来鉴定一下,你的身体里是否有我们昨晚的证据!”最后一双贼眼瞄向对方颈项上的吻痕邪笑道:“也可以鉴定一下这是抓伤还是……”故意将性感到冒泡的薄唇凑近,附耳道:“我的吻痕!”
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后退一步冷声道:“你是在开玩笑吧?上个床还要鉴定?”
“别人或许不需要,但是在本处长这里,有这个必要,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小女人,跟我斗,再去历练历练吧。
顾辛雯第一次服了别人,转身继续前进:“不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而是你看你条件好,号称本市第一美男子,而我,只是个三没的丑小鸭,没钱没貌没地位,我们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的!”别怪她迂腐,人人都有自尊心,万一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说他审美畸形怎么办?夸的是他,损的就是自己了。
“路是自己走的,管别人怎么说?嘴长人家身上,难道你还能一个一个的去堵上不成?好了好了,别人要问,我就说是我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OK?”亲密一点不好吗?这才像是恋人吧?
“你的意思就是我很丑了?”依旧没回头,但是小嘴却弯了起来,这人干嘛这么在意昨晚的事?那只是自己堕落的开始,又不是恋人,何必认真?
阮萧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硬是将对方扳了过来,定定的看着她道:“和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以接受吗?”
笑意慢慢散去,顾辛雯摇摇头:“不是,是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布什先生,你知道我的情况,我不可能再去相信什么爱情,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件事了!”第一次觉得和男人上床也会成为麻烦。
“那我们昨晚……”为何你不拒绝?你只要推开我,那么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屏住呼吸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或许残忍,或许甜蜜,可他该死的想听到。
帅气的酒红色发丝随着轻风而摇摆不定,一张羡煞旁人的绝世容颜上此刻有着焦急,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焦急。
顾辛雯也看出对方是很在意这件事的,可她真的不能接受他,真的不能,昨晚只是自己的放纵,不想好好活下去的放纵,抿嘴轻笑一下道:“你我都是成年人,昨晚我们不都是玩玩而已吗?好了,不要再想了,否则以后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会尴尬的!”说完便挣脱对方洒脱的离去。
玩玩而已,是啊,玩玩而已,对方从来就没说过要接受你,却还要和对方上床,阮萧,是你自己玩不起,何必要去怪他人?望着她的背影自嘲的笑道:“呵呵!以后要玩的话,不要来找我,感情游戏……我玩不起!”对于感情,他一向很尊重双方,倘若自己不爱的话,就绝对不会和任何人发生关系,有了夫妻之实后却不给对方一个家,那不是大男人所为,然而无论他再怎么尊重感情,最后始终要尝试这种痛苦,对方玩完了,可以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
顾辛雯只是将脚步放慢了许多,却也没有停留下来,在无人看到的时候,眼泪滑了下来,正如她所说,对方什么都好,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如今连身体也肮脏不堪,就算欧阳墨已经成为了过去,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对方在一起?他是处长,总处长,就算自己答应了,他的家人一调查,依旧不会同意,再出点什么八卦,始终会有人搜索出自己的不堪历史,到时候阮家情何以堪?
上天注定我是个没有爱的人,那么我又何必去苦苦追寻不属于我的爱呢?从小到大,真正的爱什么时候跟过我?没有……刚踏入校园大门,就看到了一个令顾辛雯浑身汗毛都立起的人站在前方,装进兜兜里的双手慢慢捏成拳,今日依旧是身休闲棉质套装打扮,一头直发如日本鬼片里的贞子,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前方花坛。
慕容楚并未叫任何人跟着她,一身可爱的校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全呈现了出来,淡笑着走向了顾辛雯,等只有半米的距离后才挑眉道:“哟!老师都没好点的衣服穿吗?要不要送你几套?”所有的讨厌都一扫而空后,剩下的就全是无尽的愧疚,很想直接告诉她真相,可是对方一定不会接受,因为世界上没有一个姐姐会去陷害自己的妹妹,这就是她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可为何明明她就站在眼前,距离却感觉很遥远?
‘啪’
顾辛雯想都不想直接抬手便狠狠的打了过去,惹来不少学生的围观,可她一点都不在意,眯着眼阴冷的看着慕容楚道:“我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他根本就是在可怜你,而你呢?不要脸的纠缠着他,你还有点人格尊严吗?即便是没有我,他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他还会去爱别人,难道你都要一个一个的去铲除对方?昨天的事再发生的话,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哼!”
小手慢慢扶上脸颊,眼睑抬起,望着对方整齐快速的步伐,慕容楚紧紧咬住了牙关,忍住欲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如果你们相爱的话,你们就爱吧,我……永远都不会再干涉你们,倘若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可以当一份礼物送给你,反正我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然而同样刚进校园的阮萧同顾辛雯一样,都阴冷的看着慕容楚,恨不得此刻就将对方枪决般,一丝狠辣从眼底稍纵即逝,同样瞪了对方一眼转身步入了校园内。
“等等!”慕容楚眯着眼走到阮萧面前,举起手里的一根针道:“是你??”她也不是很确定,毕竟追踪了许久也毫无线索,昨日就只有他冲进去过,朋友的咽喉里都有这种索魂针,莫非真是他?
阮萧斜睨向对方的脸蛋警告道:“没错,这是我的,要是不想和他们一样,劝你还是收敛点的好!还有,管好你的嘴!”说完便嚣张的望着前方大步走向了南三班。
看着手里的细针,慕容楚的心几乎激动得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可依旧是有着不确定,赶紧拿出电话道:“王麟,快给我仔细搜索南三班柳步始的资料,注意一下,他有可能就是阮萧,你千万不要被表面现象蒙骗,知道吗?”
“好的,小姐您放心!”王麟挂掉电话便直接走出了公寓,心里也有着不可置信,柳步始?真的是他?可昨晚拿到针就追查了个通宵,依旧是农民企业家富商之子,并无不妥,为何如今小姐又要自己去查?莫非……
那小子看起来软弱不堪,有点不切实际,传闻阮萧心狠手辣,一旦出击,就绝对会死人,昨天那二十个人他确定就是阮萧所为,可也不确定真是柳步始,但是小姐这么说,就一定有其中的道理,要真是他的话,看来小姐终于可以报仇了,辛爷是否也可以来接小姐回去了?
新的一天下来,顾辛雯的心情也在逐渐变好,课程也算顺利,今天刚好拿工资,似乎失恋真的会随着时光而逐渐消逝,看来当初的自己想得太夸张了,失恋并不算什么,不是说人人都会失恋吗?结果不都是活得好好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欧阳墨此刻在做什么?是否过得很好?
英国·伦敦
某个富丽堂皇的大堂里,如皇子般的男人西装革履的坐在真皮沙发上,标准的欧式风格装饰令此堡奢华无比,大手拿起一份资料签上大名扔了过去,慵懒的说道:“既然对方不愿拆迁,那么就让他找好律师,看看他要如何与卡伦家族斗下去!”
冰冷刺骨的话语相当冷冽,他就是昔日的欧阳墨,如今却找不出一丁点当初的味道,一口流利的英语说得相当顺口,微眯的凤眼里尽是残忍与不容拒绝。
对面的金发碧眸女子拿过资料点头,还是皱眉手舞足蹈的说道:“或许您不知道,这块地皮的拥有者是两位年迈的夫妇,这是他们的祖屋,一定要拆迁了建立卡伦名下的娱乐场所,那对夫妇一定会选择跳楼的!”她只是好心提醒,真的是好心。
麦思特·卡伦不以为意的看向秘书冷笑道:“中国有句古话,你或许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拿到这项庞大的工程建筑地点,那么对卡伦来说就是件巨大的损失!”
“可……希望您再考虑考虑!”丝瑞还是希望对方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同样有条不紊的笑道:“据我所知,中国还有一句古话,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最残忍的事!”
“丝瑞!你话太多了!”麦思特有些不耐烦了,拥有半个东方人的血统令他与其他英国人有着大大的区别,黑发黑眸,除了白皙无暇的肌肤外,就是个标准的东方男人,只是行事作风太过冷酷,只要是他想要的,即便是对方寻死溺活也无济于事。
丝瑞本还想说什么,最后无奈的摇摇头走了出去,不是她不怕被炒鱿鱼,而是那对夫妇真的是好人,也罢,老总这样说,她又有什么办法?
“麦思特!”
思绪刚刚被拉远的麦思特突然扬起剑眉,如此轻柔的声音令他顿时精神抖擞,站起身看向言末柯,他的未婚妻,同样有着大半个东方人血统,一头乌黑亮泽的发丝配上翠绿色的双瞳,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宠溺的笑着招手道:“过来!”
言末柯巧笑倩兮的走了过去,直接倒进他的怀里,可爱的外表并不美丽,有点像邻家小妹的感觉,但是却俘获了一个全英国最英俊最伟大男人的宠爱,这也不是一般人可做到的,可是此刻她并不开心,试探性的看着他道:“我们的婚期可推延吗?你看我也刚出院,病怏怏的做新娘可不好看!”
麦思特蹙眉,有些不满,大手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道:“以前你天天求着我快点结婚,怎么现在又要延期?”
“你刚回来不久,昨日才夺回了实权,现在你是卡伦家族的老板,要庆祝也是先庆祝你回归,结婚的事我们要慢慢来,好不好?我想做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你说好不好嘛!”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不断的撒娇,她知道他就吃这一套。
麦思特扭不过她,他只要知道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无奈的点头道:“好好好,柯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你病好了,我们就结婚!”
言末柯喜出望外,眼神飘忽不定,最后亲了对方的脸颊一口后便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同样奢华无比,但是她没有去看那些名贵的装饰品,而是走到一个抽屉前拿出几张信用卡数了数,还有自己储存的积蓄,确定够了后就咧嘴笑笑。
看向一张陈年照片时,脸上的笑容慢慢垮了下来,那是四年前麦思特抱着她亲吻的照片,那时候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也不知道麦思特为何会这般爱慕她,或许是大家都有着同样的命运吧,或许也是上天的安排,一场舞会上,对方救下了她,那时候大家还小,可看到他时却感觉有了依靠一样,紧紧依偎进了他的怀里,希望对方能永远都可以在自己危及时刻能挺身而出。
没认识他以前,自己都生活在魔窟之中,母亲身份卑微,只是一个从遥远的中国而来的佣人,父亲无意间的醉酒将母亲当成了他的夫人,便有了自己,然而刚出生母亲就难产而死,从此便过上了灰姑娘的生活,幸好上天垂怜,有了麦思特,可对方却在自己决定嫁给他时离开了自己,虽然知道可能是阴谋,可人的心总是会变的。
没错,她爱上了别人,一个没有无上权力,却有着一颗火热的心的男人,他只是一个饲养马驹的马夫,他是一个能给她真正幸福的人。
小手摸上腹部,里面还有一个小马宝宝,可麦思特最忌讳别人背叛他,自己和耶华要如何对抗?除了缓兵之计,还能怎么办?麦思特知道了后会杀了耶华吗?怎么办?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瞬之间一个月过去了,顾辛雯依旧是上课下课放学,最近处长叔叔好似也很少和自己联系了,都快感觉自己都要和警局断绝联系了,真像一个老师了,依旧日日夜夜住在阮萧家里,只不过自从一个月前那件事后,对方都不和自己说话了,好似普通的房东房客般,又到了拿工资的日子,今天要和乔紫去好好喝一杯才行。
一个月里,最好玩的就是慕容楚,她时不时都好像在监视着自己,却从来没动手过,这次顾辛雯也豁出去了,她来就来,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自己的一生都这么悲哀了。
正走往夜皇的道路上,突然停留在了一个报刊前,只是一眼,便令她却步,颤抖着右手拿起一张报纸看了半天,上面有着欧阳墨熟悉的脸庞,只是怀里搂着一个相当可爱秀丽的女孩,同样有着异国风情的女孩,只是心里却没有了那种刺痛的感觉,除了堵得慌以外,别无其他。
‘麦思特·卡伦与言氏千金言末柯六月二十五号完婚……’
“原来你还活着!她就是你的柯儿呢,很漂亮!比我漂亮!”自嘲的笑了一下,将报纸放回原处,继续走向了远方,失恋,也不过如此,欧阳墨,你永远都是那么迷人,可为何我现在看到你却有种想吐的感觉?你根本就不配拥有爱情。
美丽的夜景是那么的迷人,炎热的夏季并不会令人觉得厌恶,因为夏季的到来是为了迎接秋季的丰收,刚要打电话给乔紫事……
“这不是老师吗?怎么?看到情人结婚,难受了?”
讨人厌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顾辛雯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陈玄弈道:“你能不这么讨人厌吗?”她什么时候难受了?只想去喝杯酒而已。
“你胆子不小嘛!这样跟上司说话,你……其实也不用太在意,要不我肩膀借你靠?”说完就上前将肩膀送了过去,刚毅的脸庞上并无开玩笑的意味,最近他确实很爱嘲笑她,看着她气得吐血就觉得很开心,老大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常的冷血无情,可以接近变态了,郁瑾枫更夸张,好像谁欠了他几个亿一样,跟谁都臭着一张脸,这女人倒是反常,明明失恋了,却还笑得那么风骚,不气气她,他就不是陈玄弈。
长叹一声摇头道:“算了,我已经不难过了,你别想来看我的笑话,突然发现自己长大了许多,成熟了,或许……老了!”心,真的一下子变老了。
“噗!”对方那一脸故作的成熟让陈玄弈一个没忍住,要不是一路跟踪,还真看不到这么搞笑的一幕:“你要老了,我就不用活了,别忘了,我大你好多岁,顾警官,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前进,总之她就是讨厌这个男人,非常的讨厌。
陈玄弈见对方要走,赶紧上前递出一份资料道:“给你!节哀顺变!”
“这是什么?”辞呈?什么辞呈?他不干了?当看到自己的名字时,瞳孔逐渐变大。
“顾辛雯同志,你被解雇了,以后你不再是一名警员,更不能来学校教书!”陈玄弈幸灾乐祸的挑眉道:“这是我的主意,不是我不看好你,而是你……坏了我们的大事!”说到这里,面色沉重了起来,见她不解便继续说道:“还记得上次老大为了你出手的事吗?因为你,接近三千的警员都差点跳楼自杀,顾辛雯,你走吧!”
心猛然缩紧,攥住纸张的小手捏成拳,吞咽一下唾液道:“我……我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她真不知道,还以为阮萧只是随便说说,莫非真的……
陈玄弈脸色有些难看了,公式化的命令道:“总之这次我也不赶你,因为我知道老大不会同意让你走,可你要明白,他为了你,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今因为你,差点害死无数警员,要不是樊若游还没查明白谁是阮萧,现在恐怕卧底在红枫帮的弟兄早就去见阎王了,你真的忍心看到老大因为一个女人而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吗?”
见他面色沉重,不似开玩笑,顾辛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多么的没用,除了会添乱就什么都不会了,为何他都不和自己说?不自然的笑道;“好吧!我……我走!”
“什么时候走?”陈玄弈不相信的问道。
“陈玄弈,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只是个没有用的菜鸟,可是我也有我的自尊,你真的是很讨人厌,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别人,为了阮萧,我也会走,谢谢你的提醒,再见!”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对岸,再也没了当初的顽强,眼泪顺着脸颊再次滑落,自己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寄生虫吗?没有一个人是真正认同自己的,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去听陈玄弈的话,可却每一句都刻在了心坎里,我……真的这么没用吗?
然而他们没看到六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正用抢对准了他们。
“喂……我还没说完!”陈玄弈赶紧跟上,当发现对方脸上的泪痕后,心里愧疚骤然而生,尴尬的安慰道:“我只说你不要出现在老大身边,没有说你没用,你可以去红枫岛……唔……该死的!”
背后一阵刺痛令他愁眉不展,赶紧拉着顾辛雯疯狂的跑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这个讨厌的男人做事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一举一动都令人想咒骂,明知道人家刚才因为欧阳墨的事难过不已,却还要来雪上加霜,她真的很讨厌他,讨厌到恨不得他去死了。
“有人开枪!”伸手在背后摸了一把,将沾满鲜血的手送到了顾辛雯面前:“你看!”
帅气的脸庞因为疼痛扭曲到了一起,最后躲进了一个胡同里,大口喘息道:“别出声!”凤眼慢慢看向外面,漆黑一片的走道里果然出现了几个戴墨镜的男子,翻找了许久也没见人,其中一个大骂道:“该死!就跟小姐说我们并没看到人!”
“恩!”几个男人同时点头,最后走了出去。
顾辛雯早已惊呆,用力按着陈玄弈的伤口道:“你没事吧?”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了,慕容楚,你果然还是不死心,要杀我灭口吗?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斗一斗,反正我什么也不在乎了。
陈玄弈想的可和顾辛雯不一样,然而他只知道最近有很多杀手围着他和老大转,只是从没得手过,刚才要不是看到这个女人哭的话,警惕性又怎么可能会降低到毫无察觉的地步?摇头道:“没事!我……我可能要不行了,你把……把我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需要养伤!”绝对不能让老大知道,更不能让敌人知道,否则老大会分心不说,自己还得搭上一条命,不值得。
“那……我送你回家!”说完就要扶起对方,得赶紧把子弹取出来才行。
“不行……他们早已掌握了我的行踪,你……你记得告诉老大,就说我出去散心了,千……千万别说我受伤的事,快……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我不行了!呕……”喷出一口鲜血后,便直接昏迷了过去。
顾辛雯很想大喊,却还是惊恐的看看外面的走道,最后颤巍巍的伸手到对方鼻翼下,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确定有呼吸后才呼出一口气,赶紧按照对方的意思托起他走出了胡同,奈何对方的身体太过庞大,又昏迷不醒,敌方的人肯定很容易就能察觉到的,脑袋里转了一圈,拿出电话打给了处长叔叔:“喂!叔叔,快点,有人受伤了,派两个警员过来,我需要支援,记得,不要声张,因为受伤的是陈警司,这是他的命令,您快点派人来!”
“啊?陈警司?那……哦好好好马上!”蔡处长吓了一跳,赶紧派了离顾辛雯最近的两名巡逻警察过去支援了,很想过去查探一番,可还是坐了下去,不行,万一坏了大事可不好,上头的事还是上头自己解决吧,不要帮倒忙就成,这责任他担当不起。
片刻后,两名身着警服的男子走进了胡同,搀扶起陈玄弈看向顾辛雯道:“怎么回事?”
顾辛雯拉着一名警员的手按在陈玄弈的伤口上道:“按住,赶快送到一家私人诊所里将子弹取出来,包扎好后送到精神病院去,千万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此事,告诉精神病院的院长,这是警察在执行任务,把他当一名患者即可,好好照料,快去!”想来想去,也就精神病院最安全了,那些人有一半的几率是冲自己来的,另一半就是冲陈玄弈,不管如何她都要查清楚,如果真是慕容楚,哼!这次绝对不会再顾忌其他,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两个警察赶紧狗腿的点头哈腰:“是是是!”
顾辛雯嘴角抽搐:“你们是新来的?”见他们点头,再次认真的吩咐了一遍,看着他们都走了后才擦擦冷汗,精神病院里住着没有什么不好的,还能找免费的心理医生辅导,去去他的牛脾气也不错。
回到家里就看到阮萧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写着作业,要和这位比起来,自己确实和他有着巨大的差别,人家不但办案行,连卧底都做得比自己好,看见没?人家成绩这么好,多用功?哪像自己,就一门化学都教不好,难道真和基因有关?
‘扣扣’
阮萧闻声抬头,此刻的他比白日里的样子更加迷人了,一副金丝边眼镜将那张绝世容颜衬托得相当秀气,颇有博览群书的味道,镜片后的黑瞳有一刹那的激动,随后又垂下头颅继续‘唰唰唰’的做起了功课,冷声道:“什么事?”
顾辛雯边蹂躏着双手边向前道:“我……我可能要走了!”
写字声蓦然停住,英挺的睫宇间有着微微的紧皱,薄唇紧抿,思量半响才问道:“理由?”
“没有理由!我是来向你道别的!”虽然我无法做到离开这座城市,但是离开你,我还是能做到的,只是为何心里会有一丝的不舍?是不舍这奢华的房屋还是里面住着的这个人?
放下镀金的钢笔,摘下眼镜随手扔到了桌子上,烦闷的靠向椅背,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抹了一下面庞,性感的喉结也在持续滚动,最后沙哑着声音道:“我快被你弄得发疯了!”放下双手,抬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居然说走就走,连商量的余地都没,他该怎么办?
顾辛雯有些愧疚,意志却依旧坚定:“对不起!”
“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吗?”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木头人?你有感情,我也有,你从伤痛中走了出来,可是我却走不出来,你给我编制的牢笼就像一个迷雾森林,怎么走都走不出,为何要这么残忍?将我一个人仍在了那永远都走不出的牢笼中?而你却能独自去飞翔?
“我明白!可是你也知道,我从来就没爱过你,更不能接受你,这么久我相信你也看明白了,即便是我的人在你身边,可我的心真不在这里,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走了!”说完便转身欲要离去。
“我知道我在你的眼里是个迂腐的人,不懂得浪漫,不会带你去看烟花,不会做好吃的饭菜给你,更不会甜言蜜语,可是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而你却永远都不相信我,跟我走!”站起来直接拉起对方的小手冲出了大门,桃花眼里有着湿润,对方总是能随意说一句话就将他打入地狱,他只是想留住她的人和心,永远都在自己身边围绕着,能感觉到自由,又能感受到幸福的温暖,为何就这么难?
顾辛雯没有抗拒,阮萧,对不起!虽然我不爱你,可是我也不想你成为一个不义之人,如果我爱你的话,就更不能看着你被人们唾弃了。
车子行驶了十分中,终于停止,虽然是夜晚,可公园里依旧人来人往,灯火辉煌,阮萧戴着墨镜,就这样拉着顾辛雯的小手来到正中央一个大大的红色盒子前,偏头发现对方确实愣住后才小声道:“虽然我不懂什么是你要的浪漫,可是我也有我的浪漫方式,这一个月我找遍了所有的泡泡糖厂家,你说的那种味道已经很难再找到,而且模样也变了又变,可我还是找到了你说的那种泡泡糖,本想过几天准备妥当后再找个机会带你来的!”
顾辛雯小嘴微张,不敢置信的看着公园中央的那个红色大盒子,上面有着既陌生又熟悉的泡泡糖代言超人,它还是那么威猛,长大后便很少去关注这些零嘴了,如今见到了,好似一下被拉回了童年,看着别的小朋友不断的夸赞泡泡糖有多好多好,却总是连闻一下的机会都没,一生中就吃过一次,记忆犹新。
阮萧拉着她走到了泡泡糖下面,丢进去了一枚硬币,一颗泡泡糖就那么弹跳了出来,拿起送到了对方的手心里:“以后你要想吃就可以来这里买,永远都为你而开,直到你厌倦的一天,既然你执意要走,那么这里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吧,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在此等候你的到来,如果有缘的话,我相信……会重逢的!”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紧紧攥紧对方的礼物转身慢慢离去,没有听到对方的答案,不要等我,我们不会再重逢,永远都不会了。
“I,love,you!(我爱你)”
声音不大不小,可成功让顾辛雯停住了脚步,不断告诉自己,不能转身,可还是慢慢回头,看着那个在昏暗灯光下的男子,在这人流涌动的公园里,他鹤立鸡群,如天边最闪亮的一颗流星。
阮萧慢慢摘下墨镜,泪痕早已打湿了整张俊颜,无人知道此刻他有多痛。
“哇!帅哥帅哥,快看啊!”
“天啊,好帅的男人!”
“好性感啊,和韩国明星好像啊,还在哭哇!”
顿时一阵尖叫声持续响起,无数女性都拿起手机不断的拍照,一瞬间将阮萧围得水泄不通,顾辛雯见状,赶紧冲过去拉起对方的大手就跑,该死的,他不知道他在这里最容易引起注意吗?非要秀秀自己有多好看不成?
阮萧却勾起了薄唇,戴上墨镜,跟随着对方不断的狂奔,女人!你现在不离开,那么永远都别想再逃开了,你只能是我阮萧的女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与此同时,两名警员已经成功将陈玄弈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望着前方的大门,一名警员道:“进去!”
“可是这里好像是神经病院吧?”另外一名警员蹙眉看着那几个大字说道。
“都不一样吗?快点!”
就这样,某伟大的警司成功被两个糊涂警察送进了神经病院……
依旧是个明媚的早晨,�
��玄弈扶着疼痛的额头慢慢睁眼,后背火辣辣的刺痛令他愁眉不展,然而身边的吵闹声却更加令他气愤,转头看向周围的布置,六张床铺,该死的,这是哪里?一个小小的屋子,居然住着六个人,而且个个面色都很怪异。
“我说***,你们将中国的煤矿都拉去给日本人填海了,我们以后还要不要用煤了?你们只会吃子孙饭,一点后路都不给孩子留吗?”
***?陈玄弈惊愕的转头看向对面那个拿着手机打电话的中年男人,他是谁?中央领导不成?居然能给国家主席打电话?
中年男子不断有模有样的点头:“是是是,可你他妈的也不能这么缺德吧?喂……喂喂喂!”看了看手里的电话,直接‘啪’的一下扔到了地上,大骂道:“我草,老子不过是给你提个意见而已,至于骂老子没素质吗?”
某警司吐血,这也太牛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哪个领导吧?好奇的问道:“你是谁?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中年男子抬头,看白痴一样看着陈玄弈道:“老子就是赌神,号称发哥,你说刚才啊?是胡小弟约我去喝茶,被我骂了一顿!”
陈玄弈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帅气的面庞上全是震惊,最后吞咽一下口水咬牙爬了起来,看着另外一个拿着塑料板不断敲击的人问道:“你在做什么?”
另一名男子边敲击着塑料板边头也不抬的回道:“哦!我在和美国总统聊天,他正在夸我的电脑很新颖,你们先别和我说话,等我想办法把他们国家入籍到中国后再聊!”
“嘶!”陈玄弈瞪眼猛抽一口冷气,顾辛雯,这就是你找的安全之地?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最后看向那个敲击塑料板的男子问道:“兄弟,打……打扰一下,一会再聊好吗?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正确的来说应该是地球上的某个角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