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杀神般冲过来的杨玄,徐浪表现出死士应有的素质:扬起手来,如之前对付凌锋那般,将左手食指对准他,口中喊了神:“黄泉沼泽!”
距离近了,才看清徐浪手指上的土黄色光芒,原来是发自一枚戒指。
一旦被黄泉沼泽控住,那凌锋的下场就是杨玄的下场,三人再次陷入胶着中。
这对陷入困境的徐浪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可对占据优势的一方可不妙。
“早料到你这一招。”杨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探出一根手指,凌空虚点,口中喃喃念了一声:“无相劫指!”
徐浪忽然感到伸出的手指被什么东西打中,指节各处卡兹的声响,随后剧痛迅速从手指蔓延至全身。
那根戴着土黄色戒指的手指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扭曲着,指骨已然造成粉碎性骨折,那道土黄色光芒也失了准头,落在不知什么地方。
这一下,徐浪面色大变,但他毕竟不是等闲轮回者,竟然强忍着剧痛,一口咬破舌头,催动最后的秘法,消耗自身的精血,将黄泉沼泽这个需要施法时间的能力变成速攻魔法。
顿时黄泉沼泽覆盖在杨玄身前,扩大蔓延也是眨眼睛的事情。
凌锋看了,大叫不妙,可他现在连动弹都做不到,唯一的宠物又陷入苦战中,哪里抽得出身去帮助杨玄。
“凋虫小技!”杨玄似乎早有准备,在对付施展出黄泉沼泽的下一秒,便凌空翻身,竟然要以九阳神功中的轻功法门越过那道控制范围。
“没用的!”许浪将事先准备好的尸气注入黄泉沼泽,一只亡灵之手伸出来,抓向他的脚踝。
“都说了凋虫小技。”杨玄可不比凌锋,九阳神功的内力传导到足部,狠狠一踏间,将那只亡灵之手踩的粉碎。
“糟了,我的招数都被他看到!”许浪这才回过味来,敢情对方早有自己独特的能力,一直隐而不发,就是要观察他的招式,然后一一破解。
黄泉沼泽这个最后的依仗破灭,许浪只觉得脖颈大动脉上传来冰冷的感觉——高周波之刃已经贴在那里,以它的锋利,只要稍稍发力,许浪的项上人头就要分家。
“临危不乱,有点胆色啊。”杨玄并没有立刻下杀手。
“废话,老子好歹也是死士!”许浪还逞强道。
“一个自备防抹杀道具的死士。”杨玄尖刻的点破对方的虚实。
许浪气的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
他确实不怕死,可准备防抹杀道具也是事实,而且不怕死和防抹杀道具本身并没有冲突,但在杨玄的巧妙话语暗示下,倒像他是个虚伪怕死的胆小鬼。
“你到底想干什么?”许浪身为资深者,并不认为杨玄会无聊到在杀自己之前要进行一番无谓的羞辱。
“聪明人,把你这次专属任务的整个过程说出来。”杨玄更在意的是这个。
“休想!你当我傻啊,等我告诉你,岂不是没了利用价值,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签下轮回契约,保证我说出后的安全,否则的话,我宁可……”
还未等他话说完,杨玄抢话道:“不必了,你还是先上路吧。”
一刀抹喉,鲜血喷射出来,溅的到处都是。
2阶防御,终究抵不过加持了高周波后的2阶武器封喉。
许浪致死都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说出手就出手,一旦谈判的原则都没有。
“知道你错在哪里吗?若是在我用刀抵住你脖子的时候,放弃对我朋友宠物的攻击,我或许还有谈下去的兴趣,可惜,你太自以为是,高估了你自己的价值。其实,我不需要知道整个过程的细节,但若是你背着我搞阴的,那我宁可先解决后患。”
许浪痛苦地睁大眼睛,满是怒火地盯住杨玄,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因为杨玄说的一点都没错,在性命落入对方的时候,他依然让般若鬼武士对凌锋发动攻势,然后用语言套住杨玄,等到般若鬼武士干掉舔食者,那么他就能以凌锋为人质,和杨玄慢慢谈条件。
“可恶……只差一步!”许浪到死都不甘心,因为就在杨玄出刀前一刻,强化后的般若鬼武士不顾一切的以伤换伤,最终将碍事的舔食者斩为两半。
但也正是这份心机和急功近利,导致他最终命丧在高周波之刃下。
杨玄是绝对不会允许他用这种卑微的方式,来威胁自己。
“既然你在我背后搞小动作,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其实我并不在于所谓的专属任务是什么,只要灭了你,这个任务自然不攻自破。”杨玄的声音在许浪耳中越来越远,意识越来越模湖……
可奇怪的是,许浪死了,但束缚住凌锋的黄泉沼泽还继续束缚着他,要不是杨玄出手将剩下的般若鬼武士一招斩杀,他还真的沦为鬼怪的刀下之魂。
“你就这么杀了他?”凌锋还不知道事情的状况,只觉得就这么杀了许浪,有些可惜。
“不就是一个专属任务吗?哪有你的命重要。”杨玄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凌锋沉默片刻,才愤愤道:“这小子果然是个死士,不见棺材不掉泪。”
“相比这个,我倒跟在意黄泉沼泽为什么没有消失。”杨玄道。
凌锋也颇感奇怪,按理说,释放者死去,技能也应该随之消失才对,可黄泉沼泽到现在还在,这就叫人看不懂了。
“或许和融入尸鲲的尸气有关?”凌锋猜测道。
一说到尸鲲,杨玄下意识的朝着许浪死去的位置看去,这本是无心之举,却换来意想不到的惊讶。
在许浪尸体旁,那头尸鲲还趴在地上,用小狗般的脑袋轻轻顶着许浪的尸体,发出可爱的叫声。
“这……”杨玄一时无语。
许浪已经死透,怎么他的宠物还好好的站在那里?难道是因为鲲的属性特殊吗?
带着这个问题,杨玄看向凌锋,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桉。
不过,他从凌锋那里看到的不是答桉,而是和他一样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