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叔不认识他们,便打听路边一位算卦的书生道:“这是谁呀,这么威风?”
“哎呦,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巡按大人的公子哥。”算卦先生趴在周福叔的耳旁说道。
“哦。”周福叔望着他们的背影,点点头:“先生,不知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去?”
那算卦先生见附近没人便小声地对他说:“你没听说吗,全镇都传开了,那花花公子昨天为了得到周家大小姐,人家不同意,居然杀人放火一连杀了四五口人,还烧了两处民房,造孽啊。这不是吗,那花心少爷没有得到周家美女不甘心,又踅摸上尼姑庵的美妮子静心师傅了。”
“静心师傅?”周福叔奇怪地问道。
“这静心师傅死了男人,刚刚出家还不到一个月,听说她人长得很标致呢。”算卦先生又神秘兮兮地说。
周福叔想知道这些人是否明天还去尼姑庵,便问道:“他们天天到尼姑庵找那女人吧?”
“可不是咋的,天天去追人家削发为尼的美尼姑啊,这人啊都快要疯了,连尼姑也不放过,搅得诺大的胭脂沟鸡犬不宁啊。”算卦先生感慨地说道。
周福叔打听明白之后,连忙回到柴草市场,见天色晚,便领着大军大贵赶着大马车住进了一家大车店。
当夜无话,第二天天不亮,周福叔便叫醒了大军大贵,赶着大车直奔胭脂沟南边坐落在樱桃嘴山上的“了却红尘尼姑庵”。
一路上。周福叔才把昨天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儿子和侄儿,并做了严密、巧妙的安排……
由于报仇心切,大军还是有所顾虑。问道:“叔,您说那个混蛋少爷能来尼姑庵吗?”
“我昨天打听的信儿应该是准确的,不过他今天一旦有了什么特殊事不来了,那么明天一定得来,迟早要了他的狗命!”周福叔说道。
爷三个来到镇南,通往樱桃嘴山“了却红尘尼姑庵”的必经之路,一片小树林旁停下了脚步。
周福叔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距离胭脂沟五里多地,离尼姑庵又不远,很适合打埋伏搞伏击。他们便把大车停在树林子里。取出了钢刀,又解开了捆绑木柈子的绳子。
周福叔把绳子的一端系在一棵大树上,然后把绳子拉过道,把另一端放在这边的树林里。绳子在路上的部分。用干沙土掩埋起来。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爷三个坐在道路旁边的隐蔽之处,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吃了起来,并严密观察着大道上的动静。
太阳出来了,那些徒步的、骑马的、赶车的,到镇上买东西、办事的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向胭脂沟奔去。可是没有人注意并想到树林里面隐藏着仇恨之人!
渐渐地大道上的行人稀少了,太阳也升高了,可就是不见那花花公子的马匹。
大军是个急性子。他不耐烦了,说道:“叔叔。我看他们是不能来了,不如咱们回到胭脂沟镇公所,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大军的话音未落,只听“哒哒哒,哒哒哒……”从胭脂沟那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周福叔急忙站起来,走到一个沙包上面,手搭凉棚一看:“没错,正是昨天看到的那帮淫贼。”他回过头说道:“快,马上准备!他们来了,操家伙,报仇的时候到了!”
大军和四大贵马上各就各位。不大一会儿,巡按大人的少爷便率领着刘子文和三名家丁快马加鞭地跑过来。那少爷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他们跑过之后,路上卷起一股股沙土烟尘……
“准备!”周福叔压低声音对大贵下了命令。
当那花花公子的坐骑跑到绳索面前的时候,大贵猛然一拉,那绳子顿时便被拉紧并离开地面三尺过高。少爷坐骑的马蹄子一瞬间就被绊倒了,只听“哎呦”一声,那花花公子便从马上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
紧接着,跟随在少爷后面的两个家丁的坐骑也被绊倒了,只听“噗通、噗通”两声,两名家丁也被甩了出去……
后面的刘子文和一名家丁躲闪不及,反被前面被绊倒的马匹给绊倒了……
见他们全都被绊倒了,躲在后面的大军和周福叔急忙闪现出来,抡起钢刀便砍。大军知道最先落马的那个穿着华丽的年轻人就是那花花公子,便首先结果了他的性命!
同时,周福叔手中的钢刀也将一个家丁的脖子给砍了下来,那边大贵从树林里冲出来,挥起钢刀,手起刀落,又结果了一个家丁的性命……
这时候,最后被绊倒的刘子文和一名家丁趁机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向树林中跑去……
大军、大贵和周福叔追了一阵子,由于那树林子太茂密了,跑进去那两人便没了踪影,他们爷三个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他们人影,只好作罢。
他们走出树林子,周福叔一跺脚,说道:“坏了,咱们没把他们全部杀光,一定是留下了祸患啊,逃走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咱们沙岭县府的刘秘书,他们官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赶紧回家,逃命去吧。”
于是,爷三个便急忙卸掉木柈子,赶起大马车奔家跑去。到了家,他们拉上叔叔家的家人和值钱的东西,便跑进大草原,走了三天三夜,发现了一座高高的大沙岗子下面的一块平地。
爷三个在这地方看了半天,周福叔对风水略懂一二,觉得那大沙岗子的下面非常隐蔽,远处根本就看不到这地方,只有到了沙岗子的顶端才能开到它的真面目。
爷三个一商量,觉得这地方是避难最好最保险的场所,便砍伐树木,盖起了土房子,住的地方有了。可是,吃什么?眼下又是青黄不结的季节。既然家里遭到了差点灭门劫难,三个人便共同想到了一个字:“抢”!
对,就抢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抢那些升官发财的贪官污吏,抢那些仗势欺人的土豪劣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