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二虎忽然捡起钢叉,将他的狗皮帽子摘下来,迅速撕掉帽里子,露出了棉絮。他急忙在帽子里面划着了火柴……瞬间,帽子便燃烧起来,形成了一个红红的大火球。
二虎用钢叉挑起火球一步步地向那六只狼逼近……
那群狼见了火球就像是见了天敌一样,连忙止住了嚎叫,调转方向,向远处逃去……
当二虎手中的火球熄灭的时候,那六只狼居然跑得无影无踪了,连那瘆人的狼嚎声也消失了。
雪地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二虎长出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到那只大灰狼的身上,再次喘息起来……
片刻之后,他又感到身上被狼爪子挠伤的地方疼痛难忍,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站起来捡起钢叉,走到白马跟前,把马牵过来,看了看雪地上死去的六只大狼,心情很沉重。其实,凡是猎人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般是不对草原狼下手的。除非它们危机了人类的生命安全,或者是祸害了人类的财产。
这些狼的尸首怎么办呢?自己还要跟踪土匪。嗨,要不是碰到群狼,也许自己早就发现土匪的踪迹了。
二虎把那些狼藏到一个大沙包里面,用雪掩埋好。他想现在已经入冬了,这狼是不会腐烂的,等老子杀了仇人,再回来找狼的尸首,拿回去吃肉买皮张一举两得。
他掩埋了五只狼,留下一只放到马背上捆绑好。翻身上了马。
由于天始终阴沉着,依旧飞舞着雪花,还是一片黑暗迷茫。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东南西北,更不知道那群狼会不会再来?所以,他必须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便根据多年在草地上行走的经验,一步步向前走去。
那白马也走了大半天,没有吃上一口草料,没有喝上一口水。显得无精打采的,迈着疲惫的脚步……
二虎骑在马上走了一个时辰,忽然被前面的一道土岗子给挡住了去路。他拍着马勉强爬越上去。竟然发现了奇迹:在土岗子的下面又发现了几处亮光!
“啊?”他的心又是一阵紧缩,这回可别看错了,误将群狼的眼睛当做灯光了!他擦了擦脸,闪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侧耳听听那边的动静,没错!这回肯定是红色的灯光,一定有人家了!
他心中一阵喜悦,拍马向那边亮光处走去。这是一个奇怪的屯子。远处看,人们根本就看不到它的影子。可是,一旦上了这个土岗子,却发现脚下就是屯子。
等他快要到屯子边的时候,雪变小了。不大一会儿。风停雪住,一弯月牙从云缝中钻出来。二虎才知道已经是晚上了。并发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屯子摸样的轮廓:这屯子不大,只有十几幢房子,清一色“干打垒”的土房,那一栋栋矮小的房屋几乎被大雪给吞没了。
二虎从屯子的西面走了进去,见到第一家便翻身下了马,他想进去打打尖,吃一口热饭,好好休息一下,再好好打听一下去东山羊皮绺子的路,便打开了一户人家院子的木头大门,走进去拴好马,敲响了那户人家的房门。
“笃笃笃……”屋里的一个老汉忽然听到敲门声,连忙点上油灯端着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一看,见到一个满身血迹的人,吓得他“妈呀”一声,差点扔了手中的油灯,连忙关上了房门。
“大爷!”二虎连忙叫道:“我不是坏人,我是一个猎人,在草原雪地上迷了路,又遭遇了群狼,差点被群狼给吞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儿,您就让我进屋吧!您要是不信的话,出来看看我打下的那只大灰狼。”二虎还是头一次这样哀求别人。
那老汉寻思一会儿,终于相信了。他再次把门打开,老汉和老太太一起把二虎锋搀扶进来,让他上了炕,然后烧了开水,让他洗了脸,又帮他包扎了伤口,还给他做了一碗白面疙瘩汤。
待二虎洗了脸,休息片刻并吃了饭之后,那老两口见二虎长得高大魁梧,一表人才,还真不像是坏人,便放心让二虎在他们家住下了。
这是三间土房,东房住人,中间是厨房,西房是仓库。东屋是南北炕,老两口住南炕,二虎见北炕上还有几床被褥,便问道:“大爷,您家里还有什么人?”
“啊,这个……”老汉迟疑了一下说:“两个儿子到他姑姑家串门去了,你就睡吧睡吧,明天叫你大娘给你补补棉衣裳。”
二虎便在北炕的炕头躺下了,他感觉这炕头挺热,睡起来很解乏很舒服,虽然他身上的伤还在阵阵发痛。他又摸了摸被褥很喧腾,他心中奇怪,心想这人家住的房子很破,可是睡觉的被褥却是挺新的,他又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感慨万分。
看自己身上这伤,估计明天很难动身行走,投宿在别人家里也实在是不方便,他愁得紧锁眉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忽然,屯子里传来了一阵狗叫声,接着街面上响起了马蹄声……二虎觉得好像跟昨天晚上听到的情况差不多,难道又要遭遇土匪了?他不安地望了望南炕上的老两口儿,看到他们睡得停安静的,便放下心来。
又过了一会儿,狗不叫了,马蹄声也没了。二虎想也许是什么马队在这屯子路过呢。他刚想到这儿,院子里便响起了马蹄和脚步声。接着,响起了敲门声,二虎的心一阵紧张。
“爹,开开门!”只听有人在外面叫道。
哦,原来是老人家外出串门的儿子回来了。二虎这才松了一口气。那老汉披上了棉袄,到外屋开了门。
“爹,大当家的说了年前不再出去了……”
“嘘——”那老汉打断了儿子的话,压低嗓音说道:“有个过路的人在咱家住下了……”
那人不在说话了。接着,他们爷三个开始把什么东西从外头抬进来,扔进了西屋的仓库里。
爷三个又在西屋小声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他们以为别人听不到,可是二虎那双神奇的耳朵已经听得很清晰了。
啊?原来老人的两个儿子全是土匪?儿子在欣喜地跟老爹说着到什么地方抢来的东西呢,还提到了什么大当家的、四梁八柱等等一些只有土匪绺子中才有的词汇……
“啊?”二虎听罢,心中一惊,难道又遇到土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