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菊说:“钱总,你这样子我就不好意思了,今晚你帮我接了孩子,还请我们母子吃饭,我怎么还能再收你什么钱呢?再说我本来也没帮你什么的。你把钱拿回去。”
钱总笑了笑说:“看来倒是我俗气了。”
钱总就没再劝万菊收下钱,而是把红包收了起来,笑笑说:“那万副处长你早点带孩子回去吧,他还要做作业呢。”
万菊就领着孩子下了车,笑着说:“那再见了,钱总。”
钱总说:“再见。就调转车头离开了万菊的家。”
开出一段距离之后,钱总把车停了下来,打了电话给毛栋,笑着说:“毛局,今晚上谢谢你了。”
毛栋笑笑说:“都是老朋友了,说谢就见外了。你把万副处长送回去了?”
钱总笑笑说:“送回去了。”
毛栋说:“他收了你的专家费了吗?”
钱总说:“没有,可能她觉得跟我并不熟悉吧,不好意思收。”
毛栋笑笑说:“老钱啊,我有点搞不明白你这一次是在做什么,就是为了认识一下你们的市长夫人吗?”
钱总笑了起来,说:“对啊,就是认识一下而已嘛。诶,你回了家吗?”
毛栋说:“对啊,干嘛?”
钱总说:“要不要出来玩一下?”
毛栋说:“算了吧,很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下次吧。”
钱总说:“那这样子我就去海川了,海川还有一大堆子事情等着我办呢。”
毛栋说:“走吧,真不明白你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钱总笑了笑,没再说话,就挂了机,让司机往海川方向开。
望着车窗外接连闪过的路灯,钱总脸上浮起了一阵邪笑,他是很满意这一次的省城之旅的,心说这些高级知识分子也不过如此,念了那么多年书,还不是一样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上。
钱总这一次到省城来,本来就没打算对万菊做些什么的,就像他跟毛栋所说的一样,他来就是想认识一下万菊而已。因此他这一次是达成了目的的。而且从万菊下车时的笑容来看,万菊对他的印象是极好的,这有些超出了钱总的预期,他没想到这些读书人会这么好糊弄,就这样子就能对他中下好印象。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以钱总对这些知识分子的了解,一个好的开始意味着这些人已经开始对他产生了信任,这种信任可是很难得的。通常这些读书人是对商人们有着一种本能性的怀疑的,他们都是觉得商人对他们好,是想要从他们那里谋取到一点什么的,这就让他们对商人都是保持着警惕的,而这种警惕就会妨碍他们跟商人之间进一步的互动的。
而钱总是希望能够跟万菊有进一步互动的,他需要把万菊拉上自己的船,那他首先就必须打掉万菊心中的警惕,所以他才事事顺着万菊的意思去做,就连万菊推掉红包,他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子还要坚持塞回去。他就是想让万菊觉得他是无害的。只有万菊觉得他是无害的,他才可以进一步去跟万菊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这有一点类似一个猎人在猎狐狸,只有那种有耐心的好猎手才能等到捕获狐狸的机会。
北京,傅华再次在七碗茶茶艺馆见到了小黄,傅华问道:“都弄好了吗?”
小黄笑笑,说:“幸不辱命。”
说着递给了傅华一打照片,傅华翻看着照片,照片上的景处长脸喝得通红,跟几个人热闹的说笑着,其中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跟景处长显得十分的亲热,两人在照片上亲昵的打闹着,然后是众人分手,景处长和女人上了车;景处长和女人在宾馆门口下了车,两人搂在一起进了宾馆;景处长和女人在宾馆前台开房,这个时候景处长已经开始亲女人的脸颊、耳朵了;景处长和女人搂抱着一起进了房间;最后景处长和女人早上一起离开宾馆。
傅华笑着看着这一切,似乎就是在看着景处长和照片上的女人演了一场情人幽会的大戏一样。虽然这里面没有两个家伙在房间鬼混的镜头,可是这是不言而喻的,这亲热的一男一女绝对不会是在房间干其他的事情的。
这个景处长还真是像徐筠所说的那样子,不几天就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小黄见傅华看完,笑了笑说:“怎么样,还满意吗?”
傅华点了点头,说:“还不错。”
傅华就跟小黄结清了尾款,拿着照片回了驻京办。在办公室里,傅华开始犯难了,他想要的东西现在已经拿到手里了,可是他要怎么来使用这个东西呢?是用这份东西做掉景处长,还是用它来胁迫景处长通过海川重机重组的审批呢?
傅华感觉自己怎么去做都是不对的,怎么做他都觉得自己很卑鄙。他苦笑了一下,辛苦了半天,到头来反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难题,真是滑稽。
想了半天傅华还是没有头绪,这件事情又不能找人商量要怎么去办,只好把照片先锁起来再说吧。
晚上,傅华和郑莉在外面一起吃了饭,回到了笙篁雅舍,傅华给郑莉泡了一杯参茶,两人坐到沙发哪里,郑莉偎依在傅华怀里,边看电视边闲聊。
郑莉说:“傅华,你们海川重机重组的事情有眉目了没有?”
傅华摇了摇头,说:“有什么眉目啊,被那个景处长卡的死死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郑莉笑笑说:“也没什么了,就是想起来了问一问。这么说你最近几天没见那个谈经理?”
傅华摇了摇头,说:“通过几次电话,了解了一下重组的情况,现在没什么进展,大家就是见面也是没什么意思。”
郑莉笑了,说:“那你想不想见见谈经理啊?”
傅华愣了一下,看了看郑莉的表情,笑笑说:“喂,你这家伙,是不是想设什么陷阱给我跳啊?我跟你说,我跟谈经理是纯粹的工作关系,可没别的啊,你不要胡思乱想啊。”
郑莉笑笑说:“我就怕某些人口不应心啊。”
傅华笑笑说:“是某些人吃干醋吧?”
郑莉笑着说:“我可没有啊。那,这件东西你拿去。”
郑莉说着,从沙发后面拿出了一个纸袋,纸袋递给了傅华,傅华愣了一下,说:“这是什么,你给我买的衣服?”
郑莉笑笑说:“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傅华打开了纸袋,见里面是一套女人的套装,便说:“这是什么,你给我女人的套装干什么?”
郑莉笑笑说:“你忘记这就是那晚谈经理穿来的衣服了吗,你给人家宽衣解带了,就不想还给人家了是吧?”
傅华这才认出这是那晚谈红吐脏了的套装,谈红没办法再穿,就扔在了这里。没想到郑莉给她干洗了,交给了傅华。
傅华笑了起来,说:“小莉啊,是你给人家宽衣解带的,要还是不是也要你去还啊?”
郑莉说:“不懂了是吧?我这是给你创造亲近美人的机会。”
第二天傅华上班的时候,把谈红的套装带上了,这套衣服还是应该归还给谈红的。在办公室处理完了驻京办的事务,傅华就带着衣服去了顶峰证券。
谈红正枯坐在办公室,若有所思,看到傅华来了,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说:“你怎么过来了?”
傅华把衣服递了过去,说:“你的衣服。”
谈红接了过去,打开了看了看,笑着说:“你还洗了,谢谢了。”
傅华笑笑说:“你别谢我,是郑莉给你洗的。”
谈红说:“那你回头替我跟她说声谢谢。”
傅华笑笑说:“别这么客气了,你刚才在想什么,我怎么看你在发呆啊?”
谈红苦笑了一下,说:“我惹上小人了。我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事事不顺。”
傅华笑笑说:“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谈红说:“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还是景处长那码子事。我知道景处长之所以难为我们,是因为那一晚他在我身上没得逞,跟你有了冲突,就想能不能找个办法缓和一下,也许能够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傅华笑了,说:“你要怎么解决啊?难不成你要舍身陪他一晚?”
谈红脸腾地一下红了,说:“傅华,你怎么这么说,如果我在你眼中是这么贱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索性放任景处长把我带走,也省得现在这么麻烦了。”
傅华看谈红有些急了,赶忙道歉说:“对不起,我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种人的。诶,你最后想出了什么解决办法了吗?”
谈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其实我想的办法也挺贱的,你知道我们公司这边经常处理一些交际上的事务,跟夜总会里的不少红牌小姐是有联系的,我就想再去约景处长出来,给他安排一个红牌小姐,可能他满足了邪欲,就会放过我们一马。”
傅华听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说:“谈红啊,你对我们男人的心理真是不了解啊,他想要的是你,一时又没得逞,他想要你的渴望就更甚。你给他安排一个红牌小姐肯定是不行的,你就是给他安排天姿国色的女人,恐怕他想要的还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