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语这是觉得薛登昆见完钱总台,就算薛登昆不说自己跟薛家的关系,那么薛登昆为自己说话,让自己上中秋节目,也能说明她在薛家的地位吧!也就是说她现在是有靠山的人了,如果让钱总台知道她受了程一笙的气,肯定会对程一笙不满的。毕竟自己才是台里的主持人,现在程一笙只是个外人。
安初语是没靠山太久了,渴望靠山太久了。现在好容易有个靠山,不知道怎么好了。她也不想想,薛家能和殷家比吗?比靠山你也比不过人家啊!但是此刻在安初语眼中,真是没有比薛家更大的了。
其实抛开薛家与殷家来讲,钱总台还真是不会为了一个刚上节目且实力又不如暂时离开怀孕的台一姐的人得罪一姐。论实力,她也不是和一笙的对手。
实力跟背景你都不如人家,你拿什么跟人家对着干?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这大概就是她太年轻吧!觉得世界有无限可能,无论是什么她都能去征服。这样的想法不错,但是你要接地气,看清自己能力与现在的形势是不是?
钱总台看到安初语的表情,果真如她想的那般,关心地说:“哟,小安,脸色这么难看,谁欺负你了?”
态度有所转变,当然是看在薛家的面子上了。
陈助理意外地看着这一幕,不明白钱总台怎么对安初语突然热情起来了。
安初语笑得很难看,然后说:“总台是来找薛台的吗?现在薛台跟程主播在办公室里呢,恐怕不太方便打扰!”
两层意思,一个是我不高兴,是里面程一笙欺负的。另一个就是两人在办公室里有奸情。这安初语在电视台,正经的没学会多少,勾心斗角弯弯绕倒是学了不少。
要么说同样的环境,一个善良的人,学的都是正能量。而一个恶毒的人,学的都是不好的东西。那些不正当手段或许能让你暂时胜利,可靠这些却没有真本事的人,终究难以站在成功的舞台上。
钱总台听了安初语的话,不但没有如安初语所期望那般去想,反而两眼放光,“哦?一笙来了啊,我进去看看!”
这是非常高兴程一笙来。至于说的什么“不方便”,钱总台就是听到了也没往歪处想,因为他了解程一笙的为人,根本就不会想程一笙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安初语不可置信,都这么明显了,钱总台没听出来?
在她不可置信与气得脸色发青的表情中,钱总台进了薛岐渊办公室,没再看她一眼。
进去后,钱总台看到程一笙坐在沙发里,薛岐渊坐在另一个沙发上,两人离得很远。而程一笙看到自己,扬起一个亲切的笑,那悦耳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总台您来了?看看我写的梗概怎么样?”
原来是为了节目而来,钱总台心里更加高兴,他生怕程一笙只是随口答应,但是最后不来参加,看到程一笙这么认真,他不由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再像你这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可真是不多了!”他摇头,“都是夸下海口不办事儿!”
“钱总台,看您把我夸的!”程一笙虽然说的话很谦恭,不过脸上的笑表明她对这样的评价,还是很开心的。
“呵呵,是真的、是真的!”钱总台说着,突然想起外面的安初语,看向薛岐渊说:“薛台,你跟小安都要结婚了,还瞒着我,真不像话!”
薛岐渊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看了程一笙一眼,然后马上说道:“总台,您说什么呢?我跟安初语什么都没有,哪来结婚一说?”
“咦?奇怪了,刚才你爸爸可是来找我,说小安已经是薛家人了,让我把主持人的位置安排给她!”钱总台挺直了胸,佯装生气地说:“这种事跟我说又有什么关系?这个你也瞒!”
薛岐渊真是要急死了,这让程一笙误会可如何是好?
真是自相矛盾,当初是他想跟安初语制造绯闻叫程一笙误会,现在绯闻真有了,他又怕她误会。恐怕这种矛盾的心理,也只有心中有爱的男人才会有。
“总台,我跟安初语真没有什么,要真是那么回事儿,我不就跟您说了。我爸妈现在是恨不得马路上拎个女人都想塞给我结婚。不过那是他们的想法,我不会妥协的。”薛岐渊说着还看向程一笙说:“一笙,你应该知道我,绝对不会将就!”
程一笙有心要逗薛岐渊,她当然知道薛岐渊跟安初语没事儿,否则安初语还能巴着安父安母不放?薛岐渊这样的男人,如果有了女人,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女人。
她笑着说:“我离开那么久,哪里知道薛台有没有恋情?您连钱总台都瞒得紧,我可更不知道了!”
钱总台一听,哈哈笑着说:“就是就是,一个大男人,干什么扭扭捏捏的不肯承认?”
程一笙好似突然想起来,叫道:“呀,刚才安初语进来找你签字,是不是想跟你说些情话来着?你看我也不知道,当电灯泡了!”
钱总台也跟着说:“就是就是,刚才我看到小安了,一脸委屈,想来是被你这个灯泡气跑了!”
“薛台,您可千万别怪我啊,您看要是早点跟我说了,我就不会不识趣儿了!”她说着,看向钱总台说:“总台您知道我,我可是最有眼力价儿的啊!”
“是,我证明,这事儿不怪你。看,我不是也才知道的!”钱总台说。
两人一唱一喝,本是没有的事儿,愣是说得跟真的一样。薛岐渊都要气得七窍生烟了。根本没这回事,他真是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他阴着个脸,没好气地说:“你们俩,说够了没有?是不是该我说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对他说:“说吧!”
薛岐渊清了清嗓子,沉了沉气,看起来正式的很,“我薛岐渊要是有了恋情,自然不会瞒着。我也不知道我父母为什么就看中安初语了,非要把她塞给我,可是我不愿意。我就算单身一辈子,也绝不是将就的人。你们,要不要我再发个毒誓?”
程一笙摇头,干笑,“发誓就算了,我信你!”
钱总台遗憾地说:“你还真是老大不小了,我在你这个岁数,孩子都上小学了。怪不得你父母急,要我是你爸,我也急啊!你差不多点,心思别总用在工作上,该找个老婆就找一个,别总拖着!”
还真是唠叨,这个岁数的男人,都这么唠叨吗?
“总台,我知道了!”薛岐渊一脸的无奈与郁闷。
闲事儿说完了,几个人转入正题,钱总台又针对节目提出一些意见与建议。时间不早,程一笙起身准备回去。
薛岐渊不舍,刚才两人独处的时候,虽然只是谈工作,可是他觉得气氛很和谐,两人相处的融洽,这种感觉很幸福。于是他说:“快中午了,干脆就在这儿吃吧!”
钱总台也说:“是啊,我请客!”
虽然有钱总台这枚灯泡,让薛岐渊不那么高兴,不过只要能把程一笙留住,到时候他再想办法把钱总台支走。
程一笙哪敢那么晚回去,殷权会发飙的,那个爱吃醋的男人。她怀孕了还吃醋,谁会对个孕妇感兴趣啊!还有,她没忘记,得迎战薛母呢,不见人一面,今天岂不是白来了?
于是程一笙委婉地拒绝了,她揉了揉腰说:“现在容易疲惫,出来这么半天,累了,回去歇一会儿!”
钱总台一听,那可不了得,赶紧说道:“哟,小心一些比较好,千万不能累着了,否则没办法跟殷权交待了!”
薛岐渊就算再想和她在一起,那也是要在她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于是说道:“我送你回去吧,能坚持吗?”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有司机,不打扰你们工作了,留步,都别送啊,要不下回不来了!”程一笙说着,扶着腰往外走。
薛岐渊赶紧拿了盒牛奶塞她手里,说道:“路上要是饿了,就喝点!”
程一笙没拒绝,拿着奶,冲两人扬手,“你们忙吧,回头我再来!”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离开了。
出来后,陈助理给她使个眼色,意思是电话已经打了,让她让心。
她笑着点了点头,随着一行人上电梯离开。
程一笙心想,薛母不知要气成什么样了,估计她一知道自己来,就马不停蹄地来了。结果呢?等了那么半天。想想薛母的地位,一向都是别人等她,哪有她等别人的时候啊!
气吧!越气她越高兴,谁让你没事儿跟我过不去?
汪欣的确生气,还是气坏了。不仅是让她等这么长时间,还有刚才安初语打来电话,说什么她儿子又是给程一笙递酸奶又是面包的,这小子平时对她都没这么孝顺过,这是傻子还是什么啊?体贴你也要分谁是不是?程一笙肚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吗?你这么体贴有用?真是让她怒其不争!
程一笙走出电视台门口,便听到身后一个严厉的声音叫她,“程一笙!”
来了?程一笙转过身,果真看到汪欣一脸怒火,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钟石与阿莎已经挡在她的身前。
汪欣冷笑,“至于吗?又不是王室公主,搞得如此隆重?”
程一笙浅笑道:“要是伯母有了未来的孙子,心情也会如我家长辈一般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薛岐渊女朋友都没有一个,哪来的孙子?汪欣已经想孙子快要想疯了,偏偏程一笙这样说,当即就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当然,程一笙是故意的。汪欣到底岁数在这儿摆着,哪怕生气,但仍有理智,在电视台门口骂程一笙,那不是找不自在呢?再说她也不能给儿子丢这个人是不是?还有她的目的是让程一笙不要再纠缠她儿子,于是她忍了,沉声气说:“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她生怕程一笙不跟她去,所以还想着要说什么,让程一笙同意跟她谈?没想到程一笙非常爽快地同意了,“好啊!”
程一笙看向前方说:“前边有间咖啡厅,就那里吧!”
关键是那里她已经让钟石做了准备,虽然汪欣并没有害她的动机,可她若是把人惹怒了,还是要防备一下的。程一笙如此谨慎的人,当然不会让此时的自己,有陷入危险的可能。
“好!”反正也是谈话,哪里无所谓,能坐下说话就行。汪欣看她答应,自己松口气,没有异议地跟着她一起去了咖啡厅。
程一笙对这里地形熟悉,毕竟是电视台附近的地方,她常来。
她一进门,就有服务生热情地招呼,“程主播,您好久可是没来了!”
程一笙笑,说道:“要个环境好些的房间,方便谈事情!”
“好,这边请!”服务生争相抢着要服务。
汪欣看了十分不屑,至于吗?没见过名人?
房间环境十分优雅,关键是座位空间大,隔着一张巨大的桌子,就算汪欣想来挠自己也得有力气爬过来才行。左边阿莎、右边钟石,哪怕汪欣想丢个碗碗盘盘也不是问题,这个距离,钟石阿莎有充分的把握接到。
汪欣只是想把话说清楚,哪里知道对方为见这一面,做了这么多的功夫。她觉得自己怎么着也不会动手的,毕竟对方是程一笙。她忌惮殷权与殷家。她要是知道程一笙今天就是为气她气到抓狂的话,不知心里会做何感想。
咖啡上来了。
程一笙面前的是杯清水。刚才在薛岐渊那里奶喝够了,不想再喝那些,还是喝水吧。
汪欣先喝口咖啡酝酿情绪。喝了一口,眉就皱了,什么破咖啡,温吐吐的!
这也是程一笙安排的,担心对方急了泼咖啡,所以给汪欣上的东西,都是温的。汪欣心想这不是关键,干脆不去喝,抬起头坐直了,摆出一副威严长辈的架势,厉声说:“程一笙,麻烦你不要再去纠缠我儿子了好不好?你毕竟是已经结了婚的女人,现在孩子都要有了,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有意思?”
开始了?
程一笙丝毫不恼,微微一笑地说:“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您第二次找我了吧!坦白讲,这次我可是为了帮薛台才同意加入中秋晚会的。大概您不知道吧!我走了之后,电视台综艺节目收视率大不如从前,如果照这样下去,今年别说资金了,恐怕他还会受到批评。你过来找我,不要我再跟薛台有接触,我当然可以做到。我也不想费力不讨好,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我前脚拒绝了,后脚薛台就会上门来求我!”
“求你?”汪欣冷笑,“你还真是高看自己,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小安的节目,收视率不错。薛家也会支持小安到底。没有你,小安绝对能够撑起场面。这回你就是为了不让小安上中秋晚会,所以才去找我儿子的吧!”
又拿这个说事儿!程一笙轻轻一笑,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拒绝与安初语同台的原因。我的节目相信你也看过,安初语的节目相信你也看过,难道你不觉得她剽窃我的节目,这种行为很可耻吗?”
汪欣不屑,说道:“节目有模仿,这不算什么大事儿!”
怪不得她会看中安初语,原来都是一类人啊!程一笙点头说:“原来伯母真没下限!”
“你!”汪欣瞪眼。
程一笙轻笑,“您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的节目就像是我的孩子,现在有人抢我孩子,还复制出另一个,我当然会不遗余力地捍卫我自己的孩子了!那是我努力来的成果,别人连说都不说一声,就抢去当现成的用,这世上有那样好的事?有我这个正牌在,她那个冒牌的,就别想出现!”
程一笙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有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势,她没有板脸,语气也是轻松的,可这话却让人听出了分量感,也听出她说到做到的决心。
汪欣大概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屈辱吧!这还真是她自找的。论心理素质,她定然不如有阅历的程一笙。她只是个阔太太,可程一笙在职场经历了不知多少,汪欣这样的人,也不知见了多少。
“你……还真是狂妄!”汪欣气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程一笙微微扬起头,自信地说:“当然,我如今的地位,是靠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有狂妄的资本!”
汪欣现在真是无话可说,论难听话她说不过程一笙,讲道理她也说不过程一笙,真是气死她了!
程一笙当然不会让她缓过劲儿来,跟着反问她:“伯母您确定不让我与薛台接触吗?我可以不参加中秋节目,我再问一遍,您确定吗?”
“当然!”汪欣想着,只要程一笙不参加节目,安初语也能上节目了,不是什么都顺了!
程一笙点头,说道:“我说了我是为了帮薛台,看样子您还真不信。那好吧,我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了。不过这件事我都答应他了,反悔也要有个理由是不是?今天您对我的态度算不得友好,所以我也没必要瞒着,那么我直言,就说是您的意思,我不打算参加节目,相信您也没有意见吧!”
她要的就是汪欣心甘情愿。
汪欣犹豫了,这事儿她本来就是瞒着儿子的。如果儿子知道了,会不会跟她闹!
“怎么?”程一笙靠在沙发上,唇连露出一抹哂笑,不紧不慢地问:“伯母无理之后,还真的打算让我来帮您瞒着?太可笑了!”
“我用得着你瞒吗?好,你告诉他,现在就告诉他!”汪欣果真中计,指手划脚地说。她就不信了,她是薛岐渊的妈,妈还能干不过一个外人?薛岐渊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对妈不敬啊!
程一笙露出一抹微笑,如果熟悉她的人,定然知道她这又是算计人的笑了。程一笙能不高兴吗?这场谈话,且不说汪欣没占得什么便宜,汪欣费劲的陈助理不就是为了让薛台不知道她与自己见面吗?现在倒好,她这么命令自己跟薛台说,真是费半天劲,什么目的都没达到。
程一笙自己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真正出力的事儿,让薛台来吧!也只能薛台,才能让汪欣的火气,到最大点!
这样做是不怎么厚道,不过程一笙向来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来做事,如果汪欣今天不是不无下限地找她,她说什么也不会去搞乱人家母子关系的!
程一笙没有犹豫,拨通了薛岐渊的手机。她确定,台里肯定是需要她上晚会的,因为钱总台已经明确告诉她,现在的收视率不行,这样下去,中秋晚会的收视率恐怕也会不行。现在自己有多大的分量,她自己十分清楚。所以她敢肯定,薛岐渊绝对会生他母亲的气。
稍显失落的薛岐渊一看到程一笙的电话,立刻激动起来,再一想她刚离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马上接了电话,声音还有点急切,“一笙,发生什么事了?”
“薛台,不好意思,这次的中秋晚会恐怕我不能参加了!”程一笙完全以一种严肃的、正式的语气告诉他。
显然,这跟之前在他办公室里的态度不大一样,她明明都开始着手准备节目了,为什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突然有如此的改变?肯定是有事了,他赶紧问:“一笙,发生什么了?”
“您的母亲让我离您远些,我参加中秋晚会,也被她视为我对你有不良企图,就是这样!我想我也没必要费力不讨好,就这么算了吧!”程一笙其实心里没有生气,她才不会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不过语气上,她显得很生气。
“我妈?一笙,你在哪儿?”薛岐渊心里暗骂,她居然去找一笙了。
薛岐渊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有很多了解的,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来,自己的母亲见到程一笙,会说什么样的话。现在的他,真是如同火烧屁股一般着急了,拿着电话就往外蹿。
程一笙报上咖啡厅的名字,然后挂了电话,看向对面说:“薛台很生气!他马上就过来!”
汪欣不以为意,轻哼道:“那又如何?他终究是我的儿子!”
程一笙点点头,“好吧!”她也不再说话,等着他过来。
薛岐渊来得真是非常快,也就两分钟,居然就到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反正这是用走不可能完成的。
当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汪欣着实吓了一跳,这么快?
“妈,您在干什么?”薛岐渊大步走过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生气。
汪欣仗着自己是他的母亲,指着程一笙说:“这个女人在勾引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她怎么说也是结婚了的,还怀了孕,你觉得你们有可能吗?”
丢脸、没面子!薛岐渊简直不知道把脸搁哪儿了,他气得低声吼道:“我们的接触是因为工作,您不要乱猜!是台里请她参加中秋晚会的!”
“什么工作?别以为我不知道!”汪欣一甩手,颇有几分蛮横。
程一笙也看出来了,这位太太是不打算说理,要把蛮不讲理给一直执行下去了。她没时间再看下去,站起身说:“薛台,我先走了!”
“一笙,别走!”薛岐渊看向她,目光内疚极了。
“那我留下干什么?看你们吵架吗?我累了,要回去休息!”程一笙目光冷清,在钟石等人的护送下,走了出去。
她累了。薛岐渊知道,她刚才就说累了,结果又被母亲给拽了过来,这次他没有留她。他决定先把母亲这边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说,他看向母亲,冷声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想你离程一笙远点,以前你们一起工作没办法,现在程一笙怀孕了,还往你眼前跳,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汪欣执著地说。
“我说过这是工作!您不信?”薛岐渊此时稍稍冷静了一些。
可是汪欣不冷静啊,她生气,刚才程一笙说的那些难听话,她气得还无处撒气呢,这气就撒在自己儿子身上了。她坚定地说:“不信!”
“好吧,那你说,要怎么样才不干涉我的事?”薛岐渊问。
“干涉?我是你妈,管你不应该吗?”汪欣叫道。
“我已经三十多了,还用您来管?太可笑了吧!”薛岐渊嗤道。他反问道:“如果您真的想管我,那就应该为我的事业考虑考虑!这次的中秋晚会,如果收视率再不行,恐怕年底我们要被问责的!”
“得了,你们台里情况我又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你们今年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汪欣才不信。
“就是一知半解才可怕,完成的是钱。收视率也是考核的重要指标之一。”
“你啊,说什么我都不信。反正一不准跟程一笙见面,二呢,你让小安去当中秋晚会的主持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否则我还去找程一笙!”汪欣今天就是豁出去了,反正她儿子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既然不讲理,那好,他也不是没有办法,他同样冷声说:“妈,看样子您忘了上次殷权出手整治爸公司的事。程一笙您都敢去骚扰,不怕殷权知道?这次的话就算了,不过如果下次您再这样,我会直接告诉殷权,我想他很乐意让爸的公司再现一次危机事件!”
“你……你个臭小子!”汪欣气得手直哆嗦,扑上来就打他。
薛岐渊也不躲,任她打,但是嘴里可没留情,不冷不热地说:“看您现在,跟街头泼妇有何区别?再这样下去,您就不怕我爸嫌弃?他公司里可是不乏美艳女董秘,您不应该上上心吗?”
“有你这么说你妈的吗?”汪欣气得形象全无,心里的气闷着,打他也出不来。
薛岐渊心想她就是太闲了,才总是无中生有,不给她找点事儿,她还得缠着自己,不如让她转移一下目标。他继续说道:“您没发现?您现在可是老了不少,越发地往老太太行列发展了。最近您没有去做美容吧,健身卡是不是都荒废了?上次说要练习瑜伽,也就上了两次课,没下文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我的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如果没听到什么,我能这样跟您说?”
“你听到什么了?”汪欣停了手,认真地问他。
这是真上心了。这个岁数的女人,怕的自然是小三了。看简政翰一个又一个女人地换,她还庆幸自己家登昆不是那样的男人。现在一说这个话题,她能不问个清楚?
薛岐渊耸了耸肩,说道:“我可什么都没听说,我劝您没事多上我爸公司去转转,有人喜欢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说不定。好像听说上回的秘书生孩子去了,新来了一个才貌双全的,您还是亲眼看看吧!”
“你这臭小子,骗你妈的吧!”汪欣也不傻,现在薛岐渊说这话,多半是因为程一笙这事儿。
“我用得着骗您?反正我说了,下回再找程一笙,别怪我跟殷权说。您要是想让我爸的公司破产,就尽管来。至于我刚才说的,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没打算继承薛氏,让给小三也无妨!”他说罢,转身双手插兜离开了。
“你给我站住,你个臭小子!”汪欣叫着追出去,可是在外面并没有叫,她还是顾忌着身份的。
薛岐渊腿长走的又快,汪欣追出来人家已经走出一大截子远了,她气得直喘,想了想,还是先去薛氏看看,是不是新来女秘书了?什么模样的?
有些东西一旦生了根,势必要发芽,在汪欣心里落下怀疑的种子。
薛岐渊回去之后,饱受了注目视,为什么?刚才薛台长如飞毛腿一般奔出电视台,已经在台里上上下下给传播开来,至于薛台长遇到什么事,也被传出了多个版本,说什么的都有。于是此刻,薛岐渊当然倍受关注了。
他回去就给程一笙打电话,不过一连打了多个,也没有人接,他可以理解,她肯定是气坏了。
她应该生气的,这种事,真是太无礼了。对于程一笙,那一直是他自己心里的执念,他清楚,程一笙心里对他没有别的意思,所以这件事,她很无辜。可是真能不让她参加节目吗?当然不行,一是他说服不了自己放弃这个好机会。二就是收视率的问题,这个也很关键。
薛岐渊在屋里快步走了两圈,然后给陈助理打电话,命令道:“两件事,一是通知有关部门,把此次中秋晚会主持人人选公布出去。二就是让方主播上来一趟,叫她带上手机!”
“是!薛台!”
只要把主持人阵容公布了,就无法更改,这样他家人也就死了这条心。不管程一笙上不上节目,安初语都不可能再上。让方凝拿手机,当然是让方凝给程一笙打电话了,她不接自己的电话,话不说清楚,他心里什么都干不下去。
方凝听完陈助理的话,一头雾水,问她:“拿手机?拿手机干什么?”
“不知道啊,反正薛台看起来心情不好,你小心点。还有他已经让我安排,公布这次中秋晚会的名单了,就是你跟徐涵!”陈助理说。
“这么早就公布了?”方凝问。
这不是刚定下来,怎么也要整理一下然后再公布的吧!反常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还是赶紧上来吧!”陈助理怕薛台等的着急,所以没有细说。
方凝也不敢耽误,拿着手机就往外走。
办公室里薛岐渊拿着手机一直在打电话,无奈对方就是没人接,他烦躁的连坐都坐不下。直到方凝进来,他才迫不及待地对方凝说:“快拿你的手机,给程一笙打个电话!”
“啊?”方凝不解其意,这是在闹哪样?
薛岐渊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说:“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她生气了,不接我电话!”
啊?方凝更吃惊,程一笙跟薛台有误会?怎么听起来好诡异的样子?
见她还在那儿呆呆的,薛岐渊终于没耐心了,干脆斥道:“让你打就打,接通了把电话给我就好了!”
此时程一笙已经回了尊晟,还哼着小曲儿。殷权见她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那笑的小样儿,分明就是算计谁又得逞了的,他将手中的笔放下,问她:“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啊!”程一笙张着嘴,她还真不想完全都说了,殷权那做事方法太让她受不了,动不动就让人家公司陷入危机要么就濒临破产的,本来这薛母对自己也没怎么着,搞那么严重,反倒让她心里不安,现在她已经出了气,就没必要再让殷权出手。
于是程一笙有所保留地说:“今天薛岐渊的爸爸去找钱总台了,想让安初语上节目。不过没达到目的,钱总台回了,看来我在电视台的地位,还是不小的嘛!”
“就因为这个?”殷权一脸的不以为然。
“这个怎么了?我的地位,难道不重要吗?”程一笙一脸的不高兴。
殷权笑了,说道:“我不是指你的地位,我是说,你跟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比,有意思?”
的确,这一点,是不太好意思,她走到沙发旁坐下,然后吐了吐舌头说:“我要是在台里,那她说什么都不可能抬头,现在是人家没在嘛。她的节目,又是代替我的坦言一笙,要知道访谈类节目,在台里还是很重的一个侧重点。我当然怕她发展起来了。”
殷权走到沙发前,坐在她身旁,抬手,有力的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语气颇有几分无奈,“我说我来管,你又不让!”
“我不想依靠你嘛,要是处处都让你出手,那我还用得着努力嘛!那得来的多没趣儿,我还不如在家当家庭妇女!”程一笙不乐意地说。
“家庭妇女有什么不好?我看挺好!”殷权逗她。
程一笙认真地抬起头,质问他:“你说,是不是在你心里,不想让我再去工作了?”
一看她认真了,殷权笑出来,说道:“逗你的,你当然还是工作有魅力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是消遣了。”
“真的?老公你也认为我工作的时候有魅力吗?”程一笙喜滋滋地问他,要在这个问题上,让他说个清楚。
“是!”殷权忍着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一些。要是笑了,她又跟自己没完。
程一笙臭美地说:“我也这么认为!”
“嗤!”他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笑出声。
程一笙顿时翻脸,提拳就打,“好啊,你逗我玩呢是吗?看我笑话!”
她怀着孕,自然不可能用上力气,连捶肩的力道都不够,他朗声笑着,将她的手收了,然后把她揽进怀里说:“一笙,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抛去那些算计,怀孕的程一笙不用再面对工作上那么多麻烦,不用时时警惕着,所以整个人多了很多的纯真。让殷权看来,就是很可爱,让他越来越觉得,她像小孩子一样单纯。
“可爱?”程一笙微微凝眉看他,“老公你这是夸我呢?我怎么觉得好像在说我傻?”
“是在夸你!”殷权在她头顶印下一个吻,然后柔声说:“我爱你这样!”
刚刚还在闹,突然就温柔下来了,程一笙不太好意思,扭了扭头,将略略害羞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此时方凝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她摊手无奈地说:“薛台,还是没人接!”
她真是好奇死了,这位薛台到底怎么得罪程一笙了?让她打电话,不打到接不罢休,她的手机都快打没电了。
程一笙知道薛岐渊多半要给她打电话,所以回来的路上就给调成静音了,现在她跟殷权正甜蜜着,早把手机的事儿丢到脖后了,忘个干净!
薛岐渊皱着眉说:“你去尊晟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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