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昊感觉自己很缥缈,不只是神志,更多的还有他的身体,自从失去了知觉后,鑫昊也就失去了方向感,但是他纳闷的是,自己为什么还能走,虽然晃晃悠悠,但是他确实在走。看看四周,雾蒙蒙一片,一棵树都没有,显然他现在已经不在树林里面了,但是这个地方,他记忆中,没有。
“回华宇,唐飞,刘大哥。”鑫昊一直在喊这三个人的名字,可这声音却如泥牛入海一般,在雾中没有人应声。鑫昊迷迷糊糊头,接着向前走。
也不知道朝哪个地方走了多久,雾渐渐散去,在鑫昊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城,一座用青石砌起的城池,城池上面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七个大字: 幽门地府鬼门关。
鑫昊这脸立刻就变颜变色,怎么会来这里了,难道自己死了?也是,倾城的匕首刺进了自己胸膛之中,而且还是自己刺进去的,自己是真的死了,但是怎么想也没办法接受这事,太难受了。
鑫昊站在门口想着要不要进去,但那可不是能让他想的事情,就感觉脖子上一紧,随着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向前,鑫昊眯着眼,看见前面有一黑一白两个人影:“难得,黑白无常亲自来抓我了,我记得这边人手应该很匮乏才对啊,怎么两位亲自来了。”
穿白衣服那位回头看了看鑫昊:“你只是搭个顺风车而已,我们刚去了别的地方回来,话说你怎么来这里了,有你师父在,一百年你也下不来一趟。”
“谢叔,咱能不寒碜我了吗,我师父就算再神通广大,他也只能保护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啊,还有啊,范叔,咱能把这大铁链子撤了吗,脖子挺难受的,这样,我老老实实跟你走还不行吗?”
“行吧。”穿黑衣服这位一抖手,鑫昊瞬间感觉脖子上舒服多了,呼吸也顺畅起来。
鑫昊面前这两位正是黑白无常两位阴神,位列于十大阴帅之列,穿白衣服这位,乃是白无常,俗名叫做谢必安;穿黑衣服这位,自然是黑无常,俗名范无救,这两位也就是鑫昊口中的谢叔与范叔。
一般人见到这两位是躲都来不及,而鑫昊却笑着和这两位聊开了天,还是要多亏白衣,曾经办事的时候带着鑫昊下过地狱,不过可不是死了,而是活着下去的,白衣也就顺便让鑫昊把这些人们都认识了一遍,这里鑫昊辈分最小,不是叫这个叔叔,就是叫那个伯伯,鑫昊也纳闷自己师父怎么分那么明白?后来师父办完事,又带着鑫昊回了人世,至于怎么回去的,他现在忘得一干二净。
“说说,你小子是怎么下来的。”黑无常笑笑说道。
“唉,别提了。”鑫昊把所有的事情和这两位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听完后,这两人停下了脚步,都看着鑫昊:“你才二十多啊,人生正当年啊,怎么就心甘情愿的死了?”
“没办法,现在要是不死,被人抓了之后,死的更惨,只是现在怎么回去啊。”鑫昊叹口气,现在他后悔当初死的那么坚决干什么?
“来了就别走了,老老实实待着吧,一会求个情,让你跟我们,也好给我们打个下手,要是想走啊,就看你那个师父的意思了。”白无常打趣说道,可是眼里却有几分惋惜。
“唉,好吧,有劳两位长辈费心了。”鑫昊拱手施礼,两人头,算是回礼,几人不在说话,接着往前走。
过了鬼门关,上了黄泉路,绕过望乡台,经过三生石,踏上奈何桥,一路直奔阎罗殿,殊不知,那里早就有人在等着鑫昊的到来。
鑫昊低着头走进了阎罗殿,他不想去看阎罗殿的装饰,那一年已经看的足够了。低着头向前走了没几步,鑫昊感到自己好像装上了人,抬头一看,一张微胖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鑫昊看了这张脸以后再也忍不住了,抱着那个人放声痛哭:“大师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现在竟然哭的像个小孩。
“哈哈,哭什么,你现在不是见到我了吗?”站在鑫昊面前的正是大师兄,知道鑫昊出事后,大师兄自然要去找他,用的方法,就是白衣那次去地狱所用的方法,这个方法,只有白衣和他知道。
大师兄越过了之前那些关卡,直接来到了阎罗殿的门口,知道鑫昊最后要来这里,进去一边和阎罗王闲聊天,一边等着鑫昊的到来,等到黑白无常两位带着鑫昊进来后,由于鑫昊低着头,看不清脸,直到黑白无常这两位朝鑫昊指了指,大师兄才明白,于是站起身来,站在了鑫昊的必经之路上。
“大师兄,我错了,让你担心了,对不起。”鑫昊抱着大师兄迟迟不肯放手,他怕放手之后大师兄就会消失掉。
“哈哈,年轻人嘛,犯错误也是正常的,这种错误犯过一回就要引以为戒,我以前讲课的时候说过什么?人获得东西的前提是,你要活着,命要紧,才能给予或者取得,要是命都没了,你怎么办,现在是有我,要是大师兄去了呢,我们都去了呢,你死了可就是真死了,再也不会重来了。”
“是啊,活着是一种享受,更何况是你们中土,你们不知道四大部洲有多少人盼望着能死后投生到中土,而你们这些中土人却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不是天天玩自杀,就是荒废生命,真是一堆可怜人,鑫昊,今天你走吧,下次来的时候,我希望你不是死了,而是还活着。”阎罗王从书案站了起来,一甩袍袖走下台阶,看着鑫昊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我以后不会了,这一次就够了。”鑫昊松开了抱着大师兄的胳膊,擦擦眼泪,笑着说道。
“嗯,那我们先走了,阎王,后会有期。”大师兄朝阎王一拱手,表示谢意。
阎王哈哈一笑:“可别,我去拜访您还差不多,咱们高低有别,您今天能来是给我面子。”
“哈哈,好,那我们先走了。”大师兄说完后带着鑫昊离开阎罗殿,向别处走去。
走了一段鑫昊发现走的并不是来时的路:“大师兄,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走错路,跟我来就行了。”大师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鑫昊平时最信大师兄,大师兄说没有,只有跟着走下去了。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一座拱桥前面,拱桥由青石砌成,拱桥下面溪水潺潺,大师兄带着鑫昊上了桥,在桥上站定,倚着栏杆看着冥界的风景。
“师兄,我们不是要回去吗,怎么站在桥上看起风景来了。”鑫昊很是不解,但还是和大师兄一样倚在栏杆上看着四周的风景。
过了一会,大师兄拿手一指桥下的小溪里:“鑫昊,你看看,那里有什么东西?”
“嗯?”鑫昊翻过身来趴着栏杆往小溪里面瞅,“什么也没有啊。”
“是啊。”大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后边,双手使劲一推鑫昊,鑫昊一时没站稳,掉下了小溪。
“啊——”鑫昊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瞪大的眼睛里全是惊讶。
看看四周,很朴素,像极了山林乡下人家的小屋。鑫昊所在的屋子里面只有一个桌子,上面摆了一个和时代不相符的油灯,一个脸盆,上边搭着一条毛巾,脸盆里有水,正冒着热气。另外还有的就是他身子下面这张感觉很舒服的床,木头做的,没有什么雕刻花纹,只是一张普通的床,但是那种舒服的感觉就和鑫昊在那座闹鬼的大院睡的那张梧桐床一样。
想起梧桐床,鑫昊想起了黑布里面的,当时也不知道那猴子去哪里了,可能是跑了吧,到时候碰上再说吧。
鑫昊想了一会,就感觉这身子还是疼,又慢慢地躺回了床上,不一会,一股困意袭来,鑫昊又进入了睡眠。
再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鑫昊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没多久门口传来一阵响动,鑫昊赶紧又闭上了眼睛,通过自己的感觉去感应外界。
鑫昊就感觉那个人进了屋之后,直奔自己的屋子,一撩门帘,走进来,看看鑫昊,走到水盆前,涮了涮毛巾,拧干,拿着毛巾在鑫昊的身上沾了沾,刚沾了几下那人的手就停住了,过了一会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行了,小子,活过来了就睁开眼吧,我又不会杀了你。”
鑫昊猛地睁开了眼,坐了起来,那人着实吓了一跳:“我靠,不带你这么玩的吧,我好不容易把你弄了回来,你要是再把我吓出个好歹,你可要去找我去。”说这话那人拿手捂住胸口,装作很难受的样子。
“前辈,你怎么在这,你昨天救的我?”鑫昊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西装男,只不顾换了一身唐装,还真有认不出来了。
“昨天,你小子想什么呢,你特么快躺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你所有的吃喝拉撒睡都是我照顾你,现在你醒了,怎么也得给劳务费吧。”西装男瞬间变了样,手伸到鑫昊眼前,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鑫昊脸一下拉了下去:“前辈,我还以为你是多么高尚呢,没想到也被金钱所诱惑啊。”
“废话,这个世界上,没钱怎么活,怎么给你买药,快的,有钱没钱快说。”西装男明显不耐烦了。
“有钱是有钱,不过没拿着,你说等我回去再拿给你怎么样?”鑫昊嬉皮笑脸的看着西装男,西装男白了他一眼:“行,先欠着账,等你能走了,我跟你回去,看看你有多少钱能给我。”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鑫昊拍拍西装男的肩膀,“对了,恩人,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天天叫你西装男也不好啊。”
“名字吗,吴万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