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北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六半,从东海市到北京,行程一天一夜。北京此时天空阴暗,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让人十分压抑。
欧阳彩凤随着人流出了验票口,她拖着一个皮箱,站在广场之中,任由雨打在她的脸上,洒在她的身上,茫茫然看着周围的人流,对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而浑然不觉,无助得像一个迷失的羔羊。
唐立躲在不远处看着她,心中不忍,很想上去为她撑起一把伞,然后带着她回到她熟悉的家中。
像她这样的女孩不应该在这种溷浊的世界无助的徘徊,更不应该站在雨中连一个撑伞的人都没有。
她在雨中站了足足有二十分钟,上来搭讪的男人不计其数,都被她的冷漠给挡得只能站得老远看着她。
而唐立则在西客站旁边的一个自动取款机上面用信用卡取了五千元现金放在身上,又买了两包烟,看着她排着老长的队等到了一辆的士,人已经浑身快湿透了。
唐立见她上了车,立刻也灭了烟,赶在下一辆的士之前,一把拦过要上车的人,道:“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这人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女,手里面拎着大包包,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声音尖锐:“凭什么插队啊!我就不赶时间啊!”
唐立从口袋里面抽出一叠票子,扔给她,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真的赶时间,方便一下!”
这中年妇女立刻眼睛就笑成了一条缝,接过那叠钱,唯恐我变卦似的抱在怀里,飞也似的去了。
车上那的哥也是看的呆了:“乖乖,您还真是大款啊,我开车也算有年头了,像您这样随便砸人一叠钱打个人的主儿,今儿个倒是头一回见到!”
唐立笑了笑,对前面的那辆的士了:“跟上这辆车,他去哪你就去哪!”
这的哥应了一声:“好勒!您坐稳了,系好安全带,咱们这儿可是天子地面,管得可严哪!
一路上,欧阳彩凤坐的那辆的士和唐立坐的这辆的士慢悠悠的跟着车队长龙缓缓而行,虽然才是清晨,但马路上早已是摆起了一字长蛇阵,公交、轿车、的士似瘫在马路上的一条又长又粗的虫子,慢慢的蠕动。
旁边的这位的哥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前面有动静,忍不住按了下喇叭,骂道:“*丫的,一大清早就堵车,这不给我添堵么”
唐立坐在车上,看着车窗上的雨刷来回刷个不停,透过前面的士的车窗隐约能看见欧阳彩凤的身影,他不由自主的想着:欧阳彩凤知道会有怎样的命运在等着她么?
身边的的哥一路上唠唠叨叨,天南地北一阵胡侃,这车一直开了怕不有足足两个时,就连唐立这样能会道的人都快被他晕了的时候,眼前的的哥突然嘿嘿一笑,看着前面那辆的士,咧嘴乐了:“哟嘿,又回来了!”
唐立愣道:“什么又回来了!”
这的哥一指车窗外,笑道:“您瞧,这不是西直门嘛?这哥们沿着环线绕了一圈,又给兜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唐立讶然,莫不是她忘记杨任武住哪了?”
“嘿,我大哥啊,句不该的话,您那车上的朋友啊,十有**是被宰啦,被人载着绕圈子哪!顺带着还连累您出这冤枉钱哪!您确定真要一直跟着么?”这的哥一拍计价表,上面已经跳过了三位数。
唐立了头:“跟着吧!看他能绕多久!”
这的哥连忙应道:“好勒!今儿个我就陪您逛这北京城了!”完,他便开始沿途给唐立介绍起北京的风景名胜起来。
这一路上,从故宫**到王府井秀水街,真个是得天花乱坠,唐立在车上三四个时,居然一不闷!
好容易,前面那辆的士不再兜圈子了,唐立估摸着他从一大清早接了欧阳彩凤,一直兜圈子兜到中午,自己也有过意不去了,终于乖乖的上了京顺路。
旁边的的哥一看前面这车渐渐的靠边停了,笑道:“哟,也是个有钱人哪,这是温榆河别墅区,在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啊!”
唐立笑着摸了一叠钱给他:“不用着了!”
这的哥眉开眼笑:“咱们北京有钱人是多,但是像您这样又有钱又大方的可真不多,咱就不跟您客气了!谢了!托您的福,我今儿个可以下班了!”完对唐立笑着招了招手,开车走了。
欧阳彩凤此时已是下了车,站在一片别墅区的门口,仰着头,呆呆的站了一阵子,向里面走去。
这区门口修得又是花坛又是喷泉,很是漂亮,门口几个保安站得像钉子一样,他们看见欧阳彩凤似落汤鸡一样拖着一个行李箱走来,礼貌的伸手一拦:“您好,请问您找谁?”
欧阳彩凤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又淋了雨,此时全凭着一股意念支撑着,她轻声道:“我找杨任武,他住这儿么?”
这名保安了头,对欧阳彩凤道:“是的,有这个人。您先到我这儿来避一避雨,我去帮您联系一下他,看他在不在,好么?”
欧阳彩凤摇了摇头:“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找他!”
这名保安头道:“好吧,他住在第十八号楼,您进门往右手边拐,再往里面走两百米过五栋别墅就能看见了,那是一栋淡黄色的别墅。”
欧阳彩凤了头,便向里面走去,她才走两步,那保安便喊住她,递给她一把伞,道:“哪,雨挺大的,瞧您这样子,*了可不好!”
欧阳彩凤脸上略微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自己撑开伞,向区里面走去。
唐立在后面见她进去了以后,后脚也跟着走进去。
那门口的保安照样伸手一拦:“您好,请问您找谁?”
唐立反问道:“奇怪了,我难道不能住这里么?”
保安笑道:“这里住的一百多户人,我都认识,却不认识您是哪位,可否告诉我尊姓大名?”
唐立笑了笑:“不错,这儿治安是不错!我是杨任武的朋友,来找他有事。”
这保安手仍然拦着:“需要我为您联系一下他么?”
唐立摇头道:“不用,我知道他在哪儿,我自己去。”
这保安也摇头道:“对不起,我们这儿不能随便放陌生人进去。”
*,这不是欺负人嘛!
唐立怒道:“凭什么刚才那女的能进去,我不能?”
保安脸上挂着职业微笑,道:“刚才您一直跟着她在门口不远处站着的时候,我就瞧见您了,您其实不是来找杨任武先生的,您是在跟踪这位姐,是么?对不起,我不能让您进去!”他语气虽然很是客气,但是言下之意却是在唐立是一个变态跟踪狂,尾随一位单身貌美的少女企图不轨……
当自己是福尔摩斯啊!
这保安有难缠,唐立郁闷了!
唐立又不能在这里把他个放倒!倒不是怕了他,而是在这个地面上实在不适合惹出麻烦!他比谁都清楚:这里可是都啊!
不让我进去,我不会走其他地方进么?
笑话!
唐立当下也懒得跟他废话,绕到了区的另外一边,看着那才不足两米的铁栏杆做成的精美围墙,轻蔑的笑了笑。
他退了两步,一个助跑,脚在栏杆上一踩,身子借力拔起,一个翻身便翻了过去。
可他人才一落地,便听见“当”的一声响,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
回头一看,却是一条身子壮得像牛犊一样的德国黑背狼犬龇牙咧嘴的盯着他看着,而唐立的一只脚,正踩在它的饭盆里面,一根大好的肉骨头被他踩了个满脚泥……
它血红的舌头上滴下的涎水正混杂着雨滴在唐立的鞋面上,眼神很不友善!
*!
“我只是路过的,行个方便!”唐立举起双手对这条十分不友好的狼犬笑了笑。
可它似乎一也不领情,很是生气唐立弄坏了它的午餐,只见它四肢一屈,身子弯得像一张弓一样,呼的一下便向唐立的喉咙咬来。
这狼犬飞扑的度极快,但唐立的反应更快,双手一捉,正捉住它的脑袋,借着它扑过来的力量,用力往旁边一拧!
这狼犬只哼了一声便被唐立咔嚓一下扭断了脖子,倒在了地上。
唐立没有多停留,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便向杨任武住的地方走去。
欧阳彩凤举着一把伞,仰着面,站在十八号别墅不远的楼底下,并没有去敲门,只是孤零零的望着这栋别墅,形单影只。
四周雨打芭蕉,很有细雨梧桐深院锁清秋的味道,她单薄的身影立在这淅沥的雨之中,倍添幽怨与寂寥。
唐立见她到了杨任武的家门口反而犹豫迟疑了起来,可见她心中肯定动荡不安,看着她的神态,激动与不安交织,担忧与期望并存,种种复杂的感情混杂在一块让她似化身为一尊神女石像,脚下定定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动一步。
唐立在一旁见她犹豫,自己想了想,与其这样跟她在外面干耗着,还不如到杨任武的家中去探个究竟。
唐立绕到了杨任武的别墅后面,攀着墙,上了他二楼的阳台。
他撬开他阳台上的门,将鞋脱下,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与阳台连着的是一间书房,里面家具豪华,装修精美,很有欧式贵族风格,让人一看便知是大富之家,但是唐立却能感觉到这四处镶金嵌银的房间和欧阳彩凤的家里面比起来,缺乏一股庄重华美,简约而不简单的大气。
唐立轻轻拧开门把手,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在二楼的走廊第三个房间,一扇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男女的笑声。
唐立心中一凛,悄悄走到门口,借着门口虚掩的缝隙探看了一下。
只见这间卧室里面,一张双人床上躺着一对男女,男的穿着一身橘黄色睡衣,一只手搂着一个赤着上身,裸露出一对雪白*的女子。
那男子浓眉大眼,方脸剑眉,女的细眉尖脸,正是照片里面的杨任武和那个女人!
他搂着身旁的美艳女子,在她耳边低声了两句,那女子吃吃的笑了起来,用手指一他的额头:“你呀,昨晚儿闹的还不够,今天公司也不去,还想着跟我闹,莫非还没吃够么?”
这女人从唐立这里看过去,虽然面相看不太清楚,但是看其身形,听其话,带着一股子天然的狐媚气,令人欲火不自觉的上涨。
杨任武也是一笑,俯身在这美艳女子的*上用力一啄,吸出一个唇印,笑道:“吃不够!当然吃不够!我吃一辈子都吃不够的!”
这女子听了这句话很是受用,媚态横生,嗔了他一眼,娇声道:“好吧,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便为你来上一段“玉人何处教吹箫”吧,希望你可不要“飞流直下三千尺”才好……”完咯咯直笑,身子似一条美女蛇一般渐渐的游到了他的下身,抬眼媚眼如丝的看了他一眼,从他宽松的睡裤之中捉出一条长物,轻张丹唇,脑袋盈盈的伏了下去。
就在杨任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满足的呻吟一声的时候,楼底下的门铃声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