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雷翻滚,彤云密布,大雨整整下了一夜,似乎想把西峡镇所有的肮脏洗刷干净,但是却哪有那般容易,总是会有一些藏污纳垢的所在是在表面上看不见,摸不到的。
西峡镇北面的夜猫夜总会就是一个这样的所在,他的上面四层的主体部分是西峡镇著名的*场所,每到夜晚就会有形形*的男人,来到这里找乐子,唱唱歌,跳跳舞,做一些爱做的事情,释放出过剩的男性荷尔蒙。
但是,极少有人知道它的地下室竟然是一个制毒存毒的毒品加工厂,本来这样的秘密张阳是不可能知道的,还是唐华娣那天的情书背面用小字写着“夜猫地下有玄机。”
要不是张阳反复的仔细看他平生收到的第一封情书还真是发现不了,但是张阳也不是能完全相信唐华娣的话,乔装改扮好多次出入夜猫夜总会才大致肯定了唐华娣的消息。
至于唐华娣是怎么得知这一消息的,张阳并没有费脑筋去多想,凭借她的身份想得知这个小事简直是太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可能唐华娣给自己提供信息是由于上次趴龙设伏害她的报复吧。
一般夜总会这样的场所白天使不营业的,夜猫夜总会也不例外,风雨中的大门紧闭,本来是金碧辉煌的装潢,在阴暗中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凶兽,显得狰狞恐怖。
夜总会里面所有的窗帘全部拉着,所有的的那个也全部关闭,小姐们忙活了一夜都去宿舍和出租房睡觉了,黑咕隆咚的安静得瘆人。
一楼的收银台,四个穿着保安服的混混正围坐在电脑屏幕前面集体观看苍老师激情演绎的影片。
“靠,看看人家这表情,人家这姿势,这才叫专业,你看看咱们夜总会的那些娘儿们,跟死鱼一样,怎么叫客人满意?”
这个对演员的演技大加赞赏的人,应该是大家的熟人了,就是久违了的屁胡。
屁胡真可谓命运多舛啊,上次出了让暴龙和张阳比赛抢篮板立威的馊主意,暴龙在输给了张阳后,恼羞成怒要将屁胡发配到榆树镇的夜巴黎夜总会服侍男人,屁胡大惊之下托了自己发小的二姨,也就是暴龙的姘头说情,才让他化险为夷,还在西峡镇的夜猫夜总会当了保安头头。
“屁胡,你别在那说大话,好像跟你上过她们似的,就凭咱们挣这点儿小钱自己吃饭抽烟都不够,哪有钱去捣鼓那些个小姐?”旁边一个保安揶揄屁胡。
屁胡闻言就想出言反驳,不过一时间实在是没有反驳的话,因为人家说的在理啊。
像自己这种夜总会保安,一个月也就是一千出头的工资,买条烟还得二百多,再加上房租水电费,吃喝拉撒,哪还有闲钱*。
不像人家其他兄弟,总是能拿到各种补贴和奖金,就说是地下这一帮子技术员吧,也拿的不止自己的五倍工资。
听说今天趴龙哥的绝大部分人都一大早就奔镇南了,说是三中的那个叫张阳的小子最近要叫嚣着抢果蔬批发市场和所有的超市。
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怎么了,以为有两把水果刀,几个毛孩子就能打天下,人家趴龙哥是什么实力?
几千号小弟,十几把枪,光是家产也有几千万,在政府和公安里都有靠山,还和榆树镇的大哥弥勒佛和铜虎结成了三合帮,可谓是黑白两道通吃,怎么能是几个毛孩子能撼动的。
但是,自己从跟了趴龙哥以来就一直没被重用过,还闹出了不少乌龙事件,这次的行动也是被留在了镇北的后方,这清闲的夜总会里面,没带去果蔬市场一线。
要知道这次所有参加围剿张阳行动的人,每人一千块钱奖金不说,还说不定会有上位的机会,这种不用出力就能拿钱的好事,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啊。
又是唉声叹气,自欺自艾了一阵子,屁胡也没心情再看苍老师的表演了,问道:“别看了别看了,都去巡逻一下,召义去厕所去了多长时间了?不是这小子受不了了,去自己解决了吧?你们快去看看把他叫回来,别弄了个精尽人亡。”
“大白天的,有什么好巡逻的,自己心情不爽,还不让人家看片了。”
被屁胡起身拔了电脑主机的电源,几个保安嘴里埋怨着,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就要去各自分管的楼层逛游,只见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从卫生间方向走了过来。
“看吧,不用找了,召义完事儿回来了,还挺快的嘛。” 一个保安指着来人说。
“召义你还行不行啊?手还没累,腿没软的话,就赶紧去三楼看看。”屁胡也冲着来人咋呼。
“我的腿没软,就不知道你们的腿会不会软。”当保安看到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和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的时候,真的全部腿软了,连一把没有子弹的*,都能把他们吓成这样,也怪不得趴龙不带这些人去一线拼杀。
“你们分出二百个兄弟在门口守着,其他人跟我去地下室。”
“好嘞。”外面传来了二毛的回答,和一阵人声嘈杂。
“你们……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要说到底还是屁胡见过世面,在的其他保安已经吓得不敢说话,哆嗦成一团的时候,屁胡还敢出头问话。
听外面的二毛已经准备妥当,狗子才转回头来冲着屁胡扬了扬枪口,恶狠狠地说道:“夔龙门张阳你还认识?就算你今天不知道,以后想不认识也不可能了,快说!去地下室的入口在哪?”
“什么?什么地下室?我们这里没有地下室。”屁胡还想装傻充愣。
“少TM跟我这儿废话!你信不信我崩了你!”说着狗子几步向前用枪口顶在了屁胡的脑门上,拉响了枪栓。
“别别别,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马上带你去,就在拐角那边有个防盗门。”枪栓的金属撞击声,瞬间摧毁了屁胡的最后一点胆量。
“你给我前面带路,少耍花样!否则马上爆了你的头。”在狗子的枪口威胁下,屁胡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向转角走去。
狗子跟在屁胡后面,转头向其他三个早已经瘫软在地的三个保安说:“你们也给我老实点儿,谁敢动一动外面的兄弟就进来乱刀分尸,说着狗子将一个血糊糊的耳朵扔到了他们面前,从耳朵上的假钻石耳环可以看出来,这个耳朵的主人就是刚刚去厕所打手枪的召义”。
三个保安看到这血淋淋的事实更是一动也不敢动,更有一个直接吓得休克了。
跟着屁胡来到了防盗门前,狗子闪到一旁,用枪指着屁胡的太阳穴,扬了扬枪管,示意屁胡赶紧开门。
屁胡摁响了门上的一个门铃,不出一会儿只听里面一阵嘎嘣嘎嘣的一阵锁响,里面的一层铁皮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出现在防盗门里面隔着防盗门说:“屁胡,你TMD什么事?老大不是说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要打扰我们吗?”。
屁胡心里这个气啊,你不就是会提炼毒品和检验纯度吗?还敢跟我这耍牛×,看一会儿我旁边这位怎么弄死你。
“刚刚老大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一会儿警察就要来搜场子,已经快到咱们门口了,让你们收拾收拾赶紧转移到二号仓库。”
这个地下制毒工厂一项管理严格,不说是警察巡查,屁胡一时也找不到借口让他们开门。
“什么?警察已经过来了,不是说关系都打通了吗?你等一下,我们收拾收拾就从后门转移。”说着白大褂就立即转身回到里面去了。
狗子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里面的人比他更急,在等待的时候冲屁胡点了点头,表示对他撒的谎比较满意,但是指在屁胡脑袋上的枪口始终没有拿开。
听着门里面乒乒乓乓响了半天,防盗门被打开了,走出了三个穿白大褂的人,每个人手里面拎了一个银色密码箱。
“你还跟个J8似的戳在这干嘛?还不快去开后门?一会儿警察来了咱们都得枪毙!”看到屁胡还站在原地不动弹,刚刚开门的那个人出言催促。
“枪毙?呵呵,我看你现在就要被枪毙了,都给我举起手来!”话音刚落,狗子一脸宁狞笑地从旁边闪了出来,调转枪口对上了说话白大褂的面门,另两个白大褂见状马上举起手来,手上的箱子一个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你是谁?TMD敢到趴龙哥的地盘上搞事,信不信我……啊!”
这个白大褂明显比屁胡等人尿性,但是所谓枪打出头鸟,狗子上去用*用力迎面砸在了白大褂的鼻梁上,顿时就将一个原本看上去还比较挺拔的大鼻头打得咔嚓一声陷入脸中,鲜血顿时将白大褂染成了一副寒梅斗雪图。
狗子手中枪柄不停,连着又是一下,直接闷在了白大褂的头上,白大褂脑袋一晃便瘫倒在地上抽搐,再也起不来身了。
“你们两个把箱子打开!”另两个白大褂早就被狗子这凶神恶煞的狠毒血腥手段吓得胆都破了,手脚麻利地蹲在地上打开了自己面前的箱子,其中还有一个很是懂事,在瘫倒在地人事不省的那个同伙身上摸出了一把钥匙,把另一个箱子也打开。
先前的两个箱子是满满的崭新的美元,最后的那个箱子里面则是整整齐齐地码放了几十个塑料袋子,每个塑料袋子里面都是白色粉状固体。
看到此行的目标已经找到狗子也不再拖延时间,伸手在嘴里打了一声口哨。
听见口哨声,守在外面的二毛将一个带外放的爱华随身听揣在裤兜里,快步跑了进来,先是关上了地上的三个箱子拎起来,又将其中的一个交给了狗子。
“走!去另一家仓库的兄弟应该也已经得手了,咱们快赶过去和他们吧。”冲着二毛大声说完,狗子便收起枪,就这样和二毛一起拎着箱子,大摇大摆地披上雨衣走出夜总会大门,消失在街头的狂风暴雨之中。
二人走了有一刻钟,屋子中的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看对方,才开始行动起来,有的去查看昏迷不醒白大褂的情况,有的干脆直接逃出夜总会大门,暗自下决心再也不干黑社会了,屁胡则胆战心惊地用前台的电话拨通了趴龙的手机。
“什么?一号仓库被袭击了?他们有多少人?劫走了多少货?往哪个方向去了?”趴龙不愧为一方霸主,听到了后院起火的消息没有气急败坏失去理智,而先是问明情况。
“他们有二百,不!应该是五百多个人,将仓库里所有的货都劫走了,我们和他们殊死搏斗,还有兄弟受伤了,听他们说要去和抄咱们其他仓库的人会合。”
屁胡为了显示出他的英勇抗争的精神,撇清楚责任,就将刚刚听到的人数又夸大了两倍多。
他哪里知道其实刚刚袭击了夜总会,劫走了全部毒品和毒资的从头到尾都只有狗子和二毛两个人,那个嘈杂的人声是二毛用卡带放出来的,由于隔得距离很远,才让这些人真假难辨。
“MD,中了张阳这小兔崽子的调虎离山之计了,他们都在咱们的地盘上,快分两路回去防守2号、3号仓库!八指带50个人在这里给我守着,其他人马上跟我走!”趴龙坐在市场管理办公室内,调动着自己的人马。
“铜虎、弥勒佛,我得带人回去了,还劳烦你们两位帮忙防守果蔬市场和超市。”说完趴龙便出门坐上巡洋舰,带着人向北奔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