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切都是因缘际会,命薄上早书写好了结局,白戟挣脱不得,这番道理白戟是在李重进那张死人脸上领悟的。
白戟一边无奈地整理公文,一边望了望一旁的李重进,感叹郭威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居然要李重进给他当副将助手,这不是等着李重进把他恨死吗?
“柴荣,我听说你又升官了。”苏夕陌领着一只烧鸡,一壶酒来找白戟祝贺,然后便被他身边的李重进吸引住了,目光在李重进身上愣了许久,“这......这位美人,不对,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苏夕陌完全是找死的性子,上次要不是他溜得快,怕是早被李重进废了,如今他清醒了,竟然忘记了当初醉酒调戏李重进的事,白戟慌忙用公文本子挡住眼睛,不敢往下看去。
李重进果然一见苏夕陌便冒了火气,但却没有像白戟所想那般,冲过去打苏夕陌,反而一改往常的冷漠,淡定问道,“一夜破契丹的那个人是你?”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了,没错,是我苏夕陌干的,这位公子应该也看得出来,我英俊潇洒,最爱招惹桃花了,无奈只能掩饰这一身的本事,怕伤害更多的姑娘。”苏夕陌不要脸地说着,装作潇洒模样扶扇。
李重进沉默不言,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柴荣一眼,柴荣的本事看来是他还没有见识全,他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李重进想罢,转身冷冷地离开。
“诶?他怎么走了?”
“不走等着杀你吗?”白戟冷眼看苏夕陌,“莫非那日的事你们都忘了?你醉酒调戏李重进,他竟然都放过你了?”白戟语气里有不平,他娘的,之前他醉酒调戏李重进,李重进差点没把他打残,白戟心中有些不服。
“我醉酒调戏李重进?”苏夕陌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你这酒品跟你记性一样差,你都不知道,之前你喝多了,把李重进认作风华绝代的美人,冲上去差点又抱又要亲的,要不是我拦着。”
白戟话还没说完,苏夕陌折扇都惊掉了,冲过来就掐白戟脖子,“你他娘的拦什么拦?要不是你拦着,老子早把这个美人公子给上了。”
白戟一脚踢开了苏夕陌,差点没一脚废了苏夕陌的命根子,“要不是老子拦着,你他娘的早重新投胎去了!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李重进可是男人,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有这种癖好?”
“这你可就不懂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老子向来爱美色,不论男女,得老子心意的就行,在乎什么男女之别?你是眼瞎,这李重进真是老子下凡以来遇到的第一美,除了天上的君池沐,就他最让老子心动了。”
“你这才见他几面就让你心动了?再说了,那李重进能帅得过老子吗?”白戟顺势妖娆地躺在地上,给了个妩媚的勾魂眼神。
也并非是白戟姿色欠缺,实在是他这张脸清秀俊偕,却因为之前被南墨琯那一顿打,脸上轻伤未好,比起李重进差得不是一点两点,再者苏夕陌见惯了白戟这张脸,如今配上贱贱的猥琐的笑容,实在是叫他尬颜。
苏夕陌叹了一声气,安慰似地拍了拍白戟的肩,“兄弟,咱不和李重进比,咱好好的安分守己过日子吧!”
“滚!”白戟一脚将苏夕陌踢开,苏夕陌顺势跑路。
白戟有些乏了,躺在地上,翘起腿,脑海里却浮现李重进那张脸,确实叫人赏心悦目,该怎么说呢?唯他最得他心意,也只他最不识抬举。
白戟想着竟然回想起当初醉酒走错房间,撞见李重进半裸露香肩的香艳画面,竟叫他有些心动,白戟吓得立刻跳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白戟,你怎么能对一个男人存这种心思?”
可是纵使白戟努力控制自己,告诉自己自己是正常的,却依旧无法忘记李重进的脸。
白戟觉得有些烦闷,这一世历劫太过漫长了,偏偏他惹上了凡人的七情六欲,还是对一个......男人,更让白戟烦闷的还是南墨琯给他的打击,叫他认清自己哪怕是凡人,也要做最强王者,不能再活得那么窝囊了,可是凡人之躯根本无法承载他强大的法术,他该如何修炼?
白戟苦闷地拿起了苏夕陌带来的酒,一股脑喝了下去,这酒太烈,只两坛就叫白戟有些昏了头。也不知是醉酒,还是做梦,他竟然又看见了那个白狐女人,这一次她没有唤他戟儿,也没有说只言片语,目光凝望远方,眼神忧伤,眼角泪滴落。白戟虽然看不清她模样,却突然觉得心一阵阵的刺痛,他心疼那个女人,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却掉落了无尽深渊。
不同于之前的梦,这一次白戟梦中出现了李重进,在他快要掉落深渊,绝望之际,李重进突然出现,伸手将他拉住,抓住李重进的手,白戟才没有摔下去,手心里的温暖叫白戟安心,可是下一刻,李重进却拔出了剑,狠狠地刺进了白戟的心脏。
“为什么?此生我最不愿与你为敌,为什么你还是要杀我?”白戟冷目望着李重进,他却不言语,直到画面逐渐消失。
“世宗哥哥,世宗哥哥?”
寒璟柒的声音唤醒了白戟,白戟睁开双眼看着四周,他已经不在那个梦里了,可是梦里李重进那一剑的痛却还在他心上,白戟不由得闭目,心想:白戟啊白戟,你的修为都到哪里去了?竟然叫一个凡人扰乱了你的心神!
寒璟柒看不懂白戟此刻心痛的表情是何意,只是望见他手臂上的伤时,有些内疚,连忙运功替他治愈伤口,“世宗哥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南墨琯才会......”
白戟突然一把抓住了寒璟柒的手,将她拉入了怀中,寒璟柒一时愣住了,立刻羞红了脸想要将他推开,可是白戟却怎么也推不开,“别推开我!”
无论是李重进,还是梦中那个女人都叫白戟费解心痛,他不想沉沦,只想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不会对男人动心,或许也是因为寒璟柒像极了他梦中的那个女人,他有些累了。
“世宗哥哥,你......怎么了?”寒璟柒弱弱地问着,她知道白戟不是登徒浪子,他也只是抱着她,除此外再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样的他反而让她有些疑惑,有些担心。
白戟突然清醒过来,连忙放开了她,跌跌撞撞地站起了身,“小柒对不起,我喝多了。”
“你没事就好,世宗哥哥,让小柒给你疗伤吧!”
“不必了,我无碍!”白戟挥手拒绝,转身便回了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