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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哪里放得下心。
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事情都是开头很顺利,结果中间出岔子,以至于结果与自己的初衷大相径庭。
乔氏温声嘱咐孙氏:“你这就去准备,三四天后启程,临走前你来一趟,我收报了些东西,你替我给老爷带过去,还有几位小爷和姑娘们的。”
孙氏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应承了,这才出去。
乔氏叫了妙珠进来,问:“孙妈妈年纪大了,我有些不太放心,此一去一千多里路,我不放心。”
妙珠有些紧张的低头,道:“孙妈妈很是周到精明,虽说路途遥远,但依奴婢看,不会有大问题的。”
乔氏笑了笑,道:“你怕什么?”
妙珠不敢说话。
乔氏又喝了一口茶水,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她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不必多心,我一时半会儿哪离得了你,就一个周氏,还轮不到让我把身边人都搭上去的地步。”
妙珠小小的松了口气,嘴上道:“奴婢并非推辞,只要太太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在所不惜。”
乔氏笑笑道:“这话说得,也太惊悚了些,人活一世,除非逼不得已,谁不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哪个愿意成天上刀山火海的?你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没什么要紧事,我自然不会送你们去死。”
妙珠也笑了笑,道:“都是奴婢不会说话。”
乔氏道:“算了,说话直也不是什么毛病,如果你们成天在我跟前花言巧语的,反倒是把我养成了聋子瞎子。”
东拉西扯够了,乔氏才道:“周氏要出远门,总不好让她就这么去,她那点儿嫁妆本就不多,经了一场大火,更是所剩无几。我想叫去京城最大的羽霓裳去给她挑几匹面料。如果来得及,就现做,如果来不及,买些现成的也好。”
妙珠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跟在乔氏身边且得她重用,当下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是。”
乔氏又道:“还有首饰……”想起那日周琳琅发威,乔氏到如今仍然心有余悸。她补充道:“周氏年纪小,戴什么金的银的不好看,你拣那些珍珠的,发梳什么的挑。”
总之别具有威胁性的。
随即想到,先送她走也是好事,万一自己随行反倒路上不好动手脚,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老爷、老太太和周家都得怀疑到自己身上。
这么一想,先前留自己在孙家的怨气倒消散了大半。
妙珠自带人去外头替周琳琅置办衣裳、首饰,偶然遇见了相熟的夫人太太,她温文浅有,彬彬有礼的上前打招呼,旁人问起时,她便顺口闲聊的说,是替她家姨娘置办衣裳首饰的。
诸位夫人、太太心里好奇,面上却不好意思问,自有身边的丫鬟同妙珠交好,私下探问。
妙珠自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是以不过两天,几乎京城里泰半人家都知道了这事。
夫人太太们面上称赞,心里则是又气又怒,这位孙三太太乔氏真是贤惠得过了,一大把年纪,倒是给孙三爷弄了个美艳的小妾。
说出去好听是怎么的?
有她在这做比,爷们回来,少不得各个都装得更大方些,一时京城里倒是好多人家都新添了姨娘,这个自不必细说。
妙珠深谙其中之道的,只说家里新添了位姨娘,却并没说是哪家的,姓什么叫什么。
有那消息灵通的,私下打听,便猜到是周家。
众人对周家自然鄙薄,好好的嫡女,虽说名声不太好听,到底不是什么德行有亏,就这么自贬身份给人做妾?
对孙家则是不屑。这位孙三爷年纪一大把,儿女都长成了,却在这个时候弄了个年轻美艳的小妾,实在是让人不齿。
但这是旁人家的事,且又你情我愿,孙三爷又外放在江南,跟自家没什么利益得失,是以谁也没那闲心管这等污滥事。
只是这风声到底传到了卫辅耳朵里,他心一动。听说周琳琅几天后要启程南下,不免又动了心思。
卫辅如今是搬出来住了,对外自然说得好听,只说是到了年纪,该成家立业了。
周氏迅速替他订了门亲事,是个穷秀才的女儿,今年十八岁,生得还算漂亮,除了父亲早死,只有一个寡母,底下并无兄弟姐妹帮衬,没什么可令人指摘的。
卫英不愿,却不敢同周氏撒泼放赖,只能趁着闲了偷着往卫辅这里多跑几趟。
卫辅的院子不大,且在南城,鱼龙混杂,住的什么人都有。他自是不甘心的,且从前也着实结交了几个狐朋狗友,包括周玉珉在内,都有心替他重新置办一所宅院。
却被他拒绝了。他固然不想太过扎周氏的眼,再则也不想引人注意。
卫英来时,得知卫辅不在,他问府里的小厮:“知道二爷去哪儿了吗?”
那小厮还小,也没什么心眼儿,摇头道:“爷没说,小的不知,不过听爷身边的长安说了两句,好像爷过几天要出门。”
卫英心里就咯噔一声。
从前是兄弟,他对卫辅的来去倒不是特别在意,可自从有了更深一层的接近,他对卫辅就格外在意和在乎。以至于他情绪上有什么变化,卫英十分敏感。
他很鄙薄自己越来越像个女人般多疑和善感,但种种迹象表明,卫辅对他已经失去了从前的猎奇和刺激。
如今他搬了出来,府里的几个通房丫鬟都是跟过他的,也一并放了出来,可没几天就重新换了一批更年轻更漂亮的。
她们各个满面春色,卫英有什么不懂的?
如今卫辅不告诉自己一声儿,就要出远门,他到底想做什么?
等到天都快黑了,卫辅才姗姗而回,,卫英已经等的忍无可忍,才碰面他便质问卫辅:“周琳琅都已经成了孙家的妾室,你竟然还不死心吗?”
卫辅冷笑:“我死不死心,关你什么事?”
卫英竟噎得心口钝疼,他张品结舌的道:“你,你答应过我的。”
卫辅道:“那你就别管我的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非弄死她不可。”说到最后,已经濒临疯狂。
卫英求他:“我可以答应你,可你也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