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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四十五分钟的恋人

  当蒋玉成退出游戏的时候,QQ跟往常一样弹出了消息框——余宝晨又发了好多关于小说的文字……

  真是辛苦这家伙了……蒋玉成叹了口气——跟之前一样,又是长篇大论。本来之前她来自己家的时候,这些应该当面交流的——可是上次因为珊珊的事,自己跟她也没怎么说上关于小说的事……

  等一下!!这个时候,蒋玉成突然注意到了一件,此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这个家伙明明是刚刚接触网文,可是关于写作的事情她却说得这么头头是道。而且,不光是写作,就连画画的事情,她也了解不少,甚至都能跟珊珊谈笑风生了。看这架势,这家伙作为创作者的经历,好像比自己丰富得多啊——更不用说明显比自己强多了的文字功底了……

  经历了右手王和神巫奈奈的事情之后,蒋玉成对这类事情已经有了相当的警惕性——既然珊珊可以是个触手,小琪的真身是奈奈那个臭屁的家伙,那么余宝辰这货,来头应该也不那么简单吧?既然她自己有这么好的写作水平,为什么还要对自己那些漏洞百出的作品表现出那样夸张的崇敬来呢?

  小琪毕竟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如果是影帝的话得连续演十几年才行,这个显然不现实——但是余宝晨课未必吧?自己就算对小琪,都不敢说完全了解,对于现实中的这家伙,自己可是连“有些了解”都不敢说的——就算那家伙真戴着什么面具,就凭自己这一见到妹子给个好脸色就直降为零的智商,恐怕也认不出来。

  而且啊,仔细回想一下那个家伙之前在自己家的表现,前一秒还是个冰山美人呢,后一秒马上就转型变成了软妹子——前后的反差未免也太大点了吧?虽然未必是什么阴谋,但是确实是怎么想都觉得可疑啊!

  想着想着,蒋玉成在键盘上,敲下了这样的一行字:

  小胖子:

  很感谢你帮我改文章…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想到要帮我改文的?

  (对方有顿了一会才作出回答)

  红色枪骑兵:

  哦?想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奇怪的设问让蒋玉成感觉到一丝难以捉摸)

  小胖子:

  想。

  红色枪骑兵:

  这样啊…那你周末有时间吗?

  (蒋玉成不假思索地在键盘上敲出了“有的”两个字)

  小胖子:

  有的

  红色枪骑兵:

  上次我去了你家,这次来我家一趟如何?正好家里没人。

  我四点半去你们学校接你,怎么样?

  家…家里没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是安排了什么不好见人的活动项目,比方说什么不和谐的……等等等等,我又在乱想什么东西了!余宝晨就算为人再怎么奇怪一点,总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吧!蒋玉成连忙给自己大开的脑洞踩了刹车。

  一定不是吗?未必吧!自己跟她到目前为止,要说见面也只见过一次面,可是余宝晨却已经那样尽心尽力地为自己改稿——难道说,她看上去虽然冷漠,可是内心里就是那种容易冲动的性格,容易一下子就对别人掏心掏肺?虽然自己总是脑补妹子倒贴啊什么的,可是如果真临到自己头上…好像也是够难办的啊!

  感情这东西可没有那么简单,现实中的妹子也不像黄油里那样省心。蒋玉成对现实中的恋爱一无所知,无知就会产生恐惧——没着没落,没根没由的恐惧。

  身为一个宅男,蒋玉成平时接触的是那些装在硬盘里的恋爱故事。不过这些接触越多,自己对现实的恐惧也就越深重。那些出奇的展开和诡异的剧情,有时候的确也能把男主逼近危机的境地——甚至还可能危及到性命。不过那些危机再怎么厉害,自己只要把笔记本一合,就可以全都关进那个黑黑的匣子里面,一滴血也洒不到自己身上。

  可是,现实中的余宝晨却不是那种能关进黑匣子里的东西——要是她真是个病娇,我妻由乃式的人物之类,最后抡起消防斧砍将过来,自己这个死胖子又该如何抵挡?

  说来也奇怪,虽然思路是歪向了那些河蟹路线,可是脑袋里面弹出来的却不是各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展开,而是各种各样的bad-end和好船结局…蒋玉成有点畏畏缩缩地在键盘上打出字,在他看来,那些黑色的字体一个个的,打着斜,打着滚,翻跟头,竖蜻蜓,一个一个都不安生:

  “好啊,我也没什么事”

  小胖子:

  好啊,我也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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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这个时候来……”

  蒋玉成紧张地又看了看手表——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余宝晨随时会出现,自己的心情也就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仔细想想,自己已经在这里傻站了半个钟头了啊!抱着某种古怪妄想的念头杵在树下发呆,怎么想都蠢透了啊!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只旺财在身边的树根脚撒了一泡尿——自己没有被当成同样的树桩子遭殃,还真是万幸啊!

  嘛,也往好的方面想想吧——像自己这样早早出来等候的纯情少男,现在已经是颇少见了啊!东北人民大学是出名的男少女多,众多燃料们都是大一就早早脱了团,节操什么的早就丢给女朋友了。倒是他们理学院的死基佬们,一个个都是守身如玉的处男,就是面巾纸用得多一些……

  当然,在晚上的下课时分,蒋玉成也并不孤独——一辆一辆豪华轿车排着长队从校门口鱼贯而入,在女生宿舍楼下停得满满澄澄的。其中当然少不了接自家女儿的,不过更多的则是接自家干女儿的才对。一年下来,这番景象早就成了穷**们心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时不时有人对着车流指指点点,辨认某些稀有的轿车品牌和型号什么的……

  “滴滴!滴!”蒋玉成耳边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真是够呛!这些奔驰宝马,一个个都像它们的主人那样趾高气扬!一个个嗓门又大,氙气大灯亮得刺眼,晃得别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嘀嘀!——嘀嘀!——”

  也许是嫌前面的车走的太慢吧——一辆高粱米糠色的宝马就在蒋玉成的身边一个劲地鸣笛,搅得人不得安宁,蒋玉成皱了皱眉头,决定换个地方等: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蒋玉成戴上ipod的耳机,心想这下子应该可以彻底屏蔽掉那些恼人的喇叭声了吧!他按下播放键,把音量调到最大,优美的前奏徐徐传出。不过,虽然曲调很舒缓,可是miku酱的歌声今天听起来有点疲倦,好像不那么精神:

  “いつまでも慣れない狭い部屋と枕(难以习惯的枕头和狭小房间)

  硬いタオルとティッシュ?ケース(毛巾和纸巾盒粗糙发硬)

  目を合わせず会釈(颌首招呼,视线却不曾交汇)

  知らない人のシャツふしぎ自然に脱がす手(脱下陌生人的衬衫,动作却不可思议地自然)

  シャワーを浴びながら(一边淋浴,一边却还惦记)

  帰りを待ちわびる猫のこと思い出してたり(猫咪可是在思念着,等待着自己回家啊)

  胸に触れるその手(划过胸口的手,)

  ヒトゴトみたいにね(如同事不关己一般。)

  眺めながら声出すの(望向远处,发出声音)

  あたし何を失い求めているの?(我失去了什么又在追求着什么?)

  あなたナニを買いに此処に来ているの?(你追求着什么又购买了什么?)

  ヌレルヌレル胸のうちが濡れてゆく(淋湿了淋湿了,胸口从深处湿润了)

  ココロ消した45分の恋人(心溶解了——四十五分钟的恋人)

  ……

  蒋玉成在欣赏音乐的同时,也不禁动起念头来:金坷垃是检验神曲的唯一标准,要是这首歌金坷垃化该是怎样的情形呢?

  “吱!!“

  蒋玉成吓得往后一蹦——刚才那辆滴滴答答没完的宝马猛地一打横,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司机摇下了窗户,伸出头来——

  “亚拉那一卡,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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