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铁鹰训练营的总教头,代号天眼。”这是那伤疤军官的第二句话。
吴安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果然叫天眼,若是月牙形的伤痕,说不定得改叫包青天了。
“很好笑吗?”天眼喝问道。
吴安呼出一口气,这里是军队,自己收敛一下,便自我介绍道:“我叫吴安,性别男,爱好女……”
吴安话未说完,就被天眼喝止:“来到这儿,你只是一条蛆虫,没人在乎你本来叫什么名字,你只有从这儿毕业,或者打败我,才有资格恢复自己的名字,明白了吗蛆虫!”
吴安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天眼喝道:“蛆虫,没让你动就不允许有任何动作,现在罚你绕着营地跑五十圈,立刻执行!”
“教头,我还没吃中饭呢……”吴安弱弱道。
“若是天黑前没有跑完五十圈,今天、明天、后天你也没有饭吃!”天眼显得很严肃,不近人情。
吴安剜了对方一眼,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但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吴安开始绕着营地跑圈。
吴安跑着跑着,忽然飞了起来,也不是全然的飞,每一步飞跃十几丈远,百来步就能绕着营地跑完一圈,总教头脸色黑得像滴水。
“眼哥,这小子看起来就是个刺头啊!”有名军官对天眼打趣道。
“在我手中,刺头只能当平头!”天眼冷哼一声,吩咐道,“来人,去给他绑两百斤铁腕,看他怎么蹦跶!”
当即有军士将吴安扑倒,然后咔咔两声,给吴安双手手腕各自装上一副铁腕子,此乃重铁所铸,没什么别的作用,就是重,倘若吴安是个普通人的话,爬都爬不起来。
这铁腕子有机关,吴安解不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远处的教头,他心头也有气,想到上午还在药田啃着灵药唱着歌,现在刚来训练营就被针对,倔脾气上来,可不是一副铁腕子能按住他的。
吴安呼吸一口,再次施展冯虚御风,还是飘了起来,轻松跑着圈。
那天眼教头一脸黑线,这也太特么能飞了吧?旁边的军官笑道:“眼哥,这刺头是不是有些扎手?”
天眼教头喝道:“去,再给他上四百斤。”
吴安又被几名军士扑倒,手腕脚腕,各自加了一个铁腕子,虽说吴安乃骨境五阶的玄士,肉身力量有千斤,但负重六百斤跑步还是很消耗体力的。
就在教头以为吴安安分了,不曾想,吴安又蹦了起来,冯虚御风无法支撑这么重的力量,吴安显得笨重了许多,每次起落,都能将地面砸出个大坑,但他依旧在飞纵。
天眼教头脸皮抖动:“给我加八百斤!”
又有军士将吴安扑倒,只再装了四个铁腕子后,军士回报:“教头,没地方装了。”
一个人最多只能戴下十个铁腕子,也就是说,吴安现在负重千斤,达到了他肉身力量的极限。
吴安向前迈了一步,险些没站稳摔倒,好比一个成年人能轻易举起百斤的重物,但若抱着百斤重物奔跑是两码事吧。
教头冷哼一声,这下你蹦跶不起来了吧,他吩咐一个人盯着吴安跑圈,自己准备去休息一会儿,但忽然又被叫住:“眼哥快看,那小子又蹦起来了!”
只见吴安青筋暴起,再次施展身法飞纵,不过其效果并不好,每次蹦跶只有一两丈的距离,可依旧是在反抗教头的暴政。
其余军士慢慢停下手中的训练,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他们实在不明白这个新兵为什么要竭尽所能的和教头对抗,不过,负重千斤还以身法飞纵,委实牛逼。
教头从未碰到过这么倔的人,你说你稍微服软一下,让老子有个台阶下啊,这可如何是好?
旁边的军官也是傻眼了:“眼哥,这刺头是谁弄过来的?”
“我他妈哪知道!”铁腕子已经奈何不了这家伙了,教头黑着脸离去。
……
新兵们开始打赌,猜吴安能坚持到多少圈,有说五圈的,有说十圈的,但没有人认为吴安能坚持跑完五十圈。
吴安咬紧牙关,全力运转白骨生肉经,压榨肉身力量,硬是跑到夜幕降临,将五十圈一圈不差跑完,这才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教头闻询赶来,看到吴安面色煞白,摆明是脱力的症状,也有些心有余悸,你他妈求个饶会死啊?
教头给吴安喂了粒丹药,吩咐道:“把他抬回去。”
两个新兵搭手去抬吴安,竟然搬不动,虽说是他们修为不够的原因,但也足以证明吴安负重千斤跑完五十圈是有多么的了不起。
教头沉吟片刻,没有下令解掉铁腕子,他亲自将吴安扛起,丢到了新兵营帐。
半夜的时候,吴安恢复了过来,发觉自己躺在地上,一群光着膀子的新兵就那般盯着自己,吴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吴安除了觉得身体有些空,但肌肉筋骨并不酸痛,毕竟白骨生肉经能将外伤迅速治愈。
吴安从地上站了起来,新兵们轩然大波:“草,还能起来!”
“给钱给钱!”
原来,新兵们又赌了一把,赌吴安能不能重新站起来,很明显,他让大部分人输得裤衩都不剩了。
“那个,请问食堂在哪儿?”这是吴安的第一句话。
兵蛋子们笑了笑:“没饭了,等明天早上吧。”
吴安面露骇然,早知道就不该那么早晕过去啊。
这时,一个面相比较和善的汉子提来一个木桶,笑骂道:“别听他们扯淡,给你留了饭的。”
木桶里只是白米饭,但是灵米做的,吴安双眼放光,像个饿死鬼似的抱着木桶就开吃。
给吴安送饭的汉子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狗剩,丁队队长,你被分配到我们丁队……”
狗剩?听到这儿,吴安噎得捶足顿胸,其他汉子笑了笑,也纷纷自报名讳,什么猪猡、鸡屎、跳蚤等等,没一个正经名字。
队长狗剩说道:“这是教头给我们起的外号,这里不许用真名,对了,你叫什么?”
虽然吴安不喜欢蛆虫这个名称,但大家都有个恶俗的代号,或许这便是训练营的一种文化吧,所以吴安说道:“蛆虫。”
“那么蛆虫,欢迎你加入。”队长狗剩拍了拍吴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