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将军抹黑?哈?说得倒是好听。恐怕你是朝廷派来的人吧?不然不可能这么了解我的底细。”贤爷冷笑了起来,“不过既然是朝廷来的人,我定然就要让你们有去无回。”
“有去无回?你暂时没那个能耐。”陈述的语气让贤爷也清楚,诡医的徒弟各个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要这样将他们留下,根本行不通。
“等等。诡医的徒弟,怎么可能和朝廷扯上关系?”贤爷嘀咕了一声,又往三人身上扫视了一番。
恐怕不是朝廷派来的人,那么难道是老将军的后人?
那也不可能啊……老将军的后辈死的死,伤的伤。所以自己才打算一点点壮大势力,好替老将军报仇。这才干回了老本行。
“想要知道我的身份吗?或者想要知道老将军和我究竟有什么渊源?我又为何会如此了解你?”桐月汐浅笑着将疑问一一说出,“不妨答应我个条件如何?”
“我为什么要知道。”贤爷直直地看向桐月汐,“不过是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竟然敢和我谈谈?”
“啊呀,这样都不行吗?”桐月汐故作为难和惊慌地往后退了一步,“贤爷,既然你都那么说了……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你!”贤爷本欲发作,却见桐月汐已经洒出了一包粉末,直击他的脸面。
“二位师兄且退下。我与他有话要说。”桐月汐对着张安和钱谦点了点头。
张安和钱谦愣了一下,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你撒了什么!为什么我浑身好痒!”贤爷怒不可遏地开了口,就打算让打手将桐月汐拿下。
“你让他们退下,我就给你解药。”桐月汐横了他一眼,迫使他命令让所有打手推下去。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贤爷知道桐月汐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当即让他们下去。
桐月汐丢过一个药瓶子,又摘下了面具,“贤叔,好久不见。”
贤爷原本正吃着药,听见这个熟悉的称呼顿时虎躯一震,不可思议地转过了头,顿时嘴巴长得极大。
是……是月汐!太好了!桐家没有断后!
“见过二小姐!”贤爷也顾不得吞药了,当即满脸喜色,甚至于有些狗腿地靠近桐月汐。
“现在知道了?”桐月汐说完便将面具戴上,又随意地拿过贤爷放在一旁的帷帽扣上。
“二小姐此时不是应当在南蛮?为何会……”贤爷现在脑子里全是兴奋和疑问,表情也是精彩纷呈。
“这些过些日子再说。这江南一地如今可都在你的管理之下?”桐月汐揉了揉太阳穴,看向贤爷。
“为了替老将军报仇,这些年我一直在积攒实力。”贤爷点了点头,恨不得将现在手头上的东西全部交给桐月汐。
“别,这些人还是交给你打理。只是我们得换个法子。你现在在江南一家独大,不论是江湖还是朝廷,迟早会动手。更何况你肯定已经结下了不少梁子,不处理干净。隐患颇多。”桐月汐叹了口气,“可何况你手下的人良莠不齐,便是连我这个半吊子都打不过,成何气候!”
“二小姐说的是。”贤爷对于老将军,那可是打心底的佩服,所以连带着对于桐月汐也是尊敬万分。
“还有,那么多人手,收租子肯定不够你养活他们吧?你暗中究竟还在做什么勾当?”桐月汐盯着贤爷的眼睛,不让他有任何闪躲的机会。
贤爷搓了搓手,眼珠子转了几圈,刚要开口就被桐月汐一句想清楚给堵了回去。
“你如果还想活下去,那么最好给我从实说出来。不然我可想不到法子来帮你。”桐月汐见贤爷竟然还有心瞒自己不由也是叹了口气。
“我私下贩卖私盐给南蛮。赚取大价钱。”贤爷拳头紧了松,最终还是和盘托出。
“贩卖私盐?”桐月汐豁然起身,“你这胆子也是够大的啊!”
贤爷挠了挠头,“这不是来钱快嘛!”
“来钱快。我看你是不要命的快。”桐月汐摇了摇嘴唇来回踱步,“这几日你先给我收手。我回去想下对策再来找你。还有,你这边的生意打开个口子,让钱谦进来。毕竟你的名号已经不能再用。”
“诶诶。”贤爷点了点头,有了二小姐,他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不用再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让你手下来药铺找我。”桐月汐摆了摆手,大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桐月汐一言不发,钱谦和张安还以为她谈判失败。
“师妹,不久是谈崩了嘛!不行就会徐安,师兄罩着你。”钱谦拍了拍胸脯,方才也听张安说了,这师妹也是有心帮自己,所以便将这个让桐月汐不开心的理由揽到了自己身上。
“啊?那个谈成了。具体的我会让他修书给你。”桐月汐愣了一下才开口。
“那你闷闷不乐个什么劲儿啊,枉费我那么担心你!”钱谦嫌弃地摆了摆手。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桐月汐笑了笑,下意识地咬起了自己的嘴唇。
现在傅墨云和项之恒在朝堂之中已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听闻当初私盐一事就是肃清朝野的开始。而时期也差不多是现在。
而自己当时身处南蛮,中原的事情也是半知半解,不得全部,想要占尽先机恐怕还是有些困难。
而小型的战事也很快会爆发,为了安抚民心,傅墨云会亲自上战场。
那个时候就是二皇子动手除去傅墨云的时候。
也就是说,私盐的事情,傅墨云根本没有完全成功,萧文宣的人手恐怕也是隐藏得极深,夺太子之位是势在必得。
要想要毁去一个人,那就是慢慢地去毁掉一个人所有的希望和所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剪去二皇子的党羽,让他所有得以彰显名声的事变成荒唐的胡闹,一点点地让他没有退路,然后无生无死地死去。
桐月汐噙起了一抹冷笑,死得太容易可就无趣了。
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定会加倍还给你。
“师妹……”张安察觉到桐月汐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意,不由轻柔地开了口。
“嗯?怎么了?”桐月汐侧头轻笑,仿佛刚才并不是她一般。
“无,无妨。”张安犹豫了一下,只得揉了揉脑袋当作自己感觉错了。
“师兄!你们看!”桐月汐一抬头就刚好看见了有卖那个竹丝面具的老手艺人挑着出来卖,欢快地往前跳了过去。
张安和钱谦均是落后了几步。
“大师兄,师妹的身份似乎不简单啊。”钱谦和张安都不是傻子,她的表现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简单又如何。她是我们的师妹。记住这个就好了。”张安笑了笑,“我们的师妹绝对不是凡人。同样的,我们也不能让凡人伤了她。”
钱谦笑着点了点头,“师傅的护犊子心理好像也一块儿传给我们了。”
张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走到桐月汐身边一起选面具。
“老人家,这个多少钱?”桐月汐选了一个与那奇珍阁中差不多的面具,不过却是相反,挡住了上半张脸,还方便了她吃饭,顿时欣喜地开了口。
老人家眯着眼睛看着面具,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两?”桐月汐眨了下眼睛,往钱袋中摸着钱。
“师妹……哪有五两那么贵啊!”钱谦好笑地拍了拍桐月汐的脑袋,“老人家你就说句话呗。”
“五……五钱。”老人家因为反应有些迟钝,又被桐月汐一个五两给弄闷了,要不是钱谦给他机会开口,他可能捧着这五两银子站在原地等桐月汐再出现了。
“五两。我说五两就五两。老人家你拿着就是了。”桐月汐果断地白了钱谦一眼,“你个铁公鸡不拔毛!”
钱谦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这才笑着点了点头,“可我这铁公鸡可是你师兄。”
“赶紧回去吧。”张安看着好笑,出声让两人回家。
终于不用戴帷帽,也不用戴厚重的青铜面具,桐月汐就像得了宝贝一般一回屋就将它戴上,整张小脸上都是笑意。
“高兴了?”张安和钱谦对视了一眼,好笑地摇着头。
“高兴了。不过肚子饿了。”桐月汐咬着嘴唇,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对哦!不说我都还不觉得,感情是饿过头了!走走走,师兄带你去吃大餐。”钱谦大手一挥,这凳子还没坐热,一行人又走了出去。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三人这才用上了一顿香喷喷的饭菜。
及至夜间,佟府中却是一片寂静。
“你是说,那个姑娘又显身了?还和贤爷有着交集?”佟竹意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此很是苦恼。
“而且听其他人说,这姑娘武功还不低,恐怕贤爷是想将她拉入麾下然后来对付我们。”侍卫低声回答。
“对付我们?就他那个二愣子,江湖上早就有人对他心存不满,根本来不及对付我们,自己就该倒霉。”佟竹意冷笑一下,“你且看着他便是。”(未完待续)